风恋炫送完顾童鸢,还是赶过来看我进考场。
因为我的考场离我家不远,所以我只需要坐几站公交就到家。还没到家,我的外卖就先到了,我疑惑是谁点的。
有风恋炫的消息:“我没出现,不算违规。”
我嘴角忍不住笑起来,此时,我倒希望他能出现在我面前,至少可以靠靠。
晚上,我妈来了,我以为她不知道今天高考,我以为她不知道我今天高考。
破天荒的,她竟然在这里几天,一直陪我高考。早上送我,中午带我吃饭,下午送我、接我。
我一次次想问她是不是吃错药了,但话到嘴边,我又不敢。
考完,我给风恋炫发消息,说我妈在,不能和他约见面了。
本想这个时候才发消息,至少看他一眼,可我找了四周,看了一圈,直到坐上我妈的车,都没看到风恋炫的身影,也没收到他的任何回复。
我知道,此时他应该在忙着接他妹妹,可我还是羡慕了,特别特别的羡慕他妹妹。
我妈应该很忙,我们都没回我的家,她就直接带着我要去另一个家。
她说,我高考完以后和这里就没关系了,能要的已经有人给我收走了。
房子,我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处理的,我想关心也没机会,可,那里面有我和风恋炫的美好啊!
我握着手机,看着一中方向,手机里有风恋炫还没回的消息,那个方向的一路,有我和风恋炫的美好,却被迫就这样离开。
风恋炫并没有去接顾童鸢,而是临时有事去了省外。
我妈来的那晚,他就知道了。
直到第二天晚上,风恋炫才有机会看到我的消息,回了我一句:“临时有事在省外,等我回来找你。”
可,那时我的手机已经被没收,我知道已经被销毁。
看着我的手机被拿走的瞬间,我就像看到我身边的风恋炫也被拿走了般,心都空了,痛了。
可我不敢有反抗,如果我反抗了,只会失去更多,只会被更粗暴的对待。
因为这是回这个家我妈定下的规矩,包括她自己的手机,也会一同被直接毁掉,或者不带来。
以前,我不知道为什么要有回这个家就毁掉手机的这个规矩,可现在我明白了,是为了和自己的心断联,是为了以前的一切不带入下一个阶段,是为了新的开始。
可现在我也知道了,我妈能做到,我不能。我不想和过去断联,我不想和风恋炫断联。
没了手机,其实我还有很多方法能联系到风恋炫,但我也知道,我妈会派人监视我,在这个家,更不可能。
可能她早就知道我和风恋炫的一切,我想,不让我至少回去看一眼,就是她知道的证据。
可我不敢问她,我也不想问她。
我只得把思念放在心底,让梦去告诉风恋炫,离开的每分每秒,我有多想他!如若愿风捎信,说我想他。
风恋炫三天后回来,再去我家时,我电话已经被注销,家也被搬得空荡荡。
他懵了,他不知道只是离开几天,只是没在我考完去接我,怎么我就突然消失了。
像我的出现只是梦!像我们之间所发生的一切只是梦!
他又开始满世界找我,可连手机都被销毁了,怎么可能还会留任何痕迹让他找到?
甚至连高考自愿,他都查不到我报的是哪里!
我就想一个梦,梦醒后,我就从他的世界消失了。
风恋炫开始自我怀疑,是不是这段时间所经历的一切都是梦?他甚至去问顾童鸢,向顾童鸢确定他自己是不是和我认识?
顾童鸢看着憔悴的风恋炫,心里的想法像是得到了确定般,可坚决不敢问出口。
不知道过了多久,某天下午,我睡午觉还没醒,就被我妈连叫了几声,被拖到化妆间,已经有两个人在等着给我化妆。
因为今晚,我要去参加晚宴,可我知道每一次这种时候,并不只是去吃吃喝喝的,我妈要我去给她办事。
又不像平常的妈妈要女儿帮忙,即使没办好,妈妈也不会责怪。
而我不同,只要没办好,我妈妈会有一千种方式等着处罚我,就像出发那些被她抓来做实验的人一般的陌生和毫不留情。
我的心里好害怕,所以在给我上装的时候,我好几次没听到化妆人要我配合的言语。
我妈没有给我规定期限,所以,这次任务,应该不简单。
一个小时后,我看着自己脸上被妆容增添的成熟,不免自嘲。有人成熟在装嫩,却有人明明就嫩要装成熟。
穿上有些暴露的裙子,看着能撑起属于成熟女人礼服的自己,我想风恋炫了,想起他当时说的,他的开发已经有效果。
要是他看到此时的我,会不会更骄傲自己的厉害?
入场时,我们都带了面具。
我的目的,是掌握一瓶名为满天星的药的动向,我只知道那是一个深蓝色的小瓶,至于作用,我妈是不会告诉我的。
我百无聊赖的看着拍物,有字画,珠宝,首饰,没一个让我感兴趣的。
突然,被揭开的一条手链闪闪发光,一瞬间闪入我的心,吸引我的眼。
镶嵌有九颗粉钻的手链,名为九尘。也算是这场拍卖会的压轴之物。
主持人介绍说得简短却不简单,因为我没听懂他的四字介绍的意思:“九镇尘缘。”
我并不关心这条手链有何意义,单纯的,只是看着,我就好喜欢,我准备掏自己的钱,买来送给自己。
我又想起风恋炫,他舍得让我随便花他的钱,要是他也在,不知道是否舍得给我买喜欢的手链?
起拍价还不低,三百万。
有人开口就出三百五十万,四百万,五百万……
我听着那些不断往上升的数字,不免吐槽那些人是不是傻叉,一条手链而已,怎么就舍得花这么多钱买?
可听到主持人说八百五十万一次,我却忙着举牌子,九百万。
“九百万一次。”
主持人还没说完,我对面远处就有人又举牌子,一千万。
我忍不住小声开口咒骂:“老男人,干嘛和个小女孩抢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