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府府尹微微惊讶,太孙竟连这个都管?
若真能得到这样的帮助,他当然是愿意的!
被培训的人是应天府的衙差,他手下的衙差能更强,对他并无坏处。
虽然这些人被培训之后,说不定会被一些脸皮厚的家伙给撬走,但想要挖他墙角,也是要给点好处的不是?
应天府府衙这地方,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进来的。
能进来的衙差,那也都是过五关斩六将,任何一个人,基本都是家里有点关系,有点人脉的“关系户”。
这样的“关系户”,走一批,还能再来更多人。
反正,负责培训的人不是他的人,负责培训这件事的也不是他,他白白得了好处,就算以后吃亏,也必然能得到一些补偿。
他当然愿意了!
“太孙,若真能如此,那就太好了!”府尹立刻就笑着顺杆爬了上来。
朱英被迎了进去,进去之后,府尹又让人将冬日里的一些“人口普查”的结果,呈递了上来。
朱英过来这里,除了看一看新装,也是为了看一看这份结果。
他接过来,拿起一本,随手翻了翻。
“这些孤寡老人,都安置好了?”看到关于孤寡老人的人数统计时,朱英停了下,问着应天府府尹。
应天府府尹回道:“已是让人每隔三日过去一趟,除了送一些吃食之外,也是检查一下门窗屋顶,同时看一看老人的情况。”
一般这种老人,在冬日里是最容易出事的。
一旦出事,那就是人命。
隔三天去一次,既是为了照顾这些老人,同时,也是为了在老人出了意外之后,能及时处理情况。
就算是去世了三日时间,在天冷的时候,也不至于身体腐坏。
发现了再处理,也是来得及的。
“蜂窝煤以及棉被可都送过去了?”朱英又问。
蜂窝煤跟煤炭,是朱氏商超单门拨出来,给孤寡老人送的物资之一,属于第二批。
第一批,自然是米面与盐巴,以及小小的一壶油。
米面与盐巴的数量是不少的,都不是什么精品,但也不算是次品,属于普通底层百姓会吃的那种品质。
给太好的东西,对于孤寡老人来说,未必是好事,可能反倒是祸事。
东西很普通,倒能减少这种祸端。
油,每一个孤寡老人只给了小小的一壶,仅仅够老人每次做饭的时候,沾一点点油星。
这样做,也仅仅就是保证了孤寡老人不至于一点油水都没有,同样的,也不至于让孤寡老人拿到了东西之后,过得比周围邻居都好。
应天府的百姓,日子是一年比一年好。
今年的日子尤其好过一些,便是再普通家境的百姓,再吝啬用油的,也舍得稍微用上一点油,给自己跟家人添一些油水了。
所以,一个月送一小壶油,同样是不怎么惹眼的东西。
第二批物资,东西就稍微多了一些。
蜂窝煤以及炉子是标配,是每一家都必须都有的,这是朱英下了死命令,必须要送到位的,谁若是在这件事上贪了那么一点点,或是做事有了任何纰漏,一旦被发现了,会被重罚。
哪怕是因为粗心办错了差事,也会被重罚。
棉被,则是大多数人都有,只是一条旧被子,干净是干净,但绝对不算是多体面的东西。
这东西,倒不是所有人都有,是从条件最差的那一人开始,从下往上那么去送。
若是孤寡老人自己有厚被子的,这被子,就不会再送。
若是没有被子,或是被子太薄的,才会被送一件。
但同样的,得了这条被子的,明年夏日里的福利,则会按照名单给予一点削减。
谁也不会在这件事上占便宜,也不会有人因此而吃亏。
因为被子看着是旧的,还是不怎么体面的那种花样颜色,应天府的百姓如今又都大多富裕了起来,也减少了因为一条棉被引发的祸端。
方方面面的,朱英手底下的人都已是想到了。
当方案送到了应天府府尹这里,东西也随时能调配的时候,交给应天府府尹去办的,就是将这个方案落实下去。
若是应天府府尹连这件事都办不好,那他就真是废物了。
朱英问完了,应天府府尹忙小心翼翼回答,不仅是给了肯定的答案,还将详细的数字都给背了出来。
一听这流利的回答,就知道对方对这件事的确是很上心。
应天府府尹平时忙的事情也不少,能对这件事上心,让朱英还算满意。
“不错。”朱英说道,“这件事不仅是这个月要落实到每个人,接下来的两个月,也要让人时不时去看看。”
“尤其是煤毒这件事,也要差人与他们仔细说一说。每次去,都要检查一下烟筒。”
当然了,不能只让人多干活。
朱英又道:“六部的衙差,这段时间都辛苦了,朱氏商超那边会每人发放一张购物卡,年前你差人过去领吧。”
至于衙差之上的官吏,那自是不必说,肯定也是有的。
而朱氏商超的购物卡,目前最低额度的,都是能免费消费一两银子!
一两银子,对于任何一个衙差来说,那都不是一笔小钱。
能免费得一两银子的东西,年货起码能置办下三分之一了!
而对于官吏们来说,起码是一两银子以上的福利。
虽然这购物卡就算是得了,也只能是在朱氏商超内部消费,无法拿到外面去消费,属于肉烂在锅里,对朱氏商超来说,也不是什么坏事。
可自己既是得了好处,又何必在意对方是不是肉烂在锅里呢?
反正,应天府府尹将太孙一行人送出去的时候,脸上的笑容十分真切。
而听说了这件事的衙差们,同样是笑容真切。
半个月后,当有外地商人从应天府的城门进入后,竟是第一时间看到了走在路上的一群人。
这群人就像是街边靓丽的风景线,光是这么看着,就觉得赏心悦目,让人眼前一亮。
“他们是做什么的?那身衣服,怎会那般耀眼夺目?那是什么布料?”一个商人拉住了路边的一个行人,好奇地问道。
行人朝着对方所指的方向看去,一下子就笑了。
“你问他们啊?他们可是咱们应天府的差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