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妖……妖怪，你知道吧？好像说了什么，说了什么煤气的，这个煤气，到底是什么东西？你听明白了吗？”
妇人问着丈夫，同时忙碌着喂着鸡鸭。
到了冬日，城外还是能找到一些野菜之类的东西，不过就是要费些力气，毕竟家里养着鸡鸭的人不少，城里城外的人，到了这时候，也有去采野菜给自己吃的，忙碌了一天，回来时，妇人才听说了这件事。
她觉得这件事应该是挺重要的，不然官府也不至于放任妖怪开口说话不是？
但这小妖怪开口到底说了什么，她也只是听了那么几耳朵。
跟她熟悉的邻里妇人，今日都跟着她一起结伴出城了，好不容易出去一趟，大家基本能出去的都去了。
不跟着她们一起去的，与她们的关系也就一般般。
若不是实在问不出消息，她是不愿意去问的。
她的丈夫是在城里给人做杂活的，就在城中，应该是听到了妖怪说了什么吧？
男子：“……”
他回忆了一下，那几次妖怪说话，周围的人都挺恐慌的，议论纷纷。
他也被带着与人议论，还因为小事与人争执了起来。
等大家都不争执了，妖怪们也都不开口说话了。
现在天色都黑了，估计妖怪们更不可能再开口了吧？
他们都开始准备用饭食了，难不成，还要出去与人去打听？
算了，明日再说吧！
男子就说道：“倒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那时我正忙着，也没仔细听，明日我去与人打听一下。”
妇人忍不住埋怨道：“官府都让妖怪开口说话了，还能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我看你就是不上心！”
男子听了就回嘴，夫妻二人就拌嘴了起来。
他们养成了两个孩子，一儿一女，都不到十岁，女儿稍微大那么两岁，平时就在家里带着弟弟干一些家务。
两个孩子对视一眼，他们倒是听到了妖怪说了什么。
不过，爹娘在拌嘴，他们也不好这时候说吧？
到了吃饭时，夫妻二人已是不吵了。
两个孩子七嘴八舌的，这才将听到的事与他们说了。
夫妻二人初时并不怎么在意，越听，脸色就越是凝重。
主要是，他们现在，怎么就已是觉得有点头晕了起来？
是他们听了孩子的话有了错觉，还是恰好就这么巧，遇到了煤气中毒的事？
若不是刚刚听完了孩子们所复述的话，他们是断不会将这些与煤气中毒联系在一起的。
毕竟，冬日里突然觉得有点头晕，很容易就会想到是受寒了。
今日虽没什么风，但大冬天的，受了寒也不奇怪啊。
但听了那番话后，此刻再觉得头晕，他们立刻就头皮发麻了。
“快！快去开门！”妇人用手撑着桌子要起来，结果才坐起来，就浑身一软，一屁股坐了下去。
男人愣了下，立刻反应了过来，连滚带爬地去开门。
当外面的冷风呼地吹进来后，他已是疼起来的脑袋，瞬间一麻，冷风扑脸，挨冻的同时，一股子呼吸突然舒畅起来的感觉，也让他确定了，他们家的确是中招了。
想要回身，才发现他的身体也有些发软。
“救、救命！”片刻之后，求救的呼声，从这个小小的院子里传了出来。
……
“你说什么？一日之内，就有十几家中了煤毒？人都怎么样了？”
皇宫里，朱英刚刚吃过了午饭，正要去休息的时候，小景子匆匆走进来，向他禀报了这件事。
这等事，自然不是小景子该管的，这是应天府府尹该操心的事。
但朱英这个太孙想知道，小景子自然是要想办法去收集消息了。
这消息也不是什么机密的事，但凡是想知道的人，花点力气就能搞到手。
小景子既是来禀报说有十几家出事，那就必然是真有十几家出事了。
甚至出事的人可能超过了十几家，但只有十几家出事被知道了。
朱英直接让人传话给应天府府尹，让其再次统计中煤毒的人数。
与此同时，当天又有了“妖怪开口说话”一事。
不过，对于这种妖怪论，朱英的态度就摆在这里，就算是其他人想要去镇压，也不敢越过太孙去镇压。
就连老朱最初都有些不解，不明白为什么不将这件事解释清楚。
在得知了，这是为了能够让这件事传播得更广后，老朱也不禁感慨，他这大孙子，胆子可这是真大。
“你也不怕传开了，再解释也没人信了？”老朱好奇地问道。
朱英则表示：“那又如何？便是众人都觉得这些都是妖怪，那便是妖怪好了。难不成，我堂堂大明皇家，还驾驭不了几只小妖怪了？”
别说不是妖怪，别说这等科技随着时间推移，最多一年，就能让众人慢慢接受且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就算这种认知深入人心，几年之内都改变不了百姓们的认知，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一听大孙子这话，一看大孙子这态度，老朱彻底放心了。
“成，那你就看着来，要是有人烦你，直接削他！若是人数太多，就让爷爷来帮你削！”
老朱还拍拍大孙子的肩膀，一副“爷爷是你后盾”的模样。
旁边站着的太监，都将头压低了。
皇上对太孙是何等信任，对太孙又是何等的护短，他们早就再清楚不过了。
但他们依旧会时不时被皇上信的言辞行动给震惊一下。
连这等事都能放任太孙去搞，皇上对太孙的信任，早就远超当年对太子的信任了吧？
有些人甚至忍不住在想，若太子还在世，若太子更喜欢另一位皇孙，皇上说不定会为了太孙，与太子产生分歧。
皇上怕是在太子与太孙之间，都会选择太孙吧？
民间关于妖怪论的传闻，果然愈演愈烈。
不过在某股力量的掌控下，一直都保持在一个可控的范畴之内。
最初被传的，主要是妖怪本身。
很快就有人将妖怪说的话，传播开来。
原本对煤毒一说不怎么上心，或是根本没怎么注意过的人，也陆续听说了煤毒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