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增寿无语看大哥:“大哥,你看我像是傻子吗?”
“但别人也不是傻子!”魏国公道。
徐增寿只能连声应道:“是是是,大哥你放心,我一定不声张,就算拜了师,也不声张……”
魏国公再次严肃说道:“拜了师,那自然就该声张了啊!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为何不声张?到了那时候,国公府设宴,广请宾客,好好热闹一下!”
徐增寿:“……大哥说得是。”
他算是看出来了,大哥是真挺高兴的。
不过,这件事也的确值得他们兄弟两个高兴,这件事一旦成了,对他们魏国公府的确是个好事。
而这件事,只要太孙不忘了,那是必然能成的。
那些文臣、大儒,之前再是与太孙对着干,现在一个个的,还不是老实了?
这些人,在太孙还是皇长孙的时候,还自恃清高,不肯往前凑。
等到太孙成了储君,再往前凑,又不容易了。
只要太孙开口,多得是大儒愿意答应。
“人都快到齐了,你看那边……”就在徐增寿暗自高兴的时候,魏国公已是将注意力放在了别处,并提醒弟弟也来一起看。
徐增寿回神看去,就看到一群一看就与大明人不同的人,被侍从们领了进来。
这些人的衣装打扮以及相貌举止,都与大明人不同。
有些人穿着打扮要稍微体面一些,身上不仅挂着宝石、金银珠子,还有其他十分鲜艳漂亮的东西。
有些人穿着打扮要稍微暴露一些,起码在徐增寿看来,有些过于暴露了,哪怕是男子,露出胳膊来,是不是也有些不太合适?
这可是比较重要的场合,露出两条大胳膊,这实在是有点不雅啊。
还有一些人,穿着打扮,就更不符合徐增寿的审美了,不能说是衣着暴露,只能说是怪异,无论是佩饰还是衣着,都透着怪异,连发型都带给人一种怪异之感。
连徐增寿这样的武勋都是这样想,何况是那些文臣?
文臣那边,已是有不少人连看都不敢再看了,仿佛怕伤了眼一般,只瞅了一眼,就赶紧移开了目光。
不过,因着今日是个重要的日子,还是皇上的大好日子,就算是嘴再毒的文臣,也不敢在这种场合大放厥词。
所以,就算这些文臣再怎么看不惯这些外邦人士,也都拧着鼻子忍住了。
魏国公就低声说道:“也难怪太孙不喜外邦公主,若都是这样的言行举止,便是相貌美艳,也过于粗鄙了些。”
徐增寿忍不住朝着大哥看了两眼,暗道:没想得大哥平时一副挺严肃的模样,还有这样八卦的一面?
徐增寿的目光,成功让魏国公有点恼羞成怒了。
魏国公:“你那是什么眼神?”
徐增寿:“嘿嘿,就是没想到大哥你也听说了那件事啊?我还以为你不在意呢!”
这等跟太孙艳闻挂钩的事,他都听说了,但他之前是真没想到,他大哥不仅听说了,居然还能跟他这个当弟弟的讨论一下这件事,还说出了以上那番话。
这可真是与大哥一向的形象不符啊!
魏国公一看弟弟这表情,手都有点痒了。
魏国公:“事关太孙,又是这等事,我怎么就不能在意一些了?”
徐增寿继续嘿嘿笑:“是是是,大哥说得是。”
魏国公:“……”
这个弟弟虽然大了,但果然还是欠一顿打啊!
兄弟二人在这里低声逗闷子,另一边,老朱跟朱英,都已是换上了新衣裳,对视一眼,都忍不住带上了笑容,互相恭维了一番对方英俊潇洒。
朱英:“爷爷穿上这一身,实在是霸气十足,无人可及!”
老朱:“英儿穿上这一身,实在是英俊贵气,无人可及!”
祖孙二人这番夸赞,简直就像是一个老师教出来的,听得旁边的范忠都嘴角微微抽了下。
祖孙二人互相恭维完毕,就各自带着王霸之气、英俊贵气,闪亮登场。
老朱是今日的主角,他一出场,众人都各自回归位置,然后向上行礼,山呼万岁。
这场生辰宴会的流程还挺繁琐的,老朱做主砍了一部分,只留下了让他觉得还可以的那一部分。
但就算是这样,一个个的流程走下来,放在众人面前的饭菜也都渐渐凉了。
众人也不敢动筷子去吃,都面上挂着仿佛用尺子量出来的笑容,直到终于熬过了前面的流程,到了要献礼的流程,众人终于精神一振。
来了!来了!
令人瞩目的献礼环节终于开始了!
这种时候,那自然是轮不到在应天府当官的大臣们露脸了,他们的礼物,那都是被列成个册子,被一起呈递上去,不会单门被列出来献上去。
除非是老朱翻看的时候,对某个礼物感兴趣,单独问一句,那么,这个人送了什么礼物,才会被众人所熟知。
这种时候,要看的,就是皇亲国戚,各路藩王,以及外面做官的封疆大吏们的表现了。
外面做官的封疆大吏们,他们送的礼物,一般都是当地的祥瑞。
当地产什么,有什么,什么稀罕,什么寓意好,送什么就成。
也不用到外地去寻摸,只需要在本地好好找找,那就可以。
这也算是地方“一把手”们亮一亮实力的时候了,也算是各个地区的一个实力比拼。
哪个地区的礼物若是得到了皇上的喜爱,这个地方出身的官员都与有荣焉。
若是哪个地区的礼物被皇上所不喜,这个地方出身的官员,那都是觉得面子上无光。
这种时候,哪里还是什么单纯送礼物?
这简直就是各方势力的一种另类狂欢!
老朱何尝不知道这些?
不过,他只要自己高兴就好,无论这些人是不是搞攀比,只要能让他高兴,那就成。
如果让他不高兴了,那他也让他们不高兴。
朱英作为储君,座位是紧挨着老朱的,两个人都坐在高处,其他人,哪怕是藩王,也都是坐在下面两侧。
这就是君与臣的区别。
朱英坐在老朱身侧,他面前摆放着的桌子上,也被上了饭菜,也都有些凉了。
“饭菜都凉了?”老朱低头看了一眼,有点不太满意地嘀咕着,“早知道就不让他们搞这一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