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程鑫见冥夜言之凿凿,心知无法再隐瞒,沉吟片刻,将自己在阵中见到敖子逸之事缓缓说来。
丁程鑫:" 「白日布阵之时,我的确见过那应龙,只不过此番他只是前来窥阵,我并未与他有什么交流。」"
冥夜将手指在额头点了点,神色深邃,意味深长地摇了摇头。
战神冥夜:" 「这话不老实,黄帝诸部与九黎正值酣战,若敖子逸前来窥看阵法布置,以你对九黎的用心,定会与他大动干戈,而不是草草回营了事。」 "
战神冥夜:" 「讙猫,你还不清楚自己当下的处境,方才你的一句虚言,便会让张凌赫饱受折磨。」"
丁程鑫闻言,担心张凌赫的安危,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连呼吸都变得深重。
丁程鑫:" 「你们休要动他!我如实告知你们便是。」"
冥夜的视线上下打量,探视中带着毫不遮掩的冒犯,似乎是要将丁程鑫看个通透。丁程鑫心头泛起一阵恶心,转脸看向一边,不愿理会冥夜赤裸裸的轻浮。
丁程鑫:" 「今日敖子逸来找我,目的是为了让我在阵中为他留一生门,以作脱身之用,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冥夜将丁程鑫的话在心头绕了绕,又生出些许疑惑来。
战神冥夜:" 「那应龙乃是正位星神,在神界沉浮千载,不是一个急功冒进之人,他来求你相助,自然会有不小的把握,料定你会答允。」"
战神冥夜:" 「我只是好奇,他究竟想以何种理由说服你呢?」"
冥夜的话步步紧逼,让丁程鑫无法转圜,眼见丁程鑫神色一滞,冥夜利用神识传声,只会大帐中“照看”张凌赫的风伯。
战神冥夜:" 「既然讙猫不愿与我们合作,我等也无需再客气,便让那张凌赫体会一番邪气侵蚀的苦楚吧。」"
冥夜转过脸来,对上丁程鑫充满忿恨的目光,似笑非笑地“提醒”。
战神冥夜:" 「记得往咱们这位九黎王嘴中塞些东西,若是他不堪忍受,咬舌自尽,反倒不好收场了。」"
丁程鑫知道冥夜并非在与他“玩笑”,像他这样征战四方,在鲜血中浸泡的人,向来雷厉风行,既然说得出,便做得到。
可是张凌赫乃肉体凡胎,根本经不起邪气的侵蚀,丁程鑫不敢拿他的性命冒险,只能连忙出声阻止。
丁程鑫:" 「我曾和那应龙有过一面之缘!」"
丁程鑫见冥夜挑了挑眉,认命地闭上眼睛,将自己与敖子逸于潢污中会面的经过原原本本地说与冥夜听。
丁程鑫:" 「战神当日召请四煞,曾嘱咐张凌赫寻求起法之物,其中一朵青莲,便是我从潢污之中寻得的。」"
丁程鑫:" 「那潢污乃是应龙在下界的居所,那朵青莲,便是敖子逸赠予我的。」"
丁程鑫:" 「想是他自认与我有几分交情,因此才会来找我,许我战事过后,不会对九黎赶尽杀绝,为张凌赫留一条生路。」"
冥夜回想起当日情形,那时便已经察觉,青莲中保有一丝清贵之气。冥夜还曾向丁程鑫问起,只不过被他遮掩过去,自己也未曾深究。
如今情急之中,丁程鑫再度提起,那么他的话倒有几分可信。
只不过,更让冥夜忧心的,是敖子逸的说辞,从他许给丁程鑫的承诺来看,敖子逸必然知晓这场战事早有定数。
冥夜当日盗走天舆图,就是为了让凶星再临,星象异变,便能改写这场烽烟的结局,让人界陷入无尽的争斗之中。
现下见敖子逸言中之意,似乎对战事的结果十分笃定,仿佛冥夜将星盘彻底搅乱,作出的只是无用功。
战神冥夜:" 难道没有了天舆图的助力,这应龙也可识破天机?不然他如何认定,黄帝诸部必然会胜?"
战神冥夜:" 如此看来,一定要先除掉这正位星神,才能让这场争斗无休止地进行下去。"
冥夜望着丁程鑫,思索片刻,心中有了注意。
战神冥夜:" 「既然冥夜前来,让你在阵中留下生门,可见他已经将我们的布阵之法识破,知道我们所仰仗的非四煞星阵,而是二段阵法中的封印大阵。」"
战神冥夜:" 「如此一来,我们必须另寻它法,才不至失了先机......」"
冥夜从识海中将碧玺珠玉唤出,在丁程鑫眼前祭起,有意说起些远古阵法之事。
战神冥夜:" 「凡阵法者,皆有阵眼,阵眼若破,再厉害的阵法也会瞬间烟消云散。因而古来布阵之人,想出诸多办法,或是将阵眼隐藏于微末之处,或是以强大的仙灵法器镇守。」"
战神冥夜:" 「不过,我听说讙猫一族曾研究出一种禁术,阴毒无比。说是以生人做阵眼,便可高枕无忧。」"
战神冥夜:" 「生人若有一息尚存,阵法便不毁不灭;若生人身死,阵法被毁,则同入阵者一同焚毁,共赴黄泉。」"
战神冥夜:" 「正是“人在阵在,人死阵休;天地同寿,日月齐光”,讙猫一族只觉此阵残忍,便告诫后人“大事勿用”。」"
战神冥夜:" 「还请丁公子告知,不知这碧玺珠玉之上,可有记录此阵的用法?」"
丁程鑫瞳孔骤然放大,紧紧地盯着冥夜,牙关打颤,半晌才说得出一句话来。
丁程鑫:" 「此阵乃我族中禁术,只有历任族长才知晓。我族已覆灭多年,这碧玺珠玉在四海之中只有我能驾驭,你又如何知晓得如此详尽?」"
冥夜撤了神力,将碧玺珠玉丢还给丁程鑫,见他接在手中,这才缓缓开口。
战神冥夜:" 「当年我带领神将征战四方,为神界打下如今天下,率先灭掉的,便是讙猫一族。」"
战神冥夜:" 「丁程鑫,你可曾记得。讙猫一族领地后山有一片密林?你我也算是旧相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