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街上相当开心的与各位熟人“打招呼”了一番,帝姦颇有气势地踹开姜家的大门。
“姜浩川你太上姥姥我回来啦!”
守门的男小厮瑟瑟发抖。
这煞神不是被家主送走了吗?怎么这么快又回来了??
救命啊要不明天就辞职吧,偷也得从管家那把卖身契偷过来跑路…
帝姦好一番闹腾,她的嗓门也很大,直让全家上下都知道这煞神回来了!
“哇是娣间姐!你终于回来啦!”
一个比帝姦高半个头、但实际年龄比她小一岁的女孩穿着一身水色花裙哒哒哒地向她跑来。
女孩跑到她面前下意识弯了腰让帝姦摸头。
帝姦笑笑:“我只离开了才三四个月而已,倒是你,又穿这一身,不是都说了这种裙子很麻烦吗?还有你这什么造型,头上挂这么多金的银的多沉,你妈又不让你出门了?”
女孩叫姜娴瑜,她伸手拨拉着层层叠叠的衣摆,闻言瘪起嘴:“你走了之后,家里把那些会内力的江湖人请了回来,看着我不让我出门,我娘还说如果我不学着打扮起来就让我以后都不能出门。”
她很委屈,虽然从小到大都因为跟着帝姦玩,有在锻炼自己的身体,但无论如何生活在姜家的女子都无法触碰到武力相关的东西,普通女孩没有帝姦那样天生的力大无穷,她们连修炼内力都做不到,就完全没法反抗家族强权的压迫。
在帝姦离开后,姜娴瑜也有尝试过抵抗,但仍然双拳难敌万手,她娘还用食物减少来威胁她,为了生存下去,只能假装听话慢慢找机会。
帝姦啧了一声,拉起她的手就往主屋的方向走去。
“我们去找那老头算账。”
“啊啊娣间姐等等等等,姜家主现在不在家里,这几天皇城有事,他天天都要进宫,只有夜深了才回来呢。”
姜娴瑜拉住她:“原本咱们家现在应该只有女眷,但你走之后,那几个臭小子都被家主接回来了,他们现在都在学堂。”
姜家有三房,首先是作为家主大房内唯一的孩子的“嫡长女”的帝姦,她的生母在将她生下后便力竭而亡,这之后姜浩川有想过再找续弦的想法,被帝姦各种阻挠后没能实现。
二房有姜娴瑜,还有与她异母同父的两个弟弟,姜娴瑜的生母在生下她后因为身体受损再也无法生育,她那名义上的亲爹便再娶了“妾室”。
三房和其它两房颇有嫌疑,并不常来往,但他们人最多,姜三娶了一妻一妾,却生了足足六个孩子,其中只有两个女孩。
令人发笑的概率。
帝姦离开京城之前,她已经无数次尝试劝说那些女人离开,最终大多数是无用功,因此她决定不再理会她人命运,只针对姜家的三个女孩洗脑教育,最终唯一拥有独立意识的也只有姜娴瑜。
京城位于皇权之下,这里的男尊女卑思想仿佛会遗传似的,一代紧接着另一代,帝姦做不到拽着每个刚出生的女婴去救出她们,便肆意张扬地宣扬自己离经叛道的思想,她用实际行动成为了京城人眼中的异类。
只是她一个人始终无法撬动根深蒂固的大众思想。
“走,我带你出去。”她牵起姜娴瑜的手,光明正大从大门离开。
面前出现一排棕衣男保镖,他们不认得帝姦,但给他们的任务就是防止姜娴瑜从府邸中离开。
帝姦松开姜娴瑜,叫她后退两步。
“姜浩川也挺没眼光的,请来你们这些连内力都控制不好外放的破茶壶,放那当摆饰都嫌碍眼。”
她捏了捏拳头,手臂上的肌肉凝聚起庞大的力量。
约莫两分钟后,这一排茶壶嘴便通通口吐鲜血倒在一边,两人欢快的离开,那守门的男小厮躲在石狮子后面,只能看着这一幕瑟瑟发抖。
天不比人,正是午饭时间,这里却悠悠的下起雪来,北方较之南方更加寒冷,姜娴瑜出门时没有披件披风,此刻便开始搓手哈气。
她看了眼帝姦身上的单衣。
“娣间姐你不冷吗?”
帝姦去牵她的手往前大步走去,她的手心永远温暖炽热,握一会儿姜娴瑜的手指便开始有了温度,从指尖感染到心肺。
“你现在还在锻炼身体吧?那我教你一个功法,上手很快,可以练出内力,不再惧怕寒冷。”
“姐你现在有内力了吗?!好厉害!谢谢姐!”
两人去了距离这里不远的另一处府邸,门口漆黑的门板上只有两个拉环,门匾上只有一个大而潇洒的“姚”字。
帝姦抬起手,一边“哐哐”地敲着门,一边高声喊着:
“姚姑姑!醒了没醒了没!我们来看你啦!”
这样反复敲了许久,也不见有回应,两人便翻上院墙,进了府里。
这里地方很大,却看不见一个生人,两人却熟练的走进主屋,瞧见半开的房间门,里面正是仍在沉沉睡着的姚姑姑。
姚姑今年五十多岁了,从几年前开始便已经有了贪睡的习惯,她从主家中分离,二十几岁时就有了自己的生意和势力,因为喜欢清静,如今一个人住在这大房子里。
帝姦晃了晃裹着被子的姚姑,总算把人叫醒。
“嗯…?这不是娣间和娴瑜吗?好久没见到你们两个了…”
姚姑睡眼蒙眬的打招呼,眼看着又要睡过去,两人帮着她起床洗了脸才终于清醒了不少。
“我看您还是请些下人照看着吧!”姜娴瑜以前便提出过这样的意见,姚姑年龄大了,早年又因为拼命做生意搞事业而弄坏了身体,如今做什么事都不太方便。
姚姑摇摇头,带着两人在院里走着:
“我信不过男人和那些精得不行的婆子,又不忍心让小女孩来照顾我一个孤寡老太婆,你们可能不太懂,我从主家分出来之后一直都是一个人住的,过的特别好。”
帝姦突然站住,抬手捂上肚子。
“我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