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当空,清冷的光倾洒在园区的每一个角落,带着些寒意,令人忍不住发出寒颤。
虽是夏季,却又如此的阴冷。
林长生此时全身被法力包裹,一丝丝无形的波纹摆动,将他拖至空中。
他仿佛隐藏在夜幕之中,与那漆黑的背景融为一体,感知不到他的存在。
“缩地成寸、异度空间...”
林长生轻念一声,晦涩的咒语自他的口中说出,随着话语落下,整个人消失在原地。
办公大楼的其中一层,网络聊天部门。
这里似乎被打通一般,整层楼都被分割出不同的隔间,用工业木板隔开,形成一个个小型的封闭区域。
而在这每一个区域内,装修风格却有所不同,或是粉色温馨,或是赤红成熟。
唯一相同的点便是,每一个隔间都摆放着一台电脑。
与其他部门不同,在这一层楼里,夜晚才是其的主战场。
眼前的一幕幕却是令人瞪大双眼。
只见在这上百个区域内,大部分“工作人员”都浓妆艳抹,在摄像头面前搔首弄姿,穿着火辣。
这些“工作人员”的电脑屏幕上几乎都是清一色的画面。
——一位位衣不蔽体的男性,在屏幕内大口的呼吸着,喘着粗气,手中还不停的在做着一些不为人知的动作。
可若是他们在这里一看,必定会心态崩溃。
这里的所谓“美女”们,大部分都是由男性来扮演,通过特殊的技术手段以及化妆,在对方屏幕上表现出美女的模样。
只有极少部分是真正的女性,但她们所对接的客户,大都是极为重要的。
但不管怎样,这些客户的最终命运也只能是被骗。
或是被录视频敲诈勒索,或是被花言巧语鬼迷心窍,给自己的“妹妹”消费。
无一例外。
林长生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这一层楼,他站在一个隔间外,向内看去。
只见一个抹着香艳妆容的糙汉正媚眼如丝,对着屏幕的另一边说着些暧昧的话语。
他的声音很糙,但经过电脑处理之后,对方听到的却是一位绝世美女,声音诱人。
“哥哥...你想不想玩点儿更刺激的呀~”糙汉扭了扭上身,故意将衣服往下拉,露出半个“香肩”。
而屏幕的另一边,一位男子正面色通红的看着,情绪激动,恨不得越过屏幕将这位“美女”扑倒。
“刺激的,当然想啦,宝贝要玩些啥呢...”
“当然只能是成年人之间才能玩的游戏哦,但在那之前,妹妹得看你的诚意...”
说话间,糙汉又将另一边的衣服扯了下来,半掩半盖。
这一刻,那位男子仿佛承受了莫大的压力,呼吸越来越快,立马激动的发过来1000元的转账。
“妹妹,这就是哥哥的诚意,你看...”
“我看到了哦,接下来,哥哥可不可以把衣服...”
......
林长生皱着眉头看着眼前这一幕,见过许多大世面的他也忍不住泛起一阵恶心。
现在的人都玩的这么花么...
那个男的也真惨,估计今晚得转账好几千,被拍下视频后不知道又要被勒索多少。
还是师姐曾经说得对,网恋不可取,转账那就更不行了。
林长生环视一圈,叹了一口气。
能量波纹四起,一丝空间气息弥漫,林长生便来到了另一层楼。
这一晚,林长生在整个卡卡国际的办公大楼内转悠了一圈,差不多了解了他们的具体业务。
这是一个有着完整设施、体系严谨的超大型诈骗公司,几乎涵盖了所有的诈骗项目。
而在这园区之内,几乎和华夏国内的城市差不多。
商店、酒吧、食堂...
可谓是一应俱全,根本不用出去便能在其中生活。
甚至,他们在办公大楼内专门设置了一个类似于古代青楼的地方,可供这些园区内的人员消遣、发泄欲望。
因此,在这园区里面流传着一句话。
园区赚钱园区花。
最底层的猪仔们,哪怕他们做出了业绩,一个月有着好几万的工资,也只能在园区之内待着。
只有一些最少工作一年以上、成绩突出的,才可以获得出入园区的资格。
但是这些人基本上出去之后自己会回来,不用担心其逃跑。
有钱赚,还能自由出入,为何要逃跑呢?
就算跑回国内了,也只有去蹲大牢的份。
一旦踏入其中,便已经没有了回头路。
回到寝室内,林长生躺在床上,不知在思索些什么。
......
第二天大早,昨天被抓来的猪仔们便又去上了课,学习诈骗话术。
那个主管阿六表现的异常专业,将其中的各种细节悉数教学。
在初步学习了部分诈骗话术之后,他们这群人便被分配到了不同的小组内。
组长是在老员工中选出来的,带领着他们这些新人。
办公大楼内,电信诈骗部门。
林长生坐在工位上,面前是一台专用电脑,左手处放着一本厚重的电话簿,以及一本记录客户信息的文件夹,右手边则是放置着一个座机电话。
这种电话经过园区内专业技术人员的处理,可以自动形成一个虚拟号码,随意更改IP。
林长生和樊宏鑫几人坐在各自的工位上,面面相觑。
在一旁巡视的组长看见他们半天没有动静,拿着一根电棍走上前来。
“干什么呢?一个月你们要是不干出业绩,通通挨电!”
这似乎是这里的规矩,新人的第一个月不会挨打,但一个月后还是没有业绩的话,等待他的将会是惨无人道的折磨。
“好嘞,组长我这就工作哈!”林长生见状连忙开口,给其他几人抛出一个眼神。
他们立刻便明白了什么,同时点头回应。
“是是是!我也要努力了!”
“组长放心,这个月的业绩必定突破新高!”
组长拿着电棍满意的点头,随后转身便去了另一处巡视。
林长生拿起电话簿翻开,找准了其中的第一个号码。
随后他把旁边的座机拿到身前,在上面一个一个的敲着,然后拨打。
“嘟嘟嘟——”
一阵忙音后,对面终于传来了声音。
“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