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宅子。
纪尘扭头对一直贴着的三月七道:“要不要休息一会?”
“啊?”
三月七像是刚刚回过神来,抬头看到纪尘笑吟吟的双眼,刚刚恢复过来的脸蛋,又忍不住红了几分。
先前的穷观大阵中。
那种水乳交融,仿佛每一处毛孔都交汇在一起,舒爽到极致的感觉。
让她一直恍惚到现在。
甚至有了一丝食髓知味的感觉。
如今被纪尘这么看着,像是被戳破了小心思,忍不住有些害羞起来。
“在穷观阵里耗费这么多心力,应该很累了吧?我去给你准备些甜点牛奶,吃完就先休息吧。”
“嗯。”
三月七低低应了一声,看着纪尘身影离开房间后,不禁用双手碰住发烧的双颊。
彩色眸子再次变得迷离起来。
半个多小时后。
三月七被纪尘哄着,光溜溜的躺在被子里,慢慢的睡了过去。
露在外面的白皙脸蛋,看起来十分宁静。
空气中尽是甜丝丝的体香,轻吸一口就有些醉呼呼的感觉。
喝掉三月七喝剩下的热牛奶后。
纪尘来到床边,拿起三月七脱掉的绵软衣服,然后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小小的光锥。
上面封存的记忆,正是三月七的起点,被封印在六相冰中的模样。
同时也是‘记忆’口中离开前的临别赠礼。
而祂说,还会有下一次见面的时候。
不过估计那时,星和三月七,以及列车组的同伴,都至少会有顶尖令使的实力。
否则根本无法加入探究星神的行列。
默默把玩一会后。
纪尘重新把光锥放进三月七口袋里。
正打算去浴室冲冲澡,然后抱着三月七一起睡觉的时候。
身上的手机,传来消息提示声音。
拿出来一看,正是星的头像:“在?长乐天若木亭,不见不散。”
刚读完消息,头像就已经暗淡下去了。
“星在搞什么鬼?若木亭不是她和丹枢爱恨别离的地方么?难道丹枢死而复生了?”
看了眼熟睡中的三月七。
纪尘想了想,还是简单洗了把脸,推门离开了房间。
星的事应该比较简单。
早早处理完,应该还能赶回来,抱着三月七美美的睡一觉。
......
长乐天,若木亭。
“丹恒说想见见持明一族现任龙尊,但只有他一个,担心会横生枝节,于是邀请我,这个曾经出手救过那位龙女的同伴一同前往。”
听到星小声在耳边的解释,纪尘不禁疑惑:“既然是叫你,那干嘛和我发消息不见不散?”
“我一个人也觉得有些没底。”
星没有一丝见外:“有你在,会安心好多。”
“而且前几天,你和小三月,不是也帮过白露龙女嘛,好像已经很熟了,看在你的面子上,这次两位龙尊的会晤,一定会顺利进行的。”
“行吧,就陪你们走一趟。”
纪尘点头答应下来,对于白露,他还是很喜欢的,喜欢调皮小孩子的那种喜欢。
虽然她本人不承认自己是一个小女孩。
不远处的亭子里。
一个持明族女子,正不卑不亢的对丹恒轻语:“谒见相关的事情已通传完毕,丹恒大人可有疑议?”
此时的丹恒,依旧是头生双角的龙尊形态。
“我已经清除了,辛苦浣溪小姐。”
名为浣溪的持明族女子摇了摇头:“小姐的称谓可不敢当,妾身不过是白露小姐身边区区一个侍女罢了,但接下来我要向大人提出一个不情之请......”
丹恒神态平静:“说吧。”
浣溪点头,目光移向亭子外,“但在此之前......请问这两位是?”
纪尘一动未动,星开口自我介绍:“你就当我是个路灯吧!”
“抱歉,仙舟之上可没有旁听秘密的路灯。”
作为白露的侍女,浣溪无论性格还是行事,都是一丝不苟的模样。
与新侍女半夏相比,少了一些温柔的感觉。
“我正与丹恒大人对谈,无关人等还请退避。”
丹恒向浣溪摇了摇头:“他们是我的挚友,我邀请同行的见证人,视他们如我,开诚布公地说出你的要求。”
“额......”
浣溪看了看纪尘与星,显然没料到,丹恒会这么说。
不过她还是点头同意,说出了自己的不情之请:“那么,我希望,您不要和白露小姐见面。”
丹恒目光平静,并没有因此产生太大波动。
星却饶有兴致道:“能讲一下不见面的理由吗?”
浣溪叹了口气,认真看向丹恒:“希望您听我把话说完,妾身绝不是在无理取闹。”
......
茶桌前。
浣溪熟练的沏了几杯热茶,放在几人面前。
这才继续道:“相信您应该知道,白露小姐称谓龙尊的过程不合规制,也非她本人所愿——那是前代龙尊丹枫一意孤行的结果,他的骄妄专断,造成了罗浮龙尊传承中绝。”
“龙师们听闻了丹恒大人回来的消息,一时不知吉凶,但大家都在猜测,罗浮龙尊传承或将失而复得,重归一统,可喜可贺。”
“无论是按族规另选贤能,或是......或是由您从重摄其位,一切都有转圜的余地。”
“但是,丹恒大人若将一切交由白露小姐继承,恐将惹来巨大的风波,对她绝无好处。”
见丹恒没有开口。
星接话道:“另选贤能?持明族中意谁?”
浣溪摇头一笑:“这样的大事,自然由龙师长老们做主,妾身说不上来。”
“那白露呢?我觉得,她也不是很想做龙尊。”
“妾身十二年前被选为侍女,日日陪伴主人学医受训,见证她无数次出逃,又无数次不甘心地被抓回来。”
“以仙舟常情而论,她这样的孩子,都过着快乐的童年,但身为空负虚衔的龙尊,白露小姐深受管束,进退全无自由可言。”
“妾身深感不忍,斗胆请大人为这个孩子着想。”
星有点被说服了,但还是不解道:“这种事情,不是应该问白露自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