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想过傅南爵会来救她。
浑噩中的记忆,她以为是在遇到危险时大脑麻痹神经出现的幻觉。
走廊地上有刚刚打翻药瓶玻璃碎屑,碎屑划破皮肉,扎入脚掌,夏繁星浑然不觉,顺着指向牌方向,行尸走肉般往icu方向走。
夏繁星心乱如麻,不知该怎么面对傅南爵。
尽管对傅南爵感情在三年婚姻已经变得死心麻木。
可不得不承认的是,在她最危险,最需要人来救的时候,傅南爵及时出现了。
有那么一瞬,她宁愿傅南爵没来救她。
婚姻三年,磨灭她对傅南爵对爱情和婚姻所有美好幻想。
每次在她最需要他,在内心经历无数挣扎抱着最后一丝希翼加分减分时,他总是用实际行动将她所有美妙幻想一起击碎。
没遇到傅南爵以前,她置身泥潭无法自救。
后来傅南爵像是她人生一道光,像是深陷泥潭之中救命稻草,将她救出来,然后又将她推入更深深渊。
她和傅南爵之间,
何其矛盾,何其残酷。
夏繁星心乱如麻继续光着脚向前走。
icu拐角处莫寒办公室。
给傅南爵正骨,上好药酒进行过专业包扎后,莫寒抿了抿唇,欲言又止。
傅南爵若有所思垂着眼眸,眉眼间略显疲态。
缓了半响,这才后知后觉拿起衬衫穿上,系好扣子准备离开。
莫寒犹豫几秒,还是问出心头疑惑:
“你不在意她,今天为什么去救她?”
夏繁星被送来医院时,傅南爵状态也很差,右臂骨裂,仍坚持着亲自抱着夏繁星送到病房,才肯接受治疗。
他口口声声说着不爱夏繁星,可付出每件行动,无一不在彰显着他爱她在乎她。
傅南爵系扣子手一顿,冷冷开口:
“救她是为了爷爷临终前嘱托,让我保护好她。”
他的嗓音平静冷淡,似乎在强调,他对夏繁星,仅限于此。
莫寒蹙了蹙眉,并不意外这样回答:“那桦越呢?”
“夏繁星刚被桦越王总骚扰,第二天桦越被爆偷税漏税,股票崩盘跳崖,王大海出车祸。”
傅南爵依旧淡淡开口:
“早就看桦越不顺眼,碰巧而已。”
莫寒看着傅南爵,张了张嘴,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的欲望。
他从小所经历的,生活的环境,让他分不清,也不会承认爱。
二人兄弟多年,傅南爵自然也读懂莫寒这样眼神是什么意思,只淡淡补充道:“无论有没有爷爷临终前嘱托,今天夏繁星遇到危险,我都会去救。”
“我今天不去救夏繁星,后面王大海也会拿她做文章不断威胁我,当初既然看桦越不顺眼撕破脸,就做好等待报复准备,我只是没想到报复方式会落在她身上。”
他这样说,像是说给莫寒,又像是说给自己听。
办公室门没有关。
夏繁星刚好路过门口,刚好无意听见二人对话。
听到傅南爵这样说,夏繁星倒也松了口气。
这样,她不欠傅南爵的,就像当初傅南爵按照傅爷爷嘱托对她出于人道主义那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