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街后巷要是不是从云音寺后门出来,一般的北城人是很少会往这边来的,虽然就和最繁华的步行街隔了一条街的距离,就像是两个世界,一个被按下暂停键,停留了小市民的烟火气。
各处都是摆着小摊位的,很多算命的就是一块麻布,上面自己坐一个凳子,再给需要算命者一个凳子,就齐活了。
许负绕着云音寺一路走来,10点钟这个时候,北街也才刚刚苏醒一样,来了少少的一点人流量,一边的古玩字画门店还没有开门,她拿出自己写的纸,找了一个没有人地方铺在地上。
昨天的时候,回去看了自己的面相,她的事业也会很快的起步,虽说达不到上一世,但混个温饱在钻研自己喜欢的倒是绰绰有余了。
她的新鲜的面孔,一边有人看到一个这么年轻的小姑娘也来当算命先生,倒也是只是看一眼就过去了,没有在意。
过了好一会,一旁有个算命的大爷。
汪大爷就是北城本地人,自己也是子孙满堂,退休后一直在家里,家里的老伴一直嫌弃他碍手碍脚,没有办法,只能吃饭的时候再回家,平时在外面,闲着也是闲着,本来从没有想过还能有个事业的第二春从事给人解惑的工作,只是也没有爱好,对下棋/钓鱼/跳舞都不喜欢,这辈子唯一称得上爱好的就是给人解决麻烦,靠着这股子热情成了厂子里工会主任,现在退休下来,反而觉得空虚,机缘巧合的来到这里,他知道自己算的不准,虽然秉承着干一行爱一行,认真的钻研过《周易》,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
算的准不准,汪大爷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所以每次有人找他算命,他都会再三的询问,就当自己的心理医师。
汪大爷不是第一次看到有年轻人来这里摆摊算命了,不过基本也不想他自己有个自知之明,带着一点好奇,上前问道:"小姑娘,你也是来给人算卦吗?不过现在小年轻都比较相信什么纸牌,那个好学一点。“
将带来的小凳子摆好,许负心里没有波动,上一世她生来带着异象,从没有人会出来质疑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一直被人怀疑,许负反而一直觉得好笑,一个新的从没有过的体验。
眼神扫过眼前的汪大爷,许负心里有数,“是塔罗牌。”
汪大爷看到许负既没有因为自己说的生气,也没有觉的自己在多管闲事,很是开心,“对对对,就是这个,哎现在的年轻人就喜欢这个,前段时间还有个小姑娘问我能不能用这个塔罗牌给她占卜,哎,我哪学过那个,一直学的就是《周易》嘛,一部《周易》走天下。”
听到汪大爷这么说的时候,察觉到等下就有人来找他,提醒道“等下就有老爷子熟悉的客人来找你,如果有决定不了的事情,可以来找我。”
许负明白今天早上觉得自己可以开张,应该就是应验在汪大爷身上。借着初次见面,当着汪大爷面点出一会有人找,展示自己的能力。
汪大爷没有相信,还以为是许负不想在理他,不过这里来过的年轻人也一开始都恃才傲物,觉得看过了《周易》,就可以给人算命,最后少有能坚持下去的,最惨的还是被揍了一顿。
等到坐回摊子前,过了一会真有个一直被家暴的客人来找汪大爷,客人大夏天的穿着长袖长裤,带着口罩低垂着眉眼,走路也有点不太自在。
汪大爷一看到来人,就眉头紧锁叹了口气,“李丫头,你也知道,我算命其实不准的,你那老公也就是chu 生,真的要是想躲,我就给你出个方法,横的怕不要命的。”
“可是,那个人昨天跑去我父母家,拿着刀,说我要是不和他回家,说要是离婚,就直接拿刀捅死我,捅了我弟弟,捅了我父母,别人又只会说是家庭纠纷。”这算卦的,准确来说不是来算卦的,而是找人来排解自己被这样对待所受的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