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玄只穿着稍显单薄的白色衬衣和清染那件是同款，还有黑色的长裤，直挺挺地站在那里，就有一种强大的压制性的气场，让人不寒而栗。
更别提他的身上冒出肉眼可见的黑气与空气中的浓雾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他的目光格外沉冷，像寒冬深夜下的一片海面，绝对的幽深下绝对的惊涛骇浪。
黑气将那群不知死活的人紧紧地缠绕在了一起，无法动弹，他们惊恐地喊着，“怪物！”
顾清玄的眸子陡然回头对上了清染清澈的眼眸，他此刻眸中毫无温色，仿佛天生就是无情无欲，冷漠傲然的撒旦，他低头吻了吻少女鲜艳的唇瓣，问她，
“怕吗？”
清染从顾清玄的身后走到了他的身边，她把留有余温的手塞进了他冰冷的手掌里，唇角弯着温柔的弧度，连声音都十分柔软坚定，“不怕。”
顾清玄的眉眼向下弯，眸中盛满了笑意，他摸着清染带着静电的头发，声音透着诱惑，“想试试吗？”
清染嘴角噙着笑，萦绕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幽暗溢出眼底，语气天真而残忍，“哥哥是要教我怎么杀人吗？”
顾清玄拿出一把已经开过三次刃的匕首让清染握在手里，自己则慢条斯理地附在了清染的手上，他的唇擦着清染的耳垂，冷峻的脸上透着邪魅，声音带着勾子，
“不不不，哥哥是在教你如何保护自己。”
“还记得哥哥跟你说过什么吗？”
清染的头向后仰，神情眷恋，声音甜蜜，“哥哥说那些试图伤害我们的人最好亲自动手抹杀他们的罪孽。”
顾清玄掌控着清染握着匕首的手径直朝一个人扔了过去，正中眉心，他的脸上露出一抹愉悦的笑容，贴着清染的脸，“你看，是不是很简单。”
清染将头发别在耳后，露出小巧玲珑的耳朵，由始至终她都很平静，手没有丝毫的颤抖，顾清玄都觉得她很有天赋，她单纯无波的眼神里透着和他一样的冷血。
“哥哥，我可以用枪吗？”
“时代早就变了。”
顾清玄惊讶地看了清染一眼，随手掏出一把枪递到了她的手上，赞赏的轻笑出声，“小染，会用吗？”
清染垂眸盯着手里的枪，突然将它抵在了顾清玄的太阳穴上，顾清玄的眼中是愈发浓烈的笑意，从容淡定，处变不惊，清染撇了撇嘴，又放下，“无聊。”
顾清玄拥着清染，她现在已经完全被他禁锢，猎物始终逃不过他这个猎手，她乖乖地回到了他的身旁，将对其他的人的感情都附加在了他一人身上。
他无比确定，她爱他，会一直爱他，甘愿奉上一切取悦他。
清染手指挑动着枪，认真地顾清玄说，“我不会，但是我学的很快，很快。”
于是剩下的那些人就成了清染练习的靶子，哭闹，喊叫，咒骂声不绝于耳，人一个又一个倒下，先是射中胳膊接下来是腿，每个人身上的枪孔都有五六个，到最后一个人的时候，
他大叫地诅咒他们，“你们会不得好死的！”
顾清玄敷衍地捂住了清染的耳朵，她清楚地听得到，她的嘴角勾起一抹嘲弄，最后一发，正中心脏，完美。
少女仰起一截纤细的脖颈，深蓝的大海陪衬着她艳丽的脸庞，她亮闪闪地看着顾清玄，像是个完成任务讨要糖果的孩童。
真是漂亮又讨人喜欢的存在。
顾清玄的手指落到了她竖起呆毛的头顶，轻轻按压，声音哑火，“小染真棒，晚上给你奖励。”
远处眉目精致，身姿挺拔的少年鼓着掌款款走来，张扬又夺目，神父跟在他的身后隐在了浓雾里。
打量了一眼满地的尸体，他就偏过头了嫌恶不已，“顾总这是在玩行为艺术？”
“又是路过？”
顾清玄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搂着清染的腰肢，讽刺的说道，情侣装又刺痛了谁的眼。
和珈散漫又随意地越过尸体走到他们面前，爱意泛滥地盯着清染，“不，我是来找姐姐的。”
清染侧过身后退一步，目光冷然又陌生地看着那个眼神暧昧的少年，又转头看了看顾清玄，目光在两人之间流转。
“我能跟姐姐单独聊聊吗？姐夫？”
被他叫姐夫的人可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事啊，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他可以有无数新的，所以做弟弟有什么不好的呢。
顾清玄骤然听到这种称呼眉心紧锁，清染低着头看着脚下，哥哥现在连影子都没有了，她显得百无聊赖，仿佛这两个人讨论的主角不是她一样，整个人剥离在喧嚣之外。
有人过来戳了一下她的胳膊，她抬头一眼望进了少年清风霁月的眼睛，那双眼睛里装着的东西她在黎璟眼中看到过，她一脸茫然地看着他。
顾清玄已经松开了她，她扭过头眼神示意。
“去吧。”
清染跟着和珈走到海边，他们坐在礁石上，她盯着深蓝的海水冷若冰霜，和珈侧身看着她，嘴角是宠溺的微笑，姐姐这会儿倒是有点初见时的模样了，冰冷的，没有感情的。
“姐姐该醒啦！”
少年遥远干净的声音清风般从清染耳边拂过，她的眼中红光乍现，转瞬又恢复了一片清明。
“小和。”
清染看向和珈，整个人妖妖娆娆的，解开了衬衫上方的扣子，露出布满吻痕的锁骨。
和珈同学盯着又嫉妒了起来，真的是好恨啊，可惜他看不到最后的结局了，他有些失落地低下头，蔫蔫的，“姐姐我明天得走了。”
“强制退出？你那边现在都这么狗了？”清染好奇地问道。
和珈无所谓的笑了笑，“任务失败了可不就这样嘛。”
清染伸手捏了捏少年白嫩的脸，“让我猜猜你的任务是不是让男女主在一起？”
和珈凑过去抱着清染的胳膊撒娇，“姐姐你可真聪明。”
“这个任务好多人做了，去了都没回来，他们已经打算放弃这里了，那天我突然感应到了姐姐就追来了。”
和珈说着说着眼睛雾蒙蒙的，声音特别委屈，“任务失败了扣了我好多积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