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染不理会小九的异常,她默默地问道,“如果任其发展这个世界会怎么样?”
[或许会一直重复下去,也可能变成一个鬼物横行,诡异降临的世界。]
那可真是太好了,清染的眼底划过一丝幽光,表面上却装着一副纠结不忍的表情,眼含泪光,面容慈悲,她的答案当然是,
[我不愿意!]
她难道看起来很像个圣母吗,之前的攻略者怕不是主动被动地已经化为这世界的养分了吧,真是恐怖如斯。
与此同时,台下传来了一声与清染意识里同频的声音,“她,不愿意!”
霎时,满堂寂静。
众人目瞪口呆。
神父并没有仪式被打断的不悦,他慢条斯理地退到了一边,血红的经书预示着不祥。
系统的机械音罕见的卡了一下,像是在惋惜,随即又高亢了起来。
[宿主我真的很遗憾你做出这样的选择,恭喜宿主触发场景四面楚歌。]
[荒岛求生模式正式开启,这注定是一场血色浸染的婚礼,他,他亦或是她都对你有些浓烈的杀意。]
[你们曾是最亲密的人,现在他们对你伸出了屠刀,可怜的羔羊啊,这漂浮着的小岛是你的战场还是葬身之地呢?]
[请宿主合理利用地形优势躲藏当然也可以选择正面对抗,系统建议宿主不要选后一种哦,会死的很惨哦。]
[系统提示,男女主晚上会发生鬼化,危险程度上升,宿主请小心应对,不要激怒他们哦。]
[另外本次任务时间为7天,系统真诚地祝福宿主可以顺利存活下去,宿主可以向系统寻求帮助,本系统不确定会不会帮忙,祝宿主好运哦。]
清染的眼神冰冷,看不出一丝情感波动,而她的手已经放在了小九的脖子上,面无表情地吐出一句话。
“这就是你给我选的第一个任务世界啊,言情本到循环本现在又成惊悚副本了。”
小九缩在角落瑟瑟发抖,“我真的不知情啊宿主,要不我先结果了你,他们就不用动手了。”
清染听了这句嘴巴抽了两下,撒旦一早醒来发现自己掉榜二了,她随意扯了小九的几根黑毛松开了手,算啦都小事情。
她主动切断了和空间的联系,留下眼泪汪汪的小九一脸委屈。
再看婚礼现场的众人还是一副震惊吃瓜的样子,在其他人眼里清染一直没有说话,像是受惊了一样。
席云澈先是一愣,后来气得身体发颤,“你在说什么,顾清玄?”
考虑到是一生一次的婚礼,席云澈强忍着恼怒,他默默拉紧了清染的手,那份心底的忐忑又加深了。
清染仰头看着男人英俊的脸,轻声安慰道,“不要怕,我会在你身边的。”
顾清玄修长的手指扫过定制西装的袖口,抚了抚不存在的灰尘,站了起来,身形挺拔,嘴角还带着淡笑,冲着席云澈他又重复了一句,“我说,她不愿意!”
“过来,顾清染。”顾清玄说话的速度不快也不慢,却隐隐带着命令的味道。
“哥哥你是在叫我吗?”
清染抬头看看天边逐渐涌起的黑雾,待会儿这身婚纱估计会脏,想想都受不了,她真的很喜欢这件的设计,系统空间能放嘛,应该可以吧,当个纪念品带走。
顾清玄看着清染半天没有动作,心里认定这是清染对他的挑衅,是报复,他朝着白软使了个眼色。
他则压抑着几天的火气,对着清染温声细语地说道,“妹妹,来我身边。”
清染正眼看向了顾清玄,两个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她突然笑了,她问他,“这是哥哥新的要求吗?”
顾清玄愣住了,他的眉头微蹙,神色几番变换,整个脸庞都呈现出难以辨识的复杂之色,他的脑海中不停着浮现着清染说过的话,
“哥哥我一定会听你的话。”
“哥哥我会完成你的要求。”
“哥哥我是为你而来的。”
“哥哥我愿意为你去死。”
类似的话语不断地冲击着顾清玄的大脑,他紧绷着一张脸,话却说不出口。
席云澈听着两个人奇怪的对话,脸色有些苍白,他把手无助地搭在清染的肩膀上,语气中有些逞强,
“顾清玄你够了,今天是我和你妹妹的婚礼,她是你妹妹,不是你挥之即来呼之即去的宠物,你能不能尊重一下她。”
仔细想想,席云澈真的觉得自己忽略了很多,清染的身上很多时候总是有伤,脖子上,手上,甚至是身上,都有伤痕残留的痕迹。
他应该想得到的她过的有多艰难,他家破产再怎么样能和她一个小女孩有关系嘛,不过是优胜劣汰罢了,他却把怒火烧在了她的身上,他可真该死啊。
再看看顾清玄对清染的态度,还有清染听到他哥哥说话的第一反应竟然是恐惧。
席云澈突然明白清染坚持和他在一起的原因了,她是想逃离吧,但是又想得到亲人的祝福把他们邀请过来,他看向清染的眼神里写满了心疼。
小九砸吧砸吧嘴,小伙子不要着急,清染疼不疼的另说,一会儿你就该疼了。
顾清玄压根不在乎席云澈说什么,清染也一直没有移开视线,像是等着他开口,他思索了一会儿说,
“如果我说是呢?”
突然人群中传来一阵骚乱,打断了这两人打哑谜一样的对话。
原来是白软在大家吃惊的时候早就移动到了白软的身后,一手从她胸前穿过,正好捆住了双臂,冰凉的枪口抵住了脆弱的太阳穴。
此刻的白软英次飒爽,神情冷漠地看着在场的所有人,还朝着顾清玄甩了个白眼,这男人太磨蹭了。
席云澈的心脏提到了嗓子眼,“不要!”
顾清玄看着白软已经先一步动作,便没有说话了,他旁边的黎璟看着枪口一脸的担忧,却也没有出口。
和珈脸色愉悦地看着这一出好戏,姐姐是当之无愧的女主角。
被枪抵着的当事人则懒懒散散地贴近白软,靠在白软的胸口,眼睛里倒映着水色,有些委屈的一眨不眨地看着白软,撒娇道,“软软,有点凉。”
白软的脸上冷若冰霜,枪口却慢慢往外移了几厘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