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染顺着感觉双手圈着黎璟的脖子靠在他的胸口浅浅喘息。
清染如此依赖性的动作一看就是长期形成的，席云澈看着他们两个人的亲密举动，有一种心如刀绞的感觉，他难道也是他们py的一环吗？
他真的对她是有喜欢的，虽然不愿意承认，那时的那束光曾短暂地驱散掉他的黑暗，那种感觉太深刻了，他现在对她爱恨交加。
席云澈舌尖抵住下颚，扯出一个充满了讽刺意味的笑容，“顾清染，你还记得你是我未婚妻吗？”
黎璟的眉头瞬间拧紧，温润的脸庞满是冷意，“不说小染现在还不是你的未婚妻，以后更不会是。”
席家破产，顾清玄不会有理由再让清染去和一个没落的豪门结婚的，没有丝毫价值。
清染扑哧一声笑了起来，一脸天真少女的做派，“我以为云澈哥哥默认我们各玩各的，互不相干呢。”
席云澈紧握拳头，指关节泛起白色，清染说的每一句话都在疯狂燃烧着他的理智，头上的伤口崩裂溢血，他忍不住哀求，“过来好吗？”
这一刻的感觉愉悦极了，天之骄子为她低下头颅，清染乖乖地从黎璟怀里退出走到了席云澈那边，柔顺着枕在他的腿上，轻抚着他的脸，似乎心疼极了。
席云澈真的很讨厌清染故作姿态的娇柔引诱，他已经逐渐分不清是真是假，他更憎恨的是自己的无能和面对她时的毫无自控力，他低下脸环着她，默不作声。
黎璟现在也算不上好受，失落的体温，有种似曾相识，就像上次的他与和珈。
她抛下了他，去往了别人的怀里，说不清，道不明，真想把她打断腿藏起来，是不是才会乖，镜面的眼镜片内是黎璟晦暗的眼睛，他真的不算是个好人啊。
注视着席云澈凌厉的侧脸线条，清染单手插进他茂密的黑发，指尖沾了血，她眼睛碎满了星辰，情意绵绵地说，“要不我们直接结婚吧，就下周。”
太慢了真的，那就让她推动一下进程吧，清染发现所谓的指令任务就是跟随着剧情来着，虽然现在崩坏的世界一团糟，那就她来创造一些可发挥的点吧。
在场的两个男人，一个大为震惊，酒杯从手中猝不及防跌落，黎璟的心也跟着沉了下去。另一个一个神情异样，仔细看眼底还有一丝窃喜。
小九看着席云澈这段时间对清染的好感度从80到10又到负数再到90，大大的眼睛里满是不解。
它没有休眠，只是预感到了危险储蓄能量而已，看着清染没心没肺的样子，它有考虑跑路，不是它无情而是系统没有心，这个世界太危险了。
“小染，你还要和他结婚？”黎璟的声音有些嘶哑，不经意显露他的脆弱和不可置信。
“是呀，非常欢迎璟哥有空来参加我的婚礼的。”清染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
黎璟面露悲切，深深地看了清染一眼，转头就走，他原本就是骄傲的，既然她有了选择，那他一定会准备一个超精致的笼子祝贺她的新婚。
清染站起身，双手背到身后，两手交叉，眼底缠绕着神秘的光，“云澈哥哥我明天搬到你那里住吧。”
“你真的愿意？”席云澈生硬地开口。
清染歪着头，一缕发丝垂到肩膀，她红唇微张，一字一顿，“我迫不及待。”
“明天记得来接我。”清染摆了摆手不疾不徐迈步离开。
席云澈低低地笑了起来。
在酒吧的门口，那个男孩冲了出来拦住了清染，表情执拗。
“你说你要跟着我？”清染一脸玩味地看着眼前脸颊通红的男孩。
“您说我可以找您的，您让我干什么都可以。”虽然这话说的很有歧义，但是他还是坚持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清染伸出一根手指，勾起了男孩的下巴，漂亮的小男孩，“你叫什么名字？”
“许羡。”
“名字不错。”
清染轻拍了拍许羡的肩膀，将黎璟的西装盖在了男孩被晕染湿的衬衫上，摇曳着裙摆在空气中荡出阵阵涟漪。
许羡痴痴地望着清染的背影，手心紧紧攥着。
清染并没有选择回家，黎璟走了，她也没开车。这家酒吧附近就有一条海岸线，旁边还有个教堂，她打算散散步，她还没有好好看过这个世界。
近处的浪花不时地涌上沙滩，相互追逐嬉戏着，撞击着礁石，清染赤脚细腻柔软的沙子上，静静感受着浪击的声音，蓝色真是醉人的美妙，宁静且宽阔。
少女的脸迎着风，眉眼弯弯，乌眸红唇，脚步轻盈，尽显小女孩的天真无邪，仔细看就会发现她的眼睛里什么都没有，只是在机械化的蹦蹦跳跳。
一声声突兀的手机铃声打破了宁静，清染坐在沙滩上望着一望无垠的蓝海，撑着下巴接起了电话。
“在哪儿？”低沉浑厚的声音传了过来。
清染给他报了个地址便挂断了电话，她拍了拍身上的沙子，抬脚走向了教堂。
这是一座哥特式风格的教堂，门口的雕塑是经典的狮子、鹰、牛、天使四个象征。
清染走了进去，明亮的天光透着彩色玻璃照射进来，伴随着若有若无的圣歌吟唱，庄严而又神圣。
顾清玄按着地址找了过来，在教堂外止步不前。
他注视着清染，注视着一身黑衣短裙与教堂的圣洁光明水火不容的人虔诚地向神献上了一支玫瑰。
祈祷者以玫瑰之名为祭词。在乌鸦的世界里，白鸽的存在永远是有罪的，白鸽死在教堂，乌鸦为神衔着玫瑰，祈祷着与神的永生。
谁是乌鸦，谁是白鸽，谁又是神呢，神会听到她的祷告吗？
黑衣黑发的少女仿佛被圣光笼罩其中，隐于神的阴影之下，渐渐融合，好像她天生就是神的信徒，不用付出任何代价就能得到神独一无二的眷顾，可惜她的眼中没有信仰，同样也没有任何其他的东西。
清染慢慢地做完她所知道的应该做的事，回头看到了等在门口许久的顾清玄，她的嘴角缓缓勾起一抹笑容，脸上的神情也生动了起来，她快跑着像最初那样扑进了顾清玄的怀里。
“哥哥，你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