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你听到本官在说什么了吗?”
见韩国公子一直愣在那,芩安不由提高了声音。
这人是怎么回事!
怎么说也是一国公子,怎么这么不尊重人呢!
她费了这么多口水,说了一大堆话,这小子竟然愣在那,一动不动的。
谁知芩安真的是误会他了。
韩国公子不是在走神,他是在鬼门关走了一圈!
听到张良刺杀这事,韩国公子不由想起了几年前,他的父亲由于猪队友的自作主张而死在秦军刀下的事。
本以为那群叛乱的旧贵族被处死后,他能安枕无忧的度过下半生。
可这中途却冒出来一个叫张良的家伙。
这不是就在他高枕无忧的生活中,突然出现一把大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他的小命岌岌可危。
亏得始皇管的严,韩国公子基本上与外界没什么交流,不然早些知道这消息就得提心吊胆多几天。
韩国公子喘了口气,擦了擦头上的汗,看向芩安,战战兢兢地问道:“芩……芩少府。”
“公子,请说。”
“芩少府,本公子可是跟那那叫张良的贼人一点都不熟。”
“张良他祖父和父亲确实是韩国的丞相,但是这都是好多年前的事了,现在张良可是跟本公子一点关系都扯不上。”
他害怕张良这一刺杀始皇,让始皇误以为韩国不服秦的管制,企图谋反复国。
这一大顶帽子扣下来,他的小命可能就要不保了。
他年轻,他可不想这么早就下去见他那被冤死的父王。
“芩少府,本公子想去见陛下一面,跟陛下当面说个清楚,韩可是对大秦忠心耿耿。那张良绝对是出来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的!”
此时,韩国公子恨不得跟张良划清清界线。
听到韩国公子的话,芩安了然,满意地点点头。
她还以为她还得花费一番功夫说服这韩国公子劝导张良。
没想到这韩国公子颇为上当,她还没说话呢,他就一股脑的向大秦表忠心。
看着韩国公子慌张的模样,芩安勾唇一下笑,轻声安慰道:“公子不必忧心,陛下自然知晓公子的忠心,只是这张良实在是不争气。”
“没错没错,都是他个人的事,本公子绝对没有一丝丝复国之意!”
要不是还存在一点点理智,韩国公子都要抱着芩安的大腿大声哭诉。
“只是……”
芩安眉头一皱,惊得韩国公子差点跳了起来。
“只是什么?芩少府不妨直言,若是本公子能做到了,一定不会推辞。”
韩国公子能带着腥风血雨中活到这么大,绝对不是一点脑子都没有的。
如今,芩安特意过来跟他讲张良刺杀之事,一定是有什么事想要他做。
听到韩国公子的话,芩安满意一笑,她就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
“公子,那本官就直说了。”
芩安点点头,将来意说明。
“芩少府的意思是,想要张良忠心于秦为秦效力?”
“对,没错,”芩安点点头,开口道,“正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既然张良一心想要复国,本官想拜托公子好好劝说他一番。”
“这……”
韩国公子眉头一蹙,有些为难。
他是韩国安的儿子没错,他跟张良自幼相识,这也没错。
但是张良的死倔死倔的性格能听得进他的劝导吗?
万一他没劝成功,张良还想刺杀始皇的话,那他这条小命还能不能保得住?
一阵微风从门外进来,韩国公子脖子一痛,感觉背后凉飕飕的。
他的项上人头还能保多久?
“公子不必忧心,若是张良不听劝,陛下自会处决张良。此事不会牵连到公子。”
知晓韩国公子心中的忧虑,芩安的话如同给他喂了一颗定心丸。
韩国公子点点头,总算安心了不少,拱手道:“还请芩少府安心,本公子一定好好劝导张良。”
要是可以的话,见着张良后,他真的想狠狠揍他一顿。
韩国都灭了,还拿这堆烦心事来打扰他。
没见着你那上任的韩国国君死的有多惨吗!
韩国公子脑袋揪着揪着痛。
“公子,等会儿张良就过来了,本官还有点事,先告辞了。”
“少府慢走,本公子一定好好劝导张良,免得陛下忧心。”
……
芩安走后。
韩国公子坐在案桌前,看着芩安喝过的茶杯,一阵怒火从心头涌起,抓起茶杯就往地板上摔。
“该死的张良!偏偏在这时候给他找麻烦。”
“来人!”
一名侍女匆匆赶来,问道:“公子有何吩咐?”
“去给本公子准备两根木棍。”
“木棍?”
侍女一愣,脸上尽是不解。
她这是听错了?公子要木棍做什么?
“没错,就是两根木棍,记得要粗的,要结实的,还要耐得住打的。”
张良性子倔强,若是口头之言说服不了他,那就怪不得他动用武力好好惩治他一番。
到时候就算张良不愿意为陛下效力,陛下看到他的一番苦心,也会好好待韩国的遗民。
“对了,就将棍子藏在帘子之后,等一下再要两个小厮上来伺候。”
“诺。”
虽然不理解韩国公子要做什么,但是主子都这么吩咐了,侍女只能点点头,按照他说的话下去做。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慢慢悠悠的停在了府邸前。
可怜的张良,被王贲的等架着来到大门前。
见着王贲,守门的侍卫赶紧开门将人领了进去。
“武成侯来了!”
一见着王贲,韩国公子的神情比谁都激动,赶紧迎了上去。
“这人,劳烦公子。”
王贲一声令下,侍卫将张良抬到韩国公子面前。
“放心,本公子一定好好为陛下效力。”韩国公子脸上陪着笑,余光瞥向张良。
“那本侯先出去,这人就交给公子了。”
说完,王贲带了两个士兵出去,将空间留给了韩国公子和张良两人。
张良看着韩国公子那熟悉却带着又一丝陌生的面孔,心中五味杂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