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公的“演讲”很快结束,接下来就是宾客自由活动的时间。
在一行人的簇拥下,安扬瞄准了角落里的安畅,径直走来,“哟,堂妹来啦?之前不是说坚决不来的嘛?”
安畅之所以和安扬不对付,百分之九十的原因是安扬长了一张还不如不长的嘴。
欠得很。
“哦。”安畅冷着脸。
白沁秋默默将手边的小蛋糕塞进她手里。
她面上的寒霜融了几分,总算有心情搭理安扬两句:“别吵我,没看我在陪美女姐姐?过你的生日去。”
“……”安扬额角突突了两下,没好气地开口:“我的礼物呢?”
安畅鄙夷地睨他一眼,“你问登记处去啊?问我干嘛?有病。”
“你送了吗?”安扬盯着她。
“……翻,现在就把登记本给我拿过来!”安畅噌地站起身来,高昂着脑袋,恶狠狠瞪着他。
“小王,派人把登记本带过来。”安扬偏头嘱咐。
厚厚的登记本很快就被带到安畅面前,她唰唰翻了几页,指着自己的名字:“你看有没有!”
“还真有啊。”安扬摸了摸鼻尖。
“哎,安少,你堂妹的美女姐姐送没送礼物啊?”有人起哄说。
“不送怎么进来的嘛?”
“说不定是安畅带进来的呢?”
“来参加生日宴,人家肯定送了礼的。”也有老好人出来打圆场。
但仍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说不定呢,毕竟她刚和白家断绝关系啊,怕是没有半点存款支撑吧?”
白沁秋是完全没想到,这火还能烧到她身上来。
她没忍住盯着那个起哄的人看了两秒,有些陌生的面孔,在圈内没怎么见过。
“白白当然送礼了,不信我给你们翻。”安畅气得不行,把刚合上的登记本又翻开来。
但没记住方才的页码,只能翻着看。
然后,安畅的手指骤然顿住。
“怎么了怎么了?是不是没有?”她动作一停,起哄的人又开始了。
“放屁!”安畅忍不住飙了句粗话,“你看这是什么!”
围观的人凑上去,在看到登记本上的内容时,瞪圆了眼睛,“R国L牌的顶尖腕表……我记得这款的价格是几十万来着?”
“是不是上百了?我也忘了。”
连安扬都侧目看向了白沁秋,没想到啊,他堂妹这个闺蜜还挺深藏不露的。
而当事人白沁秋——
除了茫然,还是茫然。
在登记的时候,她拆开礼盒给登记员展示了礼物,江拾砚准备的是一枚精制的打火机。
价格虽然也不便宜,但远远没到几十上百的地步。
腕表……?
她什么时候送了腕表?
白沁秋怀疑地凑上去,还真在登记本上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在视线触及到上面的另一个名字时,她心中了然。
温择青竟然帮她准备了一份礼物,实在过分周到了。
因而,她也就更看不透温家在打什么算盘了。
“这回某些叽叽歪歪的人能闭嘴了吧?”安畅直接大胆开麦怒喷。
人群里一片寂静。
“好了,那我们也不打扰你和美女姐姐贴贴了。”安扬抽走登记本,“省得你又骂我。”
人群总算散开。
白沁秋的视线也没有遮挡地落在远处。
赵玥玲扣住了江拾砚的手腕,被狠狠甩开,却依旧不死心地跟上去。
她眉心拢起,径直站起了身,定睛看去,却发现江拾砚脚下的步伐似乎有些许的凌乱。
“畅畅,我离开一趟。”她攥紧手机,一路小跑着跟了上去。
“哎?白白?”安畅怔愣两秒,顺着她的方向也将那边的情况尽收眼底,她面色霎时一变,果断也跟了上去。
白沁秋有意放轻了脚步,许是赵玥玲的大脑过于紧张,丝毫没察觉到她已经被尾随。
视野范围内的男人脊背弯了下去,脚步愈发不稳。
在即将栽倒地面的前一秒,被赵玥玲用力地搂住。
白沁秋面色更冷,眼看着赵玥玲拐了个弯,带着江拾砚进入了休息室。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这会儿,安畅也追了上来,“怎么回事,白白?”
“进去了。”白沁秋抬抬下颌,凑近安畅的耳朵:“我的声音她比较熟悉,你来说……”
安畅了悟地点点头,抬手轻叩房门:“你好,请问里面有人吗?我有东西落在里面了,方便帮我取一下吗?”
里面没有动静。
安畅和白沁秋对视一眼,很快读懂她的眼神,伸手又用力转了转把门手,发出不小的声音。
“里面没有人吗?”她停顿了两秒,声音稍稍压低了点,嘀嘀咕咕:“看来只能打电话找负责人来开门了。”
“有人!我刚才没听见,稍等……”赵玥玲仓促跑到门口。
休息室的门是没有做猫眼设计的,什么都看不到。
所以她毫无准备地打开了房门,视线触及到那张明艳好看的脸时,瞳孔不受控制地猛地一缩。
下秒,潜意识驱使下,她就想要关上房门。
可两只手同时撑住了房门,就是这么一会儿功夫,白沁秋已经轻侧身体,麻利地闪进房间。
安畅紧随其后。
哐当一声,房门终于如赵玥玲所期待的那样关闭。
但不同的是,房间里多了两个虎视眈眈的女人。
她挡住了往里走的路,“你们这是做什么?”
“刚才不是和你说了,我有东西落在这里了,我得去找找。”安畅继续方才的表演,笑眯眯地径直往里走。
赵玥玲仓皇攥住了安畅的手,“你不能进去。”
谁成想,下秒,安畅反手扣住了她的手腕,一把薅住了她,嘴上还喊着:“白白,你快进去看看!”
“看什么,里面什么都没有!”赵玥玲费劲挣扎着,却怎么也挣扎不开。
一口银牙都要咬碎了。
这个死丫头怎么力气这么大!
“放手,否则我报警了!”她忍不住威胁安畅。
“好啊,报警,我倒要看看被抓的人会是谁。”屋内传来的嗓音冷得彻骨,没了平日里的温柔娇软,竟比窗外的寒风还要冰冷。
安畅倒吸了一口凉气,白白这是完全炸毛了啊。
和白白做朋友这几年,她还是第一次听见白白如此……凌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