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主人是……”王野疑惑问道。
书童回头看向大街上一辆马车,这时马车上车窗拉开,一张中年人的脸上出现在窗口,中年人手拿竹简,他脸容清瘦古奇,头发以木簪束起,双眼深邃,透露出看破世事的沧桑。
车上的人打开车窗时,王野看见的紫虚上人身体一震,脸上露出惊讶之色。
“我家主人是襄阳名仕庞德公!”书童一脸傲娇,微微仰起头。
“庞德公!”
这是一位隐士高人,有知人之名。
“主公,庞德公此人不简单。”紫虚上人一脸郑重,低声说道,“荆州名仕之首,兼修道儒,当代大家之一。”
“那就见一见,看看这所谓的隐士高人有何过人之处。”
王野当先向马车走去,紫虚上人紧随左右,其他人跟在后面。
对于所谓的隐士高人王野一向嗤之以鼻,不太看得上眼。
说的好听是隐居山林,崇尚自由,说的不好听就是自私自利,沽名钓誉,精致的利己主义者。
“当代大家,荆州名仕之首,好大的名头,不过听说是个不问世事,避世不出的隐士。
道长何必妄自菲薄,在我看来不过是个不敢担当,逃避现实的懦弱之人。就勇于任事,为天下苍生,敢于担当重任一项,就比道长你差得远。”
“呵呵!呵呵!”
紫虚上人胡子一翘一翘的,激动的老脸通红,就像喝了一坛老酒,人都要飘起来了。
“当不得主公如此夸奖!
呵呵呵呵!
主公英明,主公知我。”
铁血卫在后面看的直撇嘴,刚加入的邢刘二人也觉得这道士脑子有点不正常。
庞德公这时已经从马车上下来,老远就对王野躬身行礼。
“鄙人庞德公,山野之人,见过王义士。
王义士少年英雄,仗义出手诛灭匪徒,解我荆州百姓之苦,今日又不畏权势,手刃仗势欺人的纨绔子弟,庞某佩服。
相请不如偶遇,诸位不如到移步寒舍,让庞某一尽地主之谊。”
伸手不打笑脸人,王野点头,“那就叨扰先生了!”
“王义士哪里话,能请到你这样的少年英雄,是庞某的荣幸。”
庞德公又看向紫虚上人,脸上笑容和煦如春风。“紫虚真人,道左一别十余载,一向可好。”
紫虚上人还在傻乐,闻言点头,“啊,你说什么,嗯嗯。”
老道还沉浸在王野的夸奖里,根本没听清他说的什么,胡乱点头应了两声。
庞德公的住处在襄阳城外,出城往西二十多里,王野终于看到了他口中的寒舍。
一座占地百余亩的府邸,里面亭台楼阁,三步一景,五步一园,假山小湖,小桥流水。奴仆下人数百,看家护院的壮丁个个体格高大,神情彪悍。
“什么隐士高人,什么品格淡然,什么超然物外,王野知道自己让历史误导了。
原来你老庞是个狗大户,黑心大地主。”
面对这样的门第气魄,足以让一般人自惭形秽,生出低人一等的感觉。
王野回头一看,果然铁血卫这些厮杀汉子,在战场上面对千军万马眉头都不皱一下的家伙,竟然一时间手足无措。
邢道荣、刘三刀也是第一次出入豪族门第,两人踌躇不前,都不知道该如何迈脚了。
富贵逼人啊!
为了宴请王野,庞德公特意请了在襄阳和他交好的名仕清流。
宴会在第二日中午开始,王野进来宴会大厅时屋里已经有七八个人,大厅里莺歌燕舞,奢华霏靡,一群人怀里搂着年轻靓丽是侍女,正在有说有笑,放浪形骸。
“周兄妙笔生花,一幅仕女图栩栩如生,当代丹青神圣。”
“比不得朱兄琴棋双绝,高雅风流。”
“还有严兄你,诗词歌赋样样精通,多少才俊在严兄面前自惭形愧。”
“咳咳!诸位静一静,我为诸位介绍一位少年英雄。”
和王野一起进来的庞德公听的老脸一红,打断了他们的自吹自擂。
“这位少年英雄就是益州蛮族大王,一统蛮族五部,奉旨入京朝贡的王野。
王野前些日子遇山匪屠村,义愤填膺,一人一骑一枪奔走千里,诛杀荆州方圆三百里山匪,还百姓太平世道,实乃义士。”
为了宴请王野,庞德公请了相交莫逆的一众荆州名仕,他正在为双方相互介绍。
“王义士,这位是徐庶,这位是刘先,这位是…………”
这些名仕反应平平,点头算是打了招呼,要不是看庞德公的面子,一个蛮荒化外之地的狗屁大王,他们都懒得搭理王野。
王野听着庞德公的介绍,和这些所谓的名仕一一见礼。
他观察几人的行止做派,暗叹一口气。
果然是到了王朝末路,今天这些人都是上层精英,一个个弱不禁风,没有一点男子气概,偏偏眼高于顶,看不起出身低微之人。
只知道吟诗作赋,谈风弄月,不知民生,不识刀兵,不知民间疾苦。
早没了开国之初,男儿英雄豪迈,包容天下的心胸。
要知道这些人以后是可以做官,牧民一方,就这样的德行不弄的民怨四起就不错了,怎么可能让治下清明,民众安居乐业。
观一叶而知秋,王野对这些所谓的名仕失望了,看到他们王野想起一句话,兵魂销尽国魂空!
失望之情溢于言表,所谓名仕不过如此,盛名之下其实难副。
“哼!一个小小蛮族之主,也敢称王!”
“匹夫之勇也配成英雄!”
“听说你一人杀匪过万,还真是残暴啊!”
除了徐庶一个人在低头喝酒,显得格格不入。
这一众名仕竟然开始斥责王野,或许是王野声名鹊起,盖过了这些名仕的风头,或许他们自命清高,根本就看不起王野一个小小蛮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