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樊平三兄弟也在茶坊,他们在另外一间豪华包间里,端着高脚杯看着热闹的外滩。与吴良儒、金瑞的愁眉苦脸不同的是,樊平三兄弟喜笑颜开。
常业一杯红酒下肚,竖起大拇指,“咱们那三十万两银子真没白捐,现在地价、房价飙涨,全赚回来了。”
樊平笑骂道,“当初捐银子,像挖了你家祖坟一样,现在知道高兴了!”
常业挠挠头,嘿嘿一笑,“大哥,咱们现在家业不小,给杨掌柜输捐打仗,俺双手赞成,只是十万两银子,俺真的心态”他们一人输捐十万。
曹平安感慨道,“十万两银子啊,咱们得贩卖多少鸡才能攒够!”都是穷苦人出身,当年贩鸡的艰难心酸历历在目。
回忆往昔,说不出的酸甜苦辣,樊平道,“幸好咱们遇见杨掌柜了,一步步走到了今天。杨掌柜是咱们的贵人,他有困难,我们不能不帮。”
常业和曹平安连连点头,他们并不是抱怨输捐巨额银子,只是想起往昔的苦难日子而已。
樊平继续道,“咱们跟杨掌柜做生意这么久,他何曾亏待过咱们。这不,我们跟在兰行长后面,悄悄收货,多得都有的赚。”
特区的地价起起伏伏,其实有一张无形的手在操纵,这只手就是行署自己。行署按照杨易的交代,捂禁供应量,因为特区优厚的政策、宽松的环境,大批人员蜂拥而来,必然造成房价的上涨。行署有限供应土地和房产,有意无意在推高房价。在达到一定高位,释放土地量,换取现银。
然而,房价只涨不跌肯定不现实,也不符合市场规律。于是,借助各种时机,行署又打压房价,杨易出征就是最好的时机,行署推波助澜的压低地价和房价,释放各种利空消息。当然了,至于杨易战死的这些谣言他们是不敢散布的,那是别有用心的人做的。
房价、地价不断下跌,行署又偷偷出手暗中回购地皮、地产。大沽一战后,战局基本锁定,行署通过快船最先获得消息,在抢购一大批地产之后,通知友好商贾购进地产。樊平三兄弟就是获得通知的友好商贾之一。
樊平以前在密丰,同项爻、兰卓这些高管都有深厚的友谊,得知消息后,立马狂购,攒了一批地产。因为战事,上海到天津的海运暂停,普通业务暂停,只有军事消息能传递。上海同北方的消息传递只能靠朝廷的驿传系统,速度远远比不上杨易的快船。利用这个时间差,樊平三兄弟获得不少优势。
当北方战事消息通过驿传系统传来时,很多原本想贩卖房产的人纷纷停止售卖,一些精明的商人开始出手购买,让地产价格逐渐攀升。樊平仨兄弟不需要出手,只要等待一段时间,手中的地产就能为他们带来滚滚财源。当然了,最大利益获得者是行署,行署操纵地产也是无奈之举。债台高筑,杨易指望着靠地产还债呢!
无论古今,消息的及时性都非常重要。同官府搞好关系,也是商贾做大做强的必要条件。毕竟,官府掌握着各种资源,能帮助你也能收拾你!
……
杨易回到农场,萧懿、侯成等高管只是为杨易举办了一场简单的庆功宴,就没有用繁琐的公文去打扰他。
小别胜新婚嘛,何况东家夫妇离别一年,又正是年轻气盛的时机,要给东家“留后”的时间。农场上下,经历过很多艰难困苦,才有了而今欣欣向荣的局面。但是,萧懿、侯成等高管看得很深刻,农场隐伏着一个巨大的危机,那就是后继无人。
杨易无后,是致命伤。作为农场的主心骨,杨易一旦有闪失,农场将分崩离析。如果杨易有后,即使杨易出事,小主能成为农场凝聚的核心。古人讲究传承,国家如此,家族、家庭亦如此。稳定、合法的继承人关乎稳定。
杨易不负属下们的期盼,回到耗费巨资修建,没住上几天的豪宅里,和若惜过上了没羞没臊的生活。若惜身为农场主母,也肩负着重要责任,就是为夫君生下儿女。其实她的压力很大的,如果肚子不争气,将会被人指指点点。父亲徐知远来信,暗示徐若惜一定要为杨易生下儿子,而且要早生,那作为嫡长子才有可能继承家业。
杨易没精力去揣摩若惜的心理负担,但一年征战在外,过得是苦行僧的日子,此刻他只想过“君王不早朝”的生活,天天和自己的爱妻缠缠绵绵。两人从早到晚的黏在一起,探讨着唐伯虎春宫画上的各种姿势,探讨着金瓶梅、肉蒲团里的各种情节。
杨易努力回忆着后世A片里看到的各种荒淫,徐若惜真不知夫君脑子里怎么会有这么多羞人的要求,但是她红着脸都尽量配合,她就是夫君的女人,夫君要做什么就陪他做什么好了。
好些时候,徐若惜被自己的夫君折腾的四肢乏力,又接受着夫君下一轮的折腾。本来,她可以让兰欣、翠儿来替自己承欢,但一想着要给夫君留后,就坚持了下来。
……
荒淫的生活没过上几天,朝廷的圣旨来了,宣杨易觐见。仗打完了,杨易这个总督还没回京述职呢。朝廷前些日子忙着处理官员,杨易才有时间会农场,现在处理完了,也该论功行赏了。
进京前,纪纲来了,押着一群鞑子俘虏。鞑子围困农场,纪纲千里迢迢从宁夏赶来驰援,杨易命他在长城外伏击小股清军。纪纲做得不错,多次给予鞑子重创,拦截下不少物资和人口。
纪纲是杨易的爱将,长期在宁夏同尤云烈训练新兵,参与剿贼。
“卑职纪纲参见大人,恭祝大人荣升督师,重挫鞑虏。”纪纲单膝下跪,向杨易行礼,“末将未能参加卫河之战,遗憾至极,希望大人下次带上末将”
杨易扶起纪纲,“狗屁督师,朝廷不给兵马,就是虚衔而已,幸好打出点成绩,否则就是顶罪的。你在关外战功不小,这次回京,我会给兄弟们叙功的。”
纪纲无所谓道,“大人把我的功劳记下就行了,至于朝廷的奖赏,不稀罕!”摆明了,我纪纲是大人的私兵,不是朝廷的。
杨易很满意纪纲的态度,“兄弟们跟着我出生入死,我也希望兄弟们的战功能获得朝廷的认可。封妻荫子、光宗耀祖嘛!”朝廷毕竟是大义所在,做出的封赏能获得天下的认可,这就是名分。
纪纲笑笑,“朝廷的封赏没大人的实在,跟着大人干,实惠!”确实是,朝廷封赏最多的是勉励的话语,什么银子这些实在的东西就不要指望了,朝廷穷啊!杨易对将士们的封赏都是银子、粮食等看得见摸得着的。
杨易也笑了,“实惠要得,名分也要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