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妹妹,邬猎怒火中烧,“为什么不先跟我商议下?”
邬倩道,“我知道你不会同意,我就自己去。”
“你知道外面的人怎么议论医护兵的?很难听的。”邬猎很气愤,“我们要挣钱给爹看病,你去了谁来照顾爹娘!哥已经当上兵了,能挣钱,你赶紧去退了!”
邬倩性子倔,“那是谣言,百户大人说了,我们医护就是救死扶伤,做得是很高尚的事。不是你们胡乱想得那样!”
“就算如此,你还未嫁人,整天跟着男兵,怎么嫁人?”
邬倩小嘴一翘,“百户大人说,我们女人要自立自强,我们自己有了收入,就不用看你们男人的脸色。”
“你……不要张口闭嘴百户大人。”邬猎气的不轻,“不管怎样,我绝对不允许你去做医护,立马辞掉!”
兄妹俩吵架,邬猎娘过来劝也不管用。邬倩就是不松口,邬猎动手打了她一巴掌。
邬倩哭着鼻子,“百户大人说,谁要是欺负我们,他就为我们出气。我要去百户大人那里告你!”
这下,邬猎傻眼了,没想到自己妹妹这个后台够硬!看来这个妹妹自己是管不住了,气冲冲的跑了出去。
邬倩也不可能真去告自己的哥哥,只是有了百户大人这个护身符,邬猎也不能把她惹急了。
军营里的生活,单调又枯燥,不过,大家的精力都在训练中消磨殆尽,也没空去抱怨。但是,自从医护兵来了之后,军营里多了一抹靓丽的色彩。医护兵穿着和他们一样的训练服,不过是长袖的,胳膊上带着白色袖章。
当医护兵在校场上训练时,所有男兵的目光都被她们吸引而去。封闭训练以来,连母猪都没有看见过,此时看见女人,雄性荷尔蒙急剧分泌。
二憨流着口水看着她们。班长成魁一脚踹过去,“好看吗?”
二憨居然流着口水点点头,“好看!”
“真是个憨货,好话歹话都分不清!”成魁怒骂,“给我认真训练,训练好了回家慢慢看你婆娘!”
二憨呲牙笑“哨总,我还没娶婆娘呢。俺训练很认真的。边训练边看婆姨,美着呢!不碍事!”
成魁恼怒道,"怎么不碍事了。你瞅瞅你那熊样,比猪还蠢,练了这么多天连左右都分不清。"
挨训的二憨只有傻笑。
成魁真是一肚子火,"你左右不分也就罢了,练走步你还同手同脚,你成心气我是不是?"
"哨总,我平时走路不这样的,就是练习的时候太紧张了。你老是那么凶巴巴的。"二憨埋着头小声说道。
成魁气的无语。深呼吸了几口气,如换脸一样把一张凶脸变成笑眯眯的脸,十分和气的说道,"二憨哥,我这样的表情行不行?"班里别的士兵忍不住偷笑。
二憨则感觉心里瘆的慌,结结巴巴的说,"哨总……大哒哒……大人,你这样俺……俺……更紧张"
成魁气的牙根痒痒的,"马上就要比赛了,要是我们拿不到好名次,洗衣服的活你自己全包了"
杨易为了激发大家的干劲,十天举行一次队与队之间的队列比赛,前面的有奖,后面的有罚。成魁看到二憨就很绝望,第一肯定没戏,千万不要倒数第一。
成魁几次跑到侯成那里诉苦,结果被侯成凶狠的目光给吓跑了。苦啊,怎么就摊上这么个憨货,甩还甩不掉。
成魁对全班训话,“这支女兵是我们的医护队,是救护我们的。东家说了,谁要是胆敢欺负女兵,军法处事!”
农场军毫无疑问将是一支热武器军队。
武器如何配置是杨易比较挠头的,火铳肯定是基本装备,但要选择性能优越又能及时得到补给的不好找。出征草原时,配置的鸟铳性能稳定,算是比较好的了。然而出征回来,所剩鸟铳极少。这是自己通过走私买来的,如果再靠走私得到鸟铳不可持续,毕竟地主家的余粮也不多。
军队需要的武器不一定是最好的,但性能和来源一定是最稳定的。自己的军队连编制都没有,那是指望不上朝廷了。
自制武器成了必然选择,为此杨易成立了火器作坊。然而熟练工匠少,还主要是挖朝廷墙角得来的,需要的各种材料都要外购。
史大柱被杨易挖来了,上次他为杨易亲兵制作的燧发枪,性能不错,没有炸膛之虞。杨易将其挖了过来,负责燧发枪的制作。火绳枪不在杨易的思考范围之内了,要做就做更先进的。即使效率低下,成本高昂,杨易也觉得值。
杨易召集史大柱和几个主要工匠,多番商议提高生产效率的办法,最终还是按照杨易的流水线的方式来做。流水线方式确实有诸多优点,但是在匠人有限的前提下,成本并不见得低,就算是搭个架子吧,杨易这么想。
除了枪支,另外一些武器就相对容易做了,比如火药提纯、手榴弹、炸药包、烟雾弹、地雷等爆炸类武器。这些武器在明末已经有原始版了,杨易只需将其规范化、流水化、标准化作业即可。目前火药的原料都是外购,成本高,原料的自制还在摸索中。
罗青山被任命为火器作坊、火药作坊的主管,所有在里面工作的匠人都签了长期契约,当然了,待遇也是优厚的。非工匠类人员几乎都是是农场军的家属,尤其是火药作坊以女工居多,确保员工的忠诚度。
作为农场的核心部门,杨易建立了严格的保密和安全条例。
火器军队要求更高的后勤保障,杨易成立了后勤司,负责武器粮草马匹等各种后勤供应,士卒只需专心训练和作战。
不得不说,军队是烧钱的无底洞,更何况杨易这种不惜成本打造军队的方式,一切都要从头开始,银子如流水一般花了出去。萧懿、侯成都心疼的不得了,几番劝诫东家省着点,然而杨易觉着省不了,要想自己的这点家业不被贪婪的勋贵们夺去就必须下血本,更何况满清的军队随时可能破关,家业处在危险的边缘,省钱做什么!
然而,好不容易搞到的银子已经捉襟见肘了,必须开辟新的财源……
在军营边的河滩上有一座木屋,侯永带着亲兵们在数丈开外警戒,杨易一个人走进木屋,他穿着双层棉甲和铁盔,面部也有护甲。
侯永等人不知道东家进去干嘛,但看见东家小心翼翼的样子,也不由得提高警惕。半个时辰之后,木屋的房门打开,只见杨易穿着几十斤重的盔甲奋力跑出来,并大喊“趴下!”
“轰”的一声,小木屋在爆炸声中灰飞烟灭,杨易即使穿着盔甲,也被气浪震飞,接着烟尘弥漫。
爆炸声惊动整个军营,侯成立即停止训练,带着手下匆匆赶来,只见侯永带人将杨易扶起。“怎么回事,东家,东家!”
杨易没什么大碍,只是身体有些麻,“侯兄,没事,一会儿就好了!”
“赶紧送东家去医护室!”
医护室里手忙脚乱,没想到东家成了第一位“顾客”。简单的慌乱之后,崔氏指挥有方,很快就有条不紊。因为盔甲防护得好,没什么伤势,就是有些瘀伤。
崔氏耐心的给杨易擦了活血化瘀的药膏,没给侯永好脸色,“东家这是被人打得吗?你们也不知道护着点?亏你们还给东家做亲兵!”
侯永有点无地自容,低埋着头。秦双拍拍额头,幸好我在训练女兵,要不然也要被骂。
崔氏也就埋怨两句而已,侯成则怒不可遏,一脚将侯永踹跪在地上,“混账东西,将东家的安全交给了你,你就这么护卫的?”
侯永满脸委屈,“叔……”
“别叫我叔,要是东家有个三长两短,我第一个扒了你的皮!”
杨易扶起侯永,同时吩咐其他人出去,只剩下他和秦双、侯成叔侄四人,然后拉着侯成坐下,“这事不怨他们,是我吩咐他们走远的,因为此事异常危险,他们帮不上忙,反而徒增风险!”
侯成急道,“东家,你是我们所有人的主心骨,现在又无后,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人心就散了……你也不小了,该成亲了,我和萧总管商议下,物色一家闺秀给你……俺知道东家心高气傲,即使不成,先纳个小也好,留个后……万一你要是……俺们也一定拼了命为小主守住这份家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