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身上的气息太过诡异。
乍一看去，似是和普通人无异，甚至感知到她身上的阳气还有些过于旺盛。
但是越走近，越会感觉到女子身上传来的死气和阴冷。
女子正低声吩咐道：“明日陛下到那里，你们提前做好准备！”
那侍卫抱拳领命“遵命，国师大人请放心，属下现在就去。”
侍卫转身离开。
谁也不曾看到，距离他们仅有十几米的灵汐和褚墨。
灵汐注视着那女子，眸底愈发冰冷。
国师吗…
哪怕她身上过甚的阳气，也无法掩盖伴随着灵魂的无法摆脱的因果。
灵汐微微凝眸，漂亮的冰眸一暗，眸子里迸发出一道深蓝的光芒。
——所谓的“国师”，竟是妖魂！
可大概是这个世界意识在作祟，这“国师”的灵魂上仿佛是有层灰蒙蒙的迷雾，让她竟看不清“国师”的魂魄本体是什么。
呵，意识保护吗……
灵汐倏然想到了什么，她给身旁的褚墨传音道【你近日身体可有感到不适？】
正在认真盯着灵汐出神的褚*小狐狸*墨一怔，缓了缓神道【并未。如果没有遇到你，大概就是我的大限了。除了…流失掉的那大半妖力。】
【嗯。】灵汐抿唇，她冷冷地看着那位充满了诡异的国师。
此时她心下了然，一切的一切，看似是世界的崩塌，可背后…是有更大的阴谋吧。
“国师”灵魂上沾染的因果她看得真真切切，那是数不清的罪恶啊。
毫无疑问，整座长安城的数百万百姓，到如今几乎沦为一座空城。而这人界的皇帝，以血为饮，里边不乏这妖魂的手笔。
可若真的只是只妖，又怎能做到如此？仙界就真的…对此一无所知？
夜幕的黑，都无法遮掩漫天的血和罪恶。
金碧辉煌的皇宫，漫天怨气，森森白骨…
灵汐深深地看了一眼看似遥远无际的天际，眸里晦暗不明，似是积攒着滔天风浪。
她不曾想过这一方小世界，能如此…
【汐汐…】
手上忽地被一道力量收紧，她回眸看向褚墨，周身的冷气散去了些。褚墨正担忧地看着她。
灵汐顺力牵着褚墨，朝那个侍卫离去的方向走去。【无碍，走吧。】
……
此刻那位已经走远的“国师”，面具下的脸色忽然一变，似是感知到了什么一样，她回头朝着灵汐的方向猛然看去。
—— 空无一人，什么都没有。
又见她轻轻摇头，转身离去…
——
灵汐和褚墨隐匿身形紧跟着那个侍卫。
侍卫一路鬼鬼祟祟又小心谨慎地，绕了不少路，一路上竟然没有碰到其他侍卫和宫人。
他最终停留在皇宫大殿之旁，一处不起眼的小偏殿。
进入偏殿后，他迅速关上门，神情略显紧张，来回四处张望。见周围无人，他轻轻朝着墙上的一块凹陷处按下。
一声轻微的响动后。
…
墙后竟另有天地，显现出一个地道。
侍卫急忙走进地道，墙面又恢复如常。
他又是一通弯弯绕绕的走，这地道的末端是一处地窖。只见那侍卫又朝着地窖之处的某块砖用力敲去，之后他便站在原地等待。
等待的间隙，褚墨紧紧地扣着灵汐的手。
他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心下思绪万千。他有种预感，汐汐要做的事情，并不容易能做到，也很危险。可他现在的力量并不如当初…
【汐汐…】
灵汐静静地回望。
四目相对，她看到了他眸子里的担忧，也看懂了，他隐藏在担忧之下的害怕。
倏然，那块砖忽地下陷。
微弱的光线从下陷处泄出，一声声嘶声力竭的声音隐隐传来。
“救救我！谁能救救我啊！”
“你们这些狗皇帝的走狗，虐杀同胞。杀千刀的…你们的良心不会痛吗！今天的我们，就是明天的你们——”
“痛快点，老子就是死了，也要做个厉鬼找你们！”
侍卫闻声，面露不耐，随后便从凹陷处一跃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