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顶楼,陈瑾在这儿早已等候多时,等的时候褪去了昨晚的冲动,放浪无稽的少年变得规行矩步。
陈瑾心中默念道,喻禾,我最后为你做一次,若还是不行,我就不插手了,你有困难的时候记得来找我就行。
时邬缓缓走了上来,两个男人,风格不同,却各领风骚,许是喻禾给的陈瑾一种至死不渝强大的气场,让两人的气场不分高下。
时邬眯细着眼,打量着陈瑾究竟想干嘛,没出声。
陈瑾漠然:“我对你没兴趣,但是你招惹了喻禾,我不知道你究竟出自哪个大家族,但我知道喻禾和我一样只是普通人家,比不得你的家庭,现实不会允许家境差距大的人共同生活,既然早知不行,为什么不就此止步呢。”
“无论怎样,这都是我和喻禾的事,与你又有何干,我甚至都不知道你今天是以什么立场来找我的。”
“我和喻禾从小一起长大,算的上她哥。”
时邬轻笑:“哥,是亲哥吗,不是的话,也管不了别人怎么样。”
陈瑾气愤:“凭什么我细心呵护,将喻禾从深渊中拉出来,却还看着她走进一个莫大的赌局,我不能百分百保证你们走不在一起,但我能百分之九十保证你们走不在一起,而且会不快乐,且最终伤的最深的是喻禾,你说我为什么要找你说这些。”
时邬淡定:“你跟喻禾说,喻禾也没听进去吧。”
“如果你不喜欢喻禾,就不要去招惹她,如果你喜欢喻禾,那就为了喻禾能开心一些,幸福一些,离她远一点,只要你离她远一些,她绝不会去找你。”
“我是喜欢喻禾,那你呢?”
陈瑾一震,缓慢道来:“我只当她为妹妹,从前如此,现在更是如此。”
时邬松懈:“最好是这样。”
“你何以保证你会对喻禾好?如果你真心喜欢是不会让她变得难过的。”
“时间是最好的证明,你会给我吗?”
“我不是掌舵者,我只是旁观者,如果有一天你让喻禾不开心,就别呆在她身边了,我也会尽自己所能,让你离开她。”
陈瑾丢下话就走了,见过曾经的喻禾的陈瑾,是永远也不会丢下喻禾的,当初捡起喻禾就不会在扔下。
陈瑾走后,时邬心有余悸,其实自己也不知道能与喻禾走到哪一步,但看见喻禾的那一刻自己就不想松手。
喻禾到教室起就埋头刷题,只有这样才不用去想令人烦躁的事情,作业真的比人好解决多了。
时邬今天走时,感觉喻禾对自己不一样了,既不说话也不看他,似乎还有点刻意避开自己。
喻禾好似想通了,既然没结果,那就别开始吧。
喻禾自从和陈瑾吵架了之后就没与他说过话了,但是即使这样晚上陈瑾也会送喻禾回家。
“陈瑾,我知道前些日子你跟我讲的事情是在为我考虑,我听得进去的,但是你别逼我,你也知道我禁不起逼,我那些日子只是有些烦,所以才说了一些很重的话,我一直把你当哥哥的,即使有时和你打闹,心中依旧是叫你哥哥的,我希望我的哥哥,能去追求自己喜欢的东西,将来在自己的领域发光发亮,到时候我和蔚苒都去看你的高光时刻。”
陈瑾的心口被这猛然的认真温柔和真诚打得猝不及防,嗓子有些哽咽难以发声:“我...也明白你,喻禾,哥会听取你的意见的,不会一听而过的,哥,也不会逼你,无论什么时候,你哥我都站在你的身后,受难了别不告诉哥就行。”
这突然的抒情,让身为男人且沙雕的陈瑾有些不自在,转移话题:“你最近和季蔚苒联系没有?她怎么样了?自从她刚走几天的时候给我发消息,嘱咐我照看着你,就没联系了。”
“我几乎天天都有跟蔚苒发消息,但是她可忙了,几天回一次,而且每次都没讲完就又忙了。”
喻禾说到蔚苒,一下联想起陈瑾在学习上的颓废样儿“你这高三真准备混过去?”
说到学习陈瑾就头疼:“不知道。”
“要真这么混,公立的专科学校你都肯定进不去,要我说,你还是多学点,这样填志愿的时候你才有更多的选择,不然到时候你突然有了想去的地方,一看,糟糕成绩不够,到时候就后悔莫及了,拼一把吧,这样会不后悔。”
陈瑾沉思:“嗯,知道了,我尽力。”
喻禾也不想陈瑾背着太大的包袱,调侃缓解气氛:“哥,别到时候来找我和蔚苒投靠啊,我们还想投靠你呢。”
喻禾的笑清甜又治愈,乌云遇上都会离得远远的。
陈瑾宠溺着妹妹:“那可不行,怎么也不会投靠女人,何况还有一个是我妹妹呢,怎么着也得让妹妹投靠自己啊。”
“哥,你说蔚苒还有多久回来啊,好想她啊”
“快了吧”
喻禾回到家,就听见喻禾妈笑嘻嘻的声音。
李佳怡慈母的声线:“禾禾,快来尝尝陈瑾妈妈做的蛋糕,可好吃了,你妈我啊,是没有别人的妈心灵手巧,不过,妈给你找了给小姨,让她给你做好吃的。”
喻禾接过尝了尝,笑眯眯:“小姨的手艺就是好,怎么吃都吃不腻,还是一样的好吃。”
李佳怡眉眼常笑:“那是当然的,每次你小姨给我的时候,总是把你的分开,说你的独一无二呢,都不给我尝呢。”
妈妈的话匣子一开,总是合不上:“你小姨当初怀陈瑾的时候,就想要个妹妹,可没曾想居然是个弟弟,当时可遗憾了呢,后来遇上你,她跟我说啊,第一次见你就觉得特别亲,仿佛就是亲生的一样,后来我们就拜了把子,你也算得上你小姨的女儿。”
“这样想来真是缘分啊!还有就是.......”
“妈,我要回房间写作业了,下次再聊哈,蛋糕我吃完了,回头谢谢小姨,拜拜。”
李佳怡温柔道:“这臭丫头,就是嫌我烦,才跑的。”
秦叔在一旁安慰:“哎呀,在,咱们家的小姑娘还年轻,怎么听的进去我们这些碎言碎语。”
“那志远,你听我讲,还有就是......”
秦叔就这样听着喻禾妈唠叨,不烦也不腻,但很宠溺。
或许求佛有用的,因为至少现在妈妈和秦叔都幸福且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