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行抬手轻推银丝边框眼镜，抬眸望了他一眼。
“说好了，要跟你比一场的。”
唐云思眼底闪过一抹狡黠，嘟囔道：“输给我这么多年，你认为你能赢我？”
她咧嘴又想起，先前沈知行以ZX名义发出的试探。
“对了。你以zx名义发出的消息……那时候，是？”
见她欲言又止，沈知行便放下手上的平板。
他望了望正在草坪堆雪人的MAX、凌，缓步走到了唐云思的身边。
“嗯。沈信言曾说话激过我，而后我通过你带到沈家的药物和准备扔掉的病历书，调查了一下，当年的事情。”
沈知行说到这里，又有些心虚地望着唐云思。
他紧张得喉咙有些发干，轻咳一声。
看似如此平淡地将这件事说出口，其实他的内心真的很紧张。
害怕……她会因为这件事而生气多想。
尽管明知道，她并不是那般没脑子的人。
唐云思看出来男人的紧张，她耸了耸肩道：“嗯，我只是有点好奇你知道这件事的过程。”
“你也不用露出那么认真拘谨的表情。”
她唇角微微一勾，眼中更荡漾着笑意。
“说实话，如果不是你调查出药物有问题，我也不会发现原来我母亲的死，可能也有问题。”
唐云思虽然嘴硬，但不是个黑白不分、不知感恩的人。
“而且，为了我的安全，你还让我到你家住。”
这话听得沈知行松了一口气，却又再度冷着脸。
他脑中绷着一根弦，低声道："原来，你跟我这么见外啊？"
“如果当初，我能赢了你，你是不是就会记得我？”
沈知行庆幸生沈信言的背叛，给了他与唐云思重新认识的机会。
从她对他发出，可以贴近的信号开始。
他做了什么？他一点点将沈信言排除她的世界。
想要通过这样的方式，走入她的心中。
那时候他心中也有着一丝丝担忧。
她时常展露出的冷漠与疏离，使他有时候控制不住心绪。
但现在二人已经靠得很近了。
“你赢不赢，我都不会记得你。”
唐云思眯着眸子，她回想起那时候受到的精神折磨，便心惊胆战。
那段时间是这半生最不堪回首的。
但沈知行却是，在那时候喜欢上她的。
并非是最美好的事情，但一切好似都刚刚好。
如今她心中是有他的。
这就已经足够了。
沈知行并未继续说话，只是拉着她的手。
"我说你们两个，傻站着干嘛！出来堆雪人啊！"
凌笑眯眯地望着二人，拍大着落地钢化玻璃，对着二人招手。
“多大人了！”
MAX红着脸躲避着凌捏着扔去的雪团子。
凌朗声一声：“看招。”
“凌！”
MAX额头上被打了一下，雪团子四散入了领口。
她被冷得打了一战栗，手上动作却不停歇。
唐云思眼睁睁瞧着MAX孩子气一般嘟着嘴，捏着雪团子朝着凌扔去。
没有成年人的被迫撕裂成长的故作姿态。
只有一张张纯净无暇的笑脸。
凌笑得像是一个少年。
他的笑容极具感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