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卿卿很平淡的在朋友圈宣告了分手。
那条朋友圈很简单:恢复单身,彼此安好。
她倒是没什么特别大的反应。
反而是她的舍友和杨子矜,陈子佩,季同尘几人来安慰她。
不过安慰的话语有点大相径庭。
杨卿卿的舍友们则是吐槽宋易辞没眼光不懂得珍惜。
而杨子矜几人虽然安慰方式不一样,但是都传达出一个意思:正常现象,请往前看。
杨卿卿被折腾的有些累。
她人缘挺好,这次分手以后好多以前的同学都来发消息安慰她。
她无奈的捏了捏眉心,又发了条朋友圈:和平分手,不要多想。
此条朋友圈一发布,她这才得以安静些,继续忙起了学业。
如今她即将大三,以她的能力不出意外的拿了专业第一,随后她又申请了国外留学。
她的能力出众,那些名额里面刚好有她的名字,去留学的学校是法国一所名校。
所以她要学习法语,这就让她更加忙碌,而她一如既往的暑假不回家忙着学业。
这天,杨卿卿学习法语的过程中看到法语“Je t’aime”,脑海里似乎一闪而过什么,但就是想不起来。
杨卿卿叹了口气,摇摇头无奈道,“算了……”
伸手拍了拍脸颊让自己清醒了些,“专心专心!”
转眼之际,大二结束,即将迎来大三。
暑假。
杨卿卿的舍友顾若和冷星辰都在北京,就邀请了杨卿卿去了一处花海。
杨卿卿到达的时候算是发现了。
这哪是什么朋友之间的聚会,分明是虐单身狗!
杨卿卿有些无语,“你们什么时候的事?”
顾若揽着她男朋友的手臂有些不好意思,“就最近,不要再这些细节嘛。”
“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男朋友石墨然。”
两人点头以示问好。
冷星辰则是牵着她男朋友的手,对着杨卿卿吐了吐舌头,“这是我男朋友,赵一扬。”
两人象征性的问好,便去了花海。
花海一望无际,各种花朵争妍斗艳,五彩斑斓,周围还有着生机盎然的绿色陪衬,更显艳丽。
杨卿卿弯腰细细看去,还能看见花蕊上面的花粉,花丛中有着蝴蝶,甚至可以看到蜜蜂围绕着花朵,有的停留在上面采蜜。
快乐的一天很快就将结束迎来了夜晚,等着观看萤火虫。
顾若见杨卿卿面色平静,有些疑惑地问了句,“你怎么一点也不兴奋?”
杨卿卿愣了一瞬,“啊?”
冷星辰道,“你怎么好像对看萤火虫一点兴趣也没有。”
“有吗?我看过而已。”
顾若有些好奇,“和谁啊?”
杨卿卿垂眸望着地上的灌木丛,“啊,和谁啊,嗯……”
倏地,一抹微弱的绿色光亮显现,随即越来越多,逐渐出现在黑夜之中。
杨卿卿指着它们转移了话题,“你们看,萤火虫!”
瞬间顾若,冷星辰几人的目光就被吸引。
萤火汇聚,像是河流一般静静流淌。
又像是众人在黑夜中升起的长灯。
也像银河一般闪闪发光,唯独没有形成将她能环绕其中的星海。
杨卿卿望着眼前几人兴奋的模样悄然走到一处角落。
她顺着眼前飞的很低的萤火虫走去。
萤火在低低的绿草当中缓缓升起,像是点缀一般。
远远看去,像极了河流,像极了那晚的模样。
她望着眼前的风景,舒了口气,手不由自主地抚上了身旁的大树。
渐渐的,萤火越来越多,将其汇聚其中,像是让她置身于其中一般,仲夏夜的夜空,萤火汇聚成海。
杨卿卿看的有些愣神。
她抬手触碰着眼前的这一切,似乎与那年的情形重叠。
一幕幕情形像是在她眼前播放一般。
恍若之间,她转过身似乎看见了那晚宋易辞慵懒的斜靠在树上,眼神温柔至极,萤火倒映在他眼底乱了她的心。
眼眶逐渐酸涩,眼尾愈来愈红。
倏地,两行热泪顺着脸颊流了出来,可她嘴角却是浅浅的微笑。
杨卿卿伸出食指让萤火虫停留在食指之上。
周围的微光倒映在她的眼底,泪水反射出闪烁的光芒。
“原来,我骗不了自己的心。”
“喜欢你,控制不住。”
“不是汹涌的爱意,更像是这点点萤火的微光汇聚成海。”
北宜市。
陈子佩和季同尘暑假都回了北宜市照顾宋易辞,就连杨子矜也在。
有时陈子佩和季同尘的父母也会来看望,甚至宋易辞的爷爷奶奶也会不远万里来看他。
这天夜晚,陈子佩在病房正在翻阅课本,杨子矜和季同尘则是在电脑上写着文章。
不知过了多久,宋易辞用力睁开双眼,眼皮沉重的难以睁开。
他睡醒了,只觉得全身乏力,很是虚弱。
他艰难开口,“我有点饿了,妹妹,可以帮哥哥买点吃的吗?”
陈子佩很欣喜,“哥,你醒了!你饿了啊,我现在就去买。”
自从在医院住下了以后,宋易辞的食欲愈来愈差。
有时连着几天都吃不下饭,把他们几人急坏了,硬生生地逼着他吃了些。
季同尘和杨子矜也放下了手中的事急忙走到他面前,很是紧张。
宋易辞声音虚弱,“哥,扶我起来。”
季同尘应了声,“好。”
他伸手将宋易辞扶了起来,杨子矜也在一旁搭手,顺带整理了一下背后的枕头。
宋易辞借着他的力缓缓坐了起来,不经意间瞅到季同尘的眸子。
灯光照拂之下一切都清晰可见。
短短几秒,他还没来得及坐起来就又躺了回去,甚至将被子盖到了自己的脸,整个人都蜷缩了进去。
杨子矜微微皱眉,"易哥,你怎么又躺回去了。”
季同尘也是疑惑,“阿易,你怎么了?不舒服吗?盖这么严实干嘛?”
说完季同尘欲伸手将他盖在脸上的被子扯下来,就听见宋易辞冷不丁地来了一句。
“我怕吓到你们。”
杨子矜眼神微颤,“你在胡说什么呀?”
季同尘手愣了一下,“你胡思乱想什么?没有的事!”
宋易辞将被子下拉了一些,露出一双眸子,“傻子,你的眼睛里倒映出了我的样子……”
“我这辈子…没这么丑过……”
如今的宋易辞皮肤蜡黄,整个人削瘦至极。
身上的骨头凸出,眼睛凹陷,头发,眉毛早已脱落的差不多了,早已没了原先的模样,换做任何人看见他的第一眼都会被吓一跳。
短短半年时间,他的那副皮囊早已变得不像他。
顿时,冰冷的房间里陷入了沉默,冷色调的灯光打在白色的被单上,看着更是冷清。
他们知道此刻说什么也无济于事。
季同尘眼眶渐红,笑了笑,“不就是没头发了吗?哥陪你。”
杨子矜笑着附和,“算我一个。”
宋易辞蜷缩在被子里,第一次感受到了身体逐渐衰弱,很近的体会到了死亡的感觉。
这种体会让他有些心悸却又觉得新奇,更多的是恐惧与不安。
他淡淡开口,“没什么必要,治疗…也没必要。”
可最后季同尘和杨子矜都剃了光头站在他面前,就连陈子佩都戴上了假发。
三人笑意盈盈的站在他面前,“我们会陪你的,怕什么。”
——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寒假近在咫尺,杨卿卿如今也是大三的学生了。
杨卿卿穿上了杨怜给她邮寄过来的棉鞋,据说是她亲自挑选毛线,亲手做的,绝对保暖。
因为杨卿卿是在南方生长的,比较怕冷。
虽是十一月,但她早已穿上了棉鞋。
北方此时也转凉,下起了雪。
短短一夜,大雪纷飞,世界此刻像是染上了雪白,干净纯粹。
杨卿卿站在风雪中伸出手来接住雪花,她很欣喜,毕竟在南方很少看到这么大的雪。
雪花不一会就将她乌黑的长发染成了白色,就连睫毛上也沾上了雪花,很是灵动。
杨卿卿和舍友们约着一起去寺庙祈福,不巧的是在寺庙碰上了意想不到的人。
顾若和冷星辰兴奋的走了进去,杨卿卿也笑着跟了上去。
不过让她很无语的是,每每她踩上这个雪地的时候她总会滑倒。
顾若和冷星辰看了就打算搀着她走。
杨卿卿此刻还在雪地里挣扎,连连摆手,“不用!看我的。”
说着边站了起来,嘴里边喃喃道,“小样,我还治不了你。”
不出意外的,杨卿卿刚站起来伸出脚走了一步就摔倒了。
她是脚下打滑,整个人往后仰的姿势摔倒的,屁股摔得有些疼。
顾若,“……”
冷星辰,“……”
顾若,“要不还是我们扶你吧。”
杨卿卿只觉得有些丢人,她硬气的回了一句,“不用!”
边说完边站了起来,这次她站正了些。
杨卿卿颤颤巍巍地伸出了一只脚放了上去,另一只脚随即跟上,奈何棉鞋底面过于光滑,只有很浅的四条线作为防滑凹槽。
这次杨卿卿摔得屁股真的有些疼,她躺在雪地上妥协似的伸出了手,“来吧,扶我吧。这个鞋我真是醉了,光滑的不行。”
顾若和冷星辰站在身旁笑得直不起腰来。
杨卿卿有些无语,刚想开口就听见一声嗤笑传来,声音干净通透,给人一种扑面而来的灵动朝气。
“学妹,好巧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学走路呢。”
杨卿卿被扶了起来,转身望见身后的人不禁停滞了一下,甚至还往后退了几步差点摔倒,好在顾若和冷星辰扶住了她。
面前的学长正是杨卿卿大一开学当着全校师生壁咚的丁智一学长。
杨卿卿干笑着招手,“哈哈哈,好巧啊学长。”
丁智一眉眼弯弯,“确实挺巧。”
“这么容易摔倒吗?”
杨卿卿义正言辞地为自己正名,“当然不是,它没什么摩擦力。”
说完将将鞋底伸出来给他看了看,不过她很快就意识到此举不妥,立即讪笑着收了回去。
丁智一扬起了笑容,很是阳光。
他的长相属于阳光明媚那一款,眼睛偏大一些显得有几分可爱,鼻梁很高,下颌线明显,尽显生动朝气。
杨卿卿回想起之前的画面,只觉得尴尬。
她有些崩溃:死去的记忆突然开始攻击我。
她在开学典礼上把丁智一壁咚了。
丁智一看出了她的紧张,转移了话题,“听说这里可以求平安符,一起去看看吧。”
顾若和冷星辰一起搀着杨卿卿,像是把她架起来一般,两人异口同声,“好啊好啊。”
杨卿卿不信神佛,但还是想求一个平安符。
她只是紧闭双眼站着双手合十,虔诚祈祷,“希望宋易辞岁岁平安,幸福不断。”
寒假经常见到宋易辞生病发烧,这让她一度很担心,所以把期望放在了这个平安符上。
最后四人都求得了平安符,就这样打算去吃午饭。
去公交站的地方有一个小坡需要走上去,路面积雪堆积,较滑。
这里的雪偏柔软一些,和寺庙那块经过的雪地不同。
那块地方被有人踩了很多次偏硬偏滑,加上杨卿卿不想让她们两个跟着自己一起摔倒,“我自己来。”
说完便大踏步走了过去,杨卿卿小心翼翼地踏出了几步。
刚走到坡的中央,脚才迈出去几步整个人就往下面滑了一下。
这吓得她立马尖叫了起来,“哎,什么情况?!”
走在前面的三人这才转过身看向她。
杨卿卿一双桃花眼带了几分惊恐,睫毛上还有着雪花。
她演示般的迈出脚,结果整个人往下滑了好几步。
杨卿卿真的不敢动,只能一脸惊恐的叫道,“救命啊,我这……它怎么自个儿往下滑啊!”
顾若下意识地就要去扶她,“别动啊!”
杨卿卿双手自然下垂,手掌向上扬,像个小企鹅,整个人有些绷直的状态,一脸慌张,“卧槽,不敢动,真的不敢动。”
丁智一抢先一步走了过去握住杨卿卿的手腕,“学妹,你好逗啊。”
杨卿卿这时也不敢挣扎,顺着他的力往前走,讪笑着,“哈哈,是…是吗?”
杨卿卿刚走上坡就挣开了丁智一的手,连连道谢。
倏地,前方有辆车不知是路面太滑还是车出了问题,与地面摩擦发出巨大的声响,正猛地向他们驶来。
几人还来不及思考,眼看着距离愈来愈近,身后是陡坡,前面是车辆。
杨卿卿大声呼喊着要他们几个向两边,丁智一紧急之下也抓住了杨卿卿的手腕拉着她离开怕她受伤。
伴随着车主一个急转弯,车撞上了分叉的路沿处,这才停了下来。
而撞上的地方离他们仅仅几步远,好在他们早已跑开。
杨卿卿几乎是来不及思考,边掏出手机拨打了120边往车祸现场冲过去救人。
周围几个人亦是拨打了电话一起冲了过去救人。
车主头部受到撞击,前面的车窗破碎,头部鲜血直流,奄奄一息地对着他们求救。
“救我…救我……”
几人合力将其救了出来,让他整个人靠在石沿处支撑。
杨卿卿这才发现,车主腿侧有着严重的割伤,血流不止。
因为疼痛,腿时不时的蜷缩或者伸直摆动。
她快速思考了一瞬,对着冷星辰问道,“你包里有什么干净的毛巾或是手帕吗?”
顾若和冷星辰都有,连忙拿了出来。
杨卿卿一方面用手帕将其局部受伤部位按住用来止血,另一方面让顾若报了警。
她怀疑此人估计和人博斗过,身上有刀伤的痕迹。
很快救护车赶到,医护人员将其固定在了支架上面。
固定的时候伤者大腿一直不断地摆动,杨卿卿为了帮那个医护人员按住也上了手。
丁智一几人也是上前帮忙,顾若在报警。
杨卿卿见事情办得差不多了,拿起手帕擦了擦,准备起身。
车主不知是听到了顾若的对话还是杨卿卿之前要顾若报警的事。
疼痛到模糊之间,由于条件反射,猛地踹倒了杨卿卿的腿,导致她站起来时用力不稳直接摔了下去。
而她的身后几步远就是陡坡,加上她所穿的鞋子并不防滑,此时的雪面早已踩踏很多遍,变得光滑很多。
她猛地从小坡滚了下去,撞到了石沿上面。
石沿之上纯白的雪染上了殷红的鲜血……
那个被救援的人也是抢救成功,不过被判了刑,持刀抢劫。
杨卿卿被送去了医院,昏迷了好多天才醒来。
而醒过来的她,失忆了。
她忘记了初二那个暑假以后的所有事件。
眼前的人她一个也不认识,只认识蹲在她床沿泪眼朦胧看着她的杨子矜。
随之而来的是杨卿卿接受了一段治疗,经过一番熟悉。
她知道了他们是谁和自己失忆的事情。
唯独宋易辞他们几个避重就轻的提起,说,“宋易辞,你的同学。”
短短几个字,不加任何修饰辞藻。
杨子矜给了杨卿卿一部新手机,里面有关宋易辞的东西早已被清空,他不想让她难过。
杨卿卿登陆了微信,认真翻看微信里每个人的名字,和杨子矜给她介绍的一一对上,唯有宋易辞这个人让她有些奇怪。
“他在我的列表里面,我和他关系很好是吗?”
杨子矜眼神回避,“对,一起竞争的伙伴,你很欣赏他。”
杨卿卿皱着眉翻看了半天,最后点进朋友圈发现什么都没有。
杨卿卿,“?”
杨子矜心虚道,“你不发这些。”
杨卿卿沉吟片刻。
手指停留在联系人宋易辞的那一行,长发随意地垂了下来,手机屏幕的光打在了她白皙的脸蛋上。
她轻轻呢喃,“宋-易-辞?嗯……”
看见这个名字的时候只觉得心脏在隐隐作痛,还来不及思考就被丁智一打断了思维。
丁智一笑,“学妹,你的东西。”
杨卿卿不记得他了,笑着回应很是淡然,“谢谢学长。”
杨卿卿望着杨丁智一递给她的钱包,无聊的翻看了一下,就望见了里面的平安符。
眸光瞬间闪烁了几分,心里似乎很在意这个东西。
不过短短一瞬她就将其抛掷脑后。
自从知晓杨卿卿失忆以后,宋易辞就变得越来越沉默。
每天总会询问一下日期,然后就是陷入沉默或者望着窗外。
这一天他又问了一句,“今天几号?”
声音虚弱到像是一股气轻飘飘的从他的胸腔发出,如果不是看护人用心守着几乎听不到。
陈子佩握住了宋易辞伸在外面的手,冰冷刺骨。
“12月6号。”
宋易辞听到答案后似是很满意,眼睛怔怔地望向天花板,一言不发,生命迹象越来越衰弱。
陈子佩很心疼,她用手揉搓了几下将其放入被中,“为什么这么冷啊,明明有电热毯啊?怎么这么冷?”
说着说着眼泪不自觉地掉了下来。
宋易辞用尽力气发出一丝微弱的声音,“不哭。”
季同尘眼眶微红,他眼神凌厉,“你至死都没见到杨卿卿最后一面,后悔吗?”
“她也不记得你了,后悔吗?”
宋易辞早已枯瘦不堪,曾经光鲜亮丽的外表,好看的皮囊早已不见,眼眶凹陷,整个人消瘦不堪,看着像是一具干尸。
他用尽全身力气尽量说完,即使声音早已微弱不堪,“不悔!”
声音虽小却依旧坚定到不行。
夜晚渐渐来袭,寒意更加明显。
这天,季同尘和陈子佩都不敢回家,一直守着宋易辞。
陈子佩抚上宋易辞的眼睛,“哥,你要是累的话就睡吧。”
陈子佩将他覆上的眼皮抚上,手刚离开宋易辞就睁开了双眼。
他的手脚早已失去了温度,只有胸口还有着一丝温度。
他在熬,他在等。
只要再坚持一会,马上就好,就要到大雪时节了。
这是她的生辰。
平日里一向冷静的季同尘此刻也慌了。
他看见宋易辞这副模样的时候心里莫名恐慌。
用力的握住宋易辞的手,不断地搓着他的身体,对着哈气,试图让其变暖。
半响无果,静谧的房间里只有微弱的哭声,似是压抑,似是乞求。
季同尘低着头,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湿了他的脸。
“阿易,我的阿易,我的弟弟,我的亲人,不要离开……”
此时,杨卿卿正和她的朋友们观看演唱会,热闹至极与这一边的冷清肃杀形成鲜明对比。
这一夜热闹无比,只有宋易辞在大雪时节,在杨卿卿的生辰之日悄然离世。
孤寂冷清,和他人一般,最后无人问津。
宋易辞硬生生地撑过了零点迎来大雪时节。
这一刻,他像是用尽全身力气一般只能嘶哑的说出几个字。
声音微弱到几乎听不见,“卿卿,生日快乐。”
顿时,心脏骤停,失去了生命迹象。
身边的警铃声响起,医生赶来救治。
季同尘,陈子佩脸上的泪水如同开阀的闸门一般,怎么也止不住。
宋易辞在大雪时节,杨卿卿生辰之际离世。
冰冷的房间里只有他眼角的一滴泪水饱含一丝温度。
不过一瞬,瞬间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