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大哥,你在哪?现在过得好吗?你有没有想灵儿?”
万灵儿望着天上的明月,心里一阵呼唤。
现在的万灵儿有些后悔了,她后悔没有跟着梅道礼一起去江南,原本以为只要进几天的时间而已,没想到现在对自己而言,已然是度日如年。
相思之苦,乃是天下疾苦之一。
“人有生老三千疾,唯有相思不可医。”
谁说又不是呢。世人皆说生有可医,死而不治,面对这人生的生生死死,虽说无人可阻止,可偏偏就有人能死而复生。但是对于相思而言,那就是你我心头上的那盏灯火,你在,它照亮着我的心房;你若不在,它便人间的清凉台。
现在的万灵儿,每天盼着的事情便是望着大门口突然出现自己熟悉的身影。可是,每次都让她失望不已。
水芜珩与洛青山每每都在调侃她,说她日日思君不见君,非白了三千青丝头不可。
万灵儿每每都红着脸,一副羞涩的模样,转过身去,快步逃离了这是非之地。可她的嘴还不忘辩解道:“我,我这里在等表姐呢。”
而听到此言的水芜珩与洛青山两人相视一笑,这话,谁信呢?估计连她万灵儿自己都不相信吧。
这两位老头心里也明白,万灵儿这丫头脸皮薄,只能拿出水玲珑来当挡箭牌。
而此时,洛青山便会嘀咕一句:“这小子怎么还没回来?”
水芜珩也在心里一怔,嘴里幽幽地埋怨道:“唉,女大不中留哇,这丫头都去了这么多天了,连封信都不给家里捎。”
洛青山瞥了水芜珩一眼,笑了笑,“你呀你,想女儿了就说出来嘛,想女儿又有什么好难为情的,我就想我大侄女了,还想那臭小子了,只是这几个孩子不知何时可归呀?”
“怎么?住在我水月轩不舒服么?这么快就想着回去了?”
水芜珩停下脚步,对着洛青山便一番试探。
洛青山也不接他的话,只是笑了笑,“这颖州同安县民风淳朴,这当然少不了兄弟你的功劳,只是这里没有哥哥所好,这么多天了,愣是没看到一个好的戏班子。”
水芜珩忙陪着笑脸请罪,“老哥哥,你也知道我这穷乡僻壤的,哪比得上你楚州繁华,待我让人去外地请些好的戏班子来,一解哥哥心头之愁。”
“哈哈哈。。。。。。”洛青山大手一摆,忙回道:“罢了罢了,也不必那么劳师动众的,有你陪着我,戏班子不看也罢。”
水芜珩一听,乐了,大笑不已:“老哥哥,我这是澡盆洗脸,好大的面子啊!”
此时的万灵儿回过神来,眼角竟然涌出了泪滴,也许这是她思念过度,已然伤神。
望着这皎洁的明月,感受这微凉的秋风,回忆着心头所念,心里百感交加。
万灵儿突然想起一首诗来,此诗意境正适合此时的自己,于是她在心里默默念道:
“秋风清,秋月明。
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
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
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
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只是万灵儿并不明白,此时他朝思暮想的梅道礼正在为王恩身上的中的毒而焦急万分。看着身边的王恩额头上的冷汗冒出,嘴辰也有些许发白,身体瑟瑟发抖,他的心就越发焦急。
“还有多远?”梅道礼急促地问道,语气中夹杂着担忧与怨怒。
哪知,朱掌柜却是懒洋洋地转过头看了梅道礼一眼,阴笑道:“快了,就在前面。”
此时的水玲珑已然是香汗淋漓,可她顾不得这么多了,眼前最重要的就是给王恩拿到解药,自己辛苦些,受些委屈也是心甘情愿。
可是她转念一想,若是以后有机会,一定要让自己背上的这个朱掌柜千刀万剐方能消今晚之恨。
好不容易来到一座比较老旧的院子前。
“到了。”朱掌柜虚弱地说了一句。
顺着朱掌柜的指引,众人来到了其中一个房间,梅道礼掏出火折子,随后点燃了桌子上还剩下半截的蜡烛。
这个房间很是简陋,除了一些简单的家具之外,并没有其它过多的装饰物品。
梅道礼忙将王恩扶到一张椅子上坐好,正想过去帮忙,却已看到水玲珑将朱掌柜重重地放到了椅子上,然后恨恨地问道:“快说,解药在哪?”
看到出来,水玲珑累坏了。
朱掌柜瘫坐在椅子上,调整了一下身体,看来,梅道礼那一掌让他吃了苦头,着实让他受伤不轻。
“这里坐着不舒服,还是扶我去床上躺着吧。”朱掌柜又将眼神投向了水玲珑。
水玲珑怒目圆瞪地看着朱掌柜,恨不得立马上前将他撕碎,方泄心头之恨。
“我来。”梅道礼上前将朱掌柜扶到床头,并扶他躺下。
“现在你该把解药交出来了吧。”水玲珑迫不及待地上前就要解药。
哪知朱掌柜只是转头看了看瘫坐在椅子上的王恩,冷笑一声:“放心,我不会让他死的,他死对我而言只有害而无益。”
“朱掌柜,若是你乖乖把解药交出来,再认真地回答我们几个问题,我可以保证不杀你,我说到做到。”
然而朱掌柜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梅道礼,苦笑一声:“是的,你们不会杀我,但是你们会将我送给官府,让他们杀了我,你们这点小伎俩,还太嫩了点。”
“那你要怎么才肯交出解药?”水玲珑气得咬牙切齿。
“这样吧,你们先回答我一个问题,若是得到了我想要的答案,我便把解药交出来。”朱掌柜笑了笑,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好,你问。”
“你们到底是谁?”朱掌柜顿时一本正经地问道。
梅道礼和水玲珑相视一眼,然后双双将自己的真面目给展示了出来。
“果然如此。”朱掌柜一声惊叹,又仿佛在预料之中似的,“想必那位便是县衙门的王捕头了吧。”
“正是。”梅道礼转头看了王恩一眼,又道,“可是这个结果你似乎并不惊讶。”
“不,还是挺惊讶的,所以,你们去江南只是一个障眼法而已,你们真正的目的却是留下来悄悄查案。”
梅道礼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却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