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灵儿一听,乐了,给他翻了一个白眼,说道:“我表姐说得没错,你就是个淫贼。”
梅道礼右拳紧握,捶着自己的胸口,假装痛心疾首的样子:“看来我梅道礼这一世英名就要毁在你表姐手里了。”
万灵儿被梅道礼逗得笑得合不拢嘴了。
时间飞逝,终于到了要离开的时候了。水玲珑已在外暗示好几次了,万灵儿每次都假装没看见。
万灵儿安慰着梅道礼:“梅大哥,你且再忍耐几日,我与表姐会尽快救你出去的。”
梅道礼听完,哈哈大笑起来,他刮了一下她的鼻子,霸气地回道:“灵儿,你未免也太小看我了吧,如非我愿意,这座小小的牢狱又怎能困得住我。”
万灵儿被他这么一说愣愣地看着他,觉得太不可思议了。
梅道礼继续说道:“我呆在这儿就是图个清静,我昨日已查看过案发现场,凶手没有留下任何有用的线索,这是一个高手在作案,所以,我需要一个清静的地方来思考案情。”
万灵儿点点头。
然而却指了指这脏乱的牢房,不可思议地说道:“难道这就是你所谓的清静之地?”
“难道还有比这更清静的地方吗?还有人时不时地带些酒菜伺候着,多好。”
梅道礼免不了一番沾沾自喜。
万灵儿以为梅道礼是在说她,便白了他一眼。
梅道礼反而觉得这样子的她更可爱了,笑了笑。
紧接着,他神秘地从颈口掏出一个黑乎乎的铁石,展示给万灵儿看,并眉飞神舞地说道:“这是我从小就佩戴在身上的幸运宝物,每次有危险存在,我摸着它祈求,之后都会化险为夷,逢凶化吉。所以,这样的宝贝我从不轻易告诉任何人,你是除了我父母和师父之外,第一个知道这个秘密的人。”
万灵儿惊讶地看着梅道礼口中所谓的宝物,并摸了摸它,瞬间有股冰寒之意涌向全身,其它的并没有觉得有什么神奇之处。
在回去的路上,一同坐在马车里的水玲珑一直怔怔地看着万灵儿,因为她自从与梅道礼单独相处之后,这一路上都不知道傻笑多少回了。
“哎,灵儿,你能不能矜持一点,看你这个傻笑的样子,还是我以前认识的灵儿吗?”
水玲珑虽然言语上有种不屑的感觉,可她的心里还是为灵儿感到高兴。她若真有遇上良人,何不是美事一桩。
万灵儿这才收敛一些,恢复到之前端庄文雅的样子。
外面的街道上喧闹无比,万灵儿抬起马车侧面的窗帘时,赫然看到一块牌匾上写着四个红色的大字:常乐赌坊。
常乐赌坊内,人声嘈杂,每一个赌客都红着眼,目不转睛地盯着庄家摇晃着手里装有骰子的骰盒。
“咣当咣当”的声音每时每刻都在牵引着每一位赌客的心。
“买定离手,买定离手,要开啦。”庄家那里吆喝着。
一时间,各个赌客纷纷把手中的银子押到赌桌上去了。
而一位身穿青色布衣的中年男子,八字胡须,正挤在众多赌客之中,他挤到赌桌面前,将手中最后一绽银子放到“大”字上面去。
中年男子旁边的瘦猴似的男人则对着他说道:“老田,都连开六把小了,你怎么还敢把银子押大?”
老田刚红着眼说:“就是因为连开六把小了,我赌这次一定是开大。”
“买定离手,买定离手,要开啦。”庄家再一次吆喝道。
瘦猴男子急忙把手中的银子押小,然后对着骰盒拼命地喊:“小、小、小。”
然后老田却跟他唱反调,嘴里大声叫道:“大、大、大。”
庄家看到没有人下注后,缓缓地把骰盒打开,高声大喊一句:“二二三,小。”
老田懊恼地敲着自己的脑门,而其身边的瘦猴男子则是眉开眼笑,摸着庄家赔过来的银子心里乐开了花,幸灾乐祸地说:“老田,谁让你不听我的话了。”
老田心里悔恨不已,月奉已被自己输光了,这个回家怎么跟老婆交待呀。难道这摸死尸的手就真的这么臭吗?
老田是同安县衙门的仵作,这份工作已做了十年有余,经验技术都尚可,只是染上了好赌的恶习,每每有钱,都要去赌坊玩几把,自然是输多赢少了。
然而这次,手气太背,所有月奉已输得一文不剩。
“你这臭手,怎么这么背,你这让我回去如何跟家里的母老虎交待呢?”
老田狠狠地打了一下自己的手背,把这次输钱的责任都推到了手上,好像跟他自己没关系似的,至少老田现在是这么想的,输钱那是因为手太背了,跟其它身体部位是没关系的。
老田现在脑海里都在盘算着如何搞到银子,先应付家里那婆娘再说。借吧,所有亲戚朋友都借过了,前债未还,谁还愿意再借给他哟?偷吧,以王大人的智慧与王捕头的能力,估计银子未花完,自己便已锒铛入狱了,不可。那抢呢,更是死路一条。
思来想去,毫无办法。这里,他脑海突然灵光一闪,有一个东西可以换钱。
于是他快速地走回衙门去,在衙门里内院里,老田边走边思考着,不小心,一个扫把扫到了他的脚下。
抬眼一看,又是那触霉头的老李头正在扫地。
老李头,驼着背,脚一拐一拐地吃力地扫着地,这活他早已习惯了。
“老李头,你能不能注意点,扫个地都能扫到我。”
老田心里有气,自然火冒三丈,冲着老李头就是劈头盖脸地一阵斥责。
老李头委屈地看着老田,一个劲地鞠躬道歉,这种事情他早已麻木了,反正不管有理没理,他都如此。正因为如此,有些时候衙门里的人有气就直接撒在老李头身上。
久而久之,大家都习以为常了,而老李头也就麻木了。当然,这一切只有王大人夫妇和王捕头不知情,否则,以王有寿王大人的秉性,自然不会容忍这种欺善怕恶的行为在他的眼皮底下。
老田快速地走进殓尸房,然后又慌慌张张地快速走了出来,神情有些异常。
而此时,老田的夫人张翠花正在家里与情夫林二苟翻云覆雨,好不快活。
这张翠花为何要给老田戴绿帽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