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父!”
傀儡蛊,顾名思义服下子蛊的人会成为母蛊的傀儡,穆川是见了什么老朋友,还招惹来了傀儡蛊。
穆川也没想到多年未见,如今突然上门的老朋友还给自己带来了这样一份大礼,想起那人来时得知曲颜桑不在,还有些失望的表情,穆川就明白了他们最先的目标就是曲颜桑,她不在,才退而求其次的自己。
若不是曲颜桑阴差阳错的将南疆圣女带回来,自己只怕是要中招了。
想到这里,穆川的视线落在用手指戳蛊虫的媚月身上,脸上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来来来,小姑娘,这蛊虫被茶叶包裹着,味道也被茶味遮掩,你说怎么知道这茶里面有蛊虫的,还能准确的说出是什么蛊虫?”
媚月歪着头看他,奇怪说:“我从小就开始认识各种的蛊虫,每种蛊虫的饲养方式不同,蛊虫带着的味道也不同,就算大部分的味道被遮掩住了,但……你身为大夫,会因为一碗药里面药物数量众多而分不清里面的成分吗?”
媚月的这个问题问得很有水准,可以说是很形象的解释了。
“真不愧是南疆圣女。”
被夸了的媚月骄傲极了:“那可不是,我师父可是说我是南疆百年难见的天才。”
媚月被曲伯带去后院看穆川种的草药了,因为曲颜桑告诉她,能够种植出草药的地方,也很适合蛊虫生存,媚月就兴高采烈的跟着曲伯去了。
因为大雍的气候和南疆的不一样,蛊虫很难在这里存活下去,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媚月一直没有同意泓熙帝的赐婚,一直在金陵城里闲逛,只为找到一个适合蛊虫生存的地方。
等两人离开,曲颜桑才问穆川,刚才上门的是谁。
之前,穆川原本是打算瞒着曲颜桑的,现在他们的目标明显就是曲颜桑,若不告诉她,哪天遇见危险了,曲颜桑可能还不知道自己遇见的是谁。
他惆怅的看着曲颜桑:“就是当年……和曲三郎一起被赶出家门的那位,现在知道你回来了,就想让你出面为他说说话,让圣上赦免他,让他重新入仕。”
穆川也没想到当年和曲三郎一般光风霁月的人,如今为了达成目的开始不择手段,连这种阴险的傀儡蛊也敢用在自己的身上了。
“义父,我感觉不对劲。”
曲颜桑思索了一番,感觉这个人再怎么不择手段,也不会有傀儡蛊这种东西,“这种蛊,我们之前从没有见过,今日幸好有南疆圣女认识此物,要不然你就中招了。即使他提出想让我们帮他再次入仕,他何必要下傀儡蛊?”
以当年他和曲三郎的手段,受过他们俩恩惠的并不少,为何他偏偏寻找上曲颜桑。
“你是说事有蹊跷。”
穆川也不是傻子,他明确的告诉那人,曲颜桑只是一个大理寺寺正,是没有机会面见圣上,更没有机会推荐官员的,那人就一直坚持要穆川替曲颜桑答应下来,其他的自己可以想办法。
自己只是说,这些事情只能曲颜桑自己来做决定,他就满脸不高兴的。
“他怎么会有傀儡蛊这种东西,还能在义父神不知鬼不觉的时候,下在你的茶里面,不管是什么原因,其心可诛。”
穆川叹了一口气,怪也怪自己当年不知道收敛几分脾性,一些小事也要宣扬的谁知道,现在再想低调也无济于事了。
事已至此,他也只能再想办法了。
“安庆侯府的案件破了?红颜枯骨的秘密找出来了?”
曲颜桑摇了摇头:“这个毒药是他们从沈老太君的房间里找出来的,他们也不知道沈老太君哪里来的毒药,安庆侯府的案件起因是云罗从沈老太君的呢喃中得知了自己姐姐的死讯,才下定决心向他们复仇。”
曲颜桑不是没想从云罗口中获取自己想得到的消息,只是刑部的人来得太快,自己没能再和云罗说上几句话。
“安庆侯夫人的身份很奇怪……”
穆川皱着眉,曲颜桑说的很奇怪,只能证明这位安庆侯夫人的身份和前朝有关,但是这位可是来自北昭的公主,怎么会和前朝牵扯上关系。
曲颜桑迟疑了一瞬:“义父还记得……当年那位被视作不详的公主吗?”
这样一说,穆川立即就明白了她说的是谁了,当年大梁皇室出了一桩丑闻,兄妹相爱,违背血脉产下一女,生母血崩而死,生父追随爱人离开,留下的女儿被养在深宫里,在及笄前一天被人发现,当时国君准备赶尽杀绝,但宣后仁慈,设计假死让曲三郎送她离开。
“她怎么会成为北昭的公主?”
曲颜桑那时候也没有想到她的身份,直至最后离开的时候,安庆侯夫人才低声的告诉曲颜桑,舒夫人要的不仅是北昭皇室的血脉,还要大梁皇室的血脉。
联想到安庆侯夫人脉象,她就猜出了她的身份。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大梁国破,她还辗转成为了北昭的公主。
舒夫人知道安庆侯夫人的身世,所以她也害怕自己的所作所为被泓熙帝发现,即使知道安庆侯夫人在谋杀侯府血脉的时候,也不敢与她争论,生怕自己的所有的事情被她抖落出来。
“舒夫人知道她的身份,那代表着还有人知道她的身份,光是一个舒夫人能做到鱼目混珠,甚至牵扯了大雍大梁和北昭三个国家?”
曲颜桑说的没错,包括今天的事情,让曲颜桑心中越来越不安。
“义父,那些打着复兴大梁名号的人,会不会……”
穆川知道她在担心什么,看着恐慌不安的曲颜桑,他赶紧安慰:“不可能,他们不会知道的,曲三郎已经死了,他们不会再找你的麻烦,义父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曲颜桑双眼微红:“义父,如果圣上要将她送回北昭,你派人跟着她好不好,我害怕他们会拿她的血脉说事情。”
曲颜桑的担心不无道理,他们需要的是一个傀儡,需要一个彻底起义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