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怎么就不相信我的话呢?”见陈宇还是不肯相信杨辉要留下来成亲,男子显得格外焦急。
目光不断的往刚才升起炊烟的方向看去,似乎是在找什么人。
林清连忙话音一转:“不如你带我们去见见杨辉,只要他自己立下字据证明他自己是自愿留在这里拜堂成亲的,你回去了也不会有人为难你,陈捕头觉得怎么样?”
陈宇勉为其难的同意了这个方法。
“这…我,我…”男子纠结了一番,看到他们手上的刀刃,最后还是同意。
村子很是诡异,错落的房屋贴满喜字,却没见到多少村民。
身穿红色棉袄的老妪刚才还笑眯眯的,在看见男子身后的曲颜桑等人的时候,脸色的笑意瞬间收敛,露出几分寒光。
“莫大娘,这几位官爷想见见你家新姑爷。”
男子眼神不敢直视面前的老妪,脸上带着的是尊敬和恐惧。
莫大娘一听是官爷,眼里闪过一抹惊疑,很快又恢复正常,她站在台阶上将手中的拐杖狠狠的敲在男子的身上。
“都说了不许你们夫妻进我家的门!你们都是克子的命,一会儿把我家的孩子克死了,老婆子饶不了你们!”
男子也不闪躲,就站着给她打,听到动静,从屋子里冲出一个身穿喜服的少女,这应该就是跟杨辉拜堂的如心了。
如心本来想拦架,一下看到这么多的陌生的人,惊吓的躲在莫大娘的身后。
莫大娘赶紧将如心护在身后,面色不善的看着陈宇:“杨辉是我家孙女救回来的,他对我家孙女一见钟情,又有救命之恩在里面,他自愿入赘我家,各位请回吧!”
陈宇上前一步,面带笑意:“我等不是拆人姻缘的恶徒,只是想请杨辉公子出来相见,再书写一份字据,我等回去也好有个交代。”
莫大娘眼神在陈宇几人身上来回扫视了一遍,似乎想从他们的脸上看出一丝端倪。
“按照我们老家的习俗,入赘的姑爷要进山给新娘子打一头猎物回来,杨辉进山去了,不知道何时归来。”
他们一而再再而三的推脱,将陈宇的耐心从彻底消耗没了,这时候说起话来也没有那么的好听了。
“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啊?我现在就怀疑你们把人扣着不让走,都说了让他出来写个字据我们就走了,先说不知道,现在又说进山了,现在风雪这么大你还让他一个瘦弱的书生进山打猎,你怕不是想让自家姑娘还没拜堂就开始守寡吧!”
看着莫大娘被陈宇的话气的脸色精彩至极,她身后的如心也顾不得出嫁女的羞涩,站出来解释。
她说起话来温声细语的,还带着几分少女的稚嫩:“不要欺负我婆婆,我家夫君和我真的是两情相悦的,甘愿留下来的。”
陈宇想起自己驿馆里生死不明的兄弟,这时候哪里还顾得怜香惜玉,他的视线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少女,戏谑道:“好好的姑娘家,是嫁不出去了,偏要到半路上趁火打劫,能够进京赶考的学子最差也是个举人,你莫不是看中人家年少有为,凭救命之恩要搞一出非君不嫁的戏码吧?”
莫如心哪里见过这样阵仗,她甚至没能在陈宇面前撑过一个来回。
曲颜桑正感叹陈大捕头的说话之道,旁边的林清再次充作烂好人出面进行游说。
“陈捕头也是气急了,说话无遮无拦的,两位不要放在心上,我们就只是想让杨辉出来,亲口告诉我们他要留下来拜堂成亲,在字据上盖上自己的私印,我们马上就走。”
林清说的巧妙,莫大娘也明白了他们的态度。
他们要看见的是活着的杨辉,还要他自己亲手说出自己要留下来的话,并不是他们的再三解释。
结果不言而喻,她们没有拒绝的权利。
莫如心带着他们去找住的地方,似乎是被陈宇骂怕了,一路上莫如心一直低着头不说话,将他们带到住的地方就准备转身离开。
曲颜桑拉住她的手,她身上只穿着那件单薄的喜服,在风雪里走了这么久,手都被冻僵了,被人拉住的莫如心下意识的将手缩回去,抬头看见是曲颜桑愣了一下。
曲颜桑看得出来,眼前的小姑娘对这件婚事是十分期待的,在她听见陈宇对她的侮辱时,也只有悲伤,没有半分的怨恨。
这里的疑点越来越多。
曲颜桑从自己的发髻上取下一支青玉点翠簪插在她的发间:“送你,祝你此生幸福美满。”
莫如心抬手抚摸着发间的簪子,很是惊喜,转身小跑着离开了。
“这个村庄里就只有四户人家前面有踩踏的脚印,除了刚才我们见过了男子和莫家,还有两家人没有出现,看样子住在这里的人不会很多。”
曲颜桑来到一个陌生的环境,就会习惯性的观察周围的环境。
“刚才那个男子在拿柴火的时候,我看见那堆柴火里面其实已经全部湿了,根本不可能点燃,他一个农民竟然连这点常识都不知道。”
更奇怪的是,他们似乎非常害怕被人知道自己居住在这里的事情,不管是那个男子还是莫大娘。
莫大娘暂时同意他们居住在村庄里,等明天杨辉从山里面回来了再说,当然她是被陈宇气得不得不同意,莫如心再三确定他们不会做出将杨辉强行带走的事情之后,对他们的态度也好了许多。
在曲颜桑送了她新婚礼物之后,她欢喜的很,专门做好了饭菜给他们送过来。
曲颜桑的胃口不佳,草草吃了几口就往外去找莫如心说话了,她旁敲侧击的打听着他她们的来历。
“在我记事起,我们就就住在这里了,只是婆婆不许我出去,我也不知道我在这里住了多久了。”
她长的不算多漂亮,但是面相让人很舒服,眼睛圆溜溜清澈单纯。
“我把夫君带回来的时候,婆婆很高兴,她说这样我就能安安心心的带着这里,不会总想着往外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