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躺在睡袋里。
我不禁吐槽!
一个破睡袋还要绑在树杈上!
上来就十分不容易了,现在躺着又跟一个粽子一样!
放着平平整整的大地不睡干嘛,偏要学猴子跑到树上呆着,这不是烦吗?
……
“吼吼吼……”
突如其来的吼声让我浑身一个激灵,全身毛孔都竖了起来!
这是什么声音?
好像是野兽,又不像老虎。
距离城市那么近的林子不可能有老虎,也没听说过这山上有什么野兽。
“咯咯咯……”
另一边传来了一个阴森恐怖的声音,这好似在哪里听过,总是让人从心底生出一丝丝寒意。
我转头看香堇,芍药,那两人好像什么也没听到一般,闷头大睡,真是没心没肺。
在这种充满了恐怖气氛的夜晚,我是怎么也睡不着了。
耳边充满了各种咯咯声,吼声。
就算我把头缩到了睡袋里,那些声音也是如同九幽传来一般,穿透一切阻隔直通到我脑海。
越听越害怕,脑海像一块电影屏幕一样,一个个鬼头被放映出来。
那么清晰真切,贞子,咒怨,午夜凶铃,山村老尸……
百鬼夜行啊,
这都是多少年前看的恐怖电影了,早就忘一干二净!
被这些声音一勾,它们就清晰地出现在我眼前,就像昨天才看一样。
天哪,这就是一个充满噩梦的夜晚。谁能在拯救我?
我不指望旁边那两人了。
“咯咯咯……”
这声音越来越近,听上去就在距离我们所在这棵树不远。
我慢慢将头从睡袋里伸出,以睡袋为挡板,一点点偷瞄下面。
人的好奇心总是那么强烈!
“咯咯咯……”
我发现了声音的源头!
那个东西正在一片树荫下,看不清到底是什么鬼玩意,在我眼里他只是一团黑影。
黑影在移动,咯咯声也随着移动。
黑影的动作很慢就像植物大战僵尸里的僵尸一样……僵尸?
我脑袋短路了一秒钟!
那不会是僵尸吧!
不,按电影上的称呼应该是丧尸。
难道世界末日都要有丧尸?
也不是每部世界末日电影都有丧尸。
2012就没有!
就算有,丧尸也活不了。
不行,我得仔细看清情况!
我的好奇心已经攀升到了顶点,早已压制了内心的恐惧。
或许是身边有两个猛人,让我对丧尸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害怕。
每部丧尸电影都有那么几个猛人,无惧丧尸的可怕,能生存到片尾。
我心中有了保命符,胆子也随着变大了不少。
我瞪大了眼珠紧盯那团黑影。
那团黑影移到了树叶稀疏的区域,点点月光透过叶缝打在它身上,瞬间让它整个轮廓都清晰起来。
那确实是一个人,是一个女子的体形。
低着头,勾着腰,长长的头发如瀑布一般挡在胸前。
垂着双手,脚步上有气无力,动作十分缓慢。
第一眼看上去就好像看到了一个瘾君子。
我握紧的手心全是汗水,身上也因紧张汗流不止,粘粘的让我十分不舒服。
这种不舒服也源自内心。
这时候,我如同坐在电影院看恐怖片。
正当恐怖,我想叫发泄心中的恐惧,但是我的周围全是丧尸,我一出声他们就知道我是人,可以瞬间让我变成一堆碎肉。
我努力往好的方面想,那就是一个瘾君子……
但是她来深山老林干嘛?……
不不不,她是一个山村农夫……
还老尸呢,山村老尸……
不不不,她是不懂事的小屁孩……
我靠,还能再假点吗?……
那到底是谁?是什么好呢?……
我脑里出现了两个声音!
一个在试图转移注意力,希望心中的不舒服尽快消失。
另一个声音则在拆后台,让心中的恐惧节节攀升。
树下那人不紧不慢地走着,在她眼里似乎并没有时间观念。
她的步伐在我眼里被无限放慢,我的心跳相反地急剧加快。
她慢慢地走到了一处开阔的地方,是我们降落的地方!
周围没有树木,整片山地被月光铺上了惨白。
那人停在那里显得格外的阴森恐怖,让人毛骨悚然。
她身上的衣服像是经历了一场厮打,到处都有被撕裂的痕迹。
不知什么时候,我的一只手已经捂住了嘴巴,这可能是本能反应。
那人停住了大约一分钟,这一分钟让我好像过了一个世纪!
她的身子渐渐有了动作,根据动作的判断,她并不是要继续走路。
她勾下的腰杆慢慢伸直挺起来,可是头颅却一直低着,将头埋在胸上,就好像放上去一样,没有脊椎。
虽然她的衣裤都有破损,但是胳膊,身体看上去都没有残肢断节。
这也许是一个安慰,要是她是丧尸,那么并不像电影上那么恐怖。
看到这一幕,我的心放松下了许多。
谁也不希望在大半夜看到一个残肢断节,恐怖至极的丧尸。
这样想来,我还有点小期待,期待她的面容是什么样的,不会是一个美女丧尸吧。
想到这,我都感觉自己太丧心病狂了,丧尸都不放过!
突然,她把头甩了立起来!
没错是甩不是抬,一看就知道她的脊椎骨已经断裂。
头发随着她甩头的动作分散到两边。
一张清晰的脸映入我眼里!
她脑门上面的一大块头皮已经不翼而飞,露出了森森白骨,白骨上夹杂着点点血迹,丝丝肉沫,几根残存的头发。
我已经咬住着自己的手掌,但是却没有任何疼痛的信息传进我的大脑。
我不想继续看下去,可是我的眼睛就像中了魔咒一般,深深地被那张恐怖的脸吸引着。
她的左眼严重凹陷,就像铁棍捅过一样,里面如黑洞一般。
眼眶周围的骨头全部碎成了渣,骨头裂开的缝向周围脸庞延伸去,将脸皮硬生生撕开形成一道道裂口。
但是这样的伤势下,她的眼球却没有破碎!
整一个眼珠夺眶而出,连带着各种神经血管挂在脸上,最惊悚的是她的眼球还在转动。
另一只眼睛可谓好一些!
那边脸好像被人整个啃掉一样,里面是一团血肉模糊。
她的嘴基本上还能算是脸上最好的东西,这时却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她生前不知是经历了怎样的恐怖。
我的天哪,要不要这么恐怖!
我的舌头已经感受到了丝丝咸味。
在这样下去,我也会像丧尸一样,把自己的手心啃掉。
我捂着嘴艰难地扭动脖子,想叫香堇,芍药起来。
要是他们也跟尸体一样不动,过了这一夜,我可能会被吓死。
因为又有一只丧尸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