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白的杀气越来越重，但是却迟迟不动手，他越是如此，这些亡魂就越发的恐惧。
这就像死刑犯上刑场一样。
他当天知道今天就是自己的末日，可是被押送到刑场后，行刑者却迟迟不给自己动刑，在这种情况下，死刑犯的内心肯定会恐惧到肝胆欲裂。
突然，墨白手中多了一团雷电。
只见他向着他们丢去，然后故意砸歪。
“哎呦，可惜了，居然打歪了，我再试试。”
这些亡魂看着不远处爆炸的闪电球，就吓得灵魂体不听使唤，就好像被施了定身术，整个人定在原地，不论他们怎么挣扎，都无法移动半步。
此时的墨白和刚才的操作一样，他丢出了第二枚雷电球，接下来如此反复，每一发都故意打偏，故意不伤害到他们。
这些亡魂明明知道他只是吓唬自己，不会真的对自己动手，可是他们依旧惶恐不安。
假如他们像墨白那样，前世生活在蓝星，此时肯定会有一种感觉，那就是行刑者对身为死刑犯的自己连开数枪，结果打的都是空枪。
这种行刑虽然没对自己产生身体的伤害，但却对自己的精神造成了难以言表的创伤。
没错，这些亡灵现在的感觉就是如此。
有一个亡魂已经忍不住了。
“大……大……”
墨白瞪了他一眼。
“我可没有伤害你！”
众亡魂：？？？
你听听，人言否？
你特么管这玩意儿叫做没有伤害？
这就好像你去你女朋友家做客，俩人在床上happy到劲儿头的时候，她老公下班回来了，而这时候的你，居然对他说，我只是对你病症的老婆进行治疗。
再说了，人家刚才也没有说你伤害他的话吧？你就这么堂而皇之的自曝，为所欲为是吧。
你这行为叫什么？你根本就是冲着欺负我们来的！
以上这些话，他们只敢想不敢说。
墨白看向赫乌莉亚，抛出一个问题。
“时至今日，你仍旧没有嫉恨这些曾经背刺你，并在你死后，又继续欺负你的畜生吗？”
赫乌莉亚的回答炸碎了他的三观。
“是我的错，是我生前没有保护好他们。我身为魔神却没有强大的战力，只能不断地向敌方妥协、让步，他们背刺我、欺负我是应该的。”
墨白：…………
面对这个脑残又奇葩，三观又很奇怪的女人，他的脑子一时宕机了。
这也不能怪他，他前生今世加起来，也是头一回碰到这种怪人，与这种家伙交流，他是一点也没经验。
墨白换了一个交流的方式，给她讲了一些他前世的某些故事。
这些故事其实就是12台播报过的冤案与复仇案子，故事内容虽然与赫乌莉亚经历的完全不同，但是他讲这些故事的目的，不是为了让她知道这些人有多冤，而是想让她看清一些人性。
有些人长得是人，但做的事不是人。
有些人面善，但是干了罄竹难书人神共愤的事情。
……
……
墨白说完最后一个故事，一本正经的问赫乌莉亚。
“你从这些故事中了解到了什么？”
她不假思索道。
“被冤枉的人的痛苦，利用后台的蛮不讲理的人无视公堂，真正的犯案者却对案件的无关者威逼利诱，逼迫他们替自己认罪……”
她说了很多。
正常来说，她说的这些都很对，可是一旦联系她的经历，就会发现，他想要的可不是这些答案。
墨白摇头道。
“你说错了，都说错了，没一个对的。”
那些亡魂在听故事的这段期间，内心气的要死，因为里面的每一个剧情，都在无时无刻的影射他们，可是在赫乌莉亚说出答案的时候，他们也觉得她说的很对，所以，既然是对的答案，那为何他要否定这些？
“你没理解我的问题，你联系一下自己的经历再说吧。”
墨白说到这里，她就思考了片刻。
“你的意思是说，故事里的反派是我曾经保护的那些子民？”
赫乌莉亚虽然弱小，不自信，但并不代表她蠢，她要是蠢的话，当年也不会主动出面，保护人类。
再见到他点头后，她就不理解的问道。
“可是人类中，人的性格各异，我也不能因为他们有些人性格很坏，我就得弃他们于不顾。”
墨白追问道。
“我换一个问法，你觉得那些攻击你领地的家伙，值得被人保护吗？”
赫乌莉亚连连摇头，眼神中也带着些许厌恶。
“那好，我再换一个问法，假如你的好友归终被敌人攻击了，那你会保护敌人，不让归终攻击他们吗？”
这下轮到赫乌莉亚无法理解了，不过她还是回答道。
“敌人攻击我的朋友，我疯了才会去保护敌人！”
墨白点点头道。
“那我继续换个问法。假如你的好友被你的子民攻击了，而且这些人是冲着杀死他的目的去的，你的朋友很愤怒，想要杀一儆百，那你会保护你的子民吗？”
赫乌莉亚果断道。
“都要杀我朋友了，我怎么可能还会保护他们？”
墨白趁热打铁。
“那么在这种情况下，你会选择杀死你的子民吗？”
赫乌莉亚一本正经道。
“当然，这种人就是搅局的，尤其是在那个时代，不杀掉这种人，搅局的人会越来越多，到时候，肯定会造成更多的伤亡。因为他们今天想干掉魔神，明天就说不定为了自己利益，干掉同胞！”
墨白嘴角翘起一个弧度，他的目的快要达成了。
他问出的这些问题，其实就是一个个坑，而她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连续落入陷阱，此刻的墨白估计差不多了，这才问出最关键的问题。
“既然你的思维正常，那我就放心了。现在我们该回到正题了。你曾经保护过得子民突然背刺你把你杀死，然后又在这死者世界欺负了你数千年。你把你自己想象成你的朋友，你说，他们该不该死啊？”
赫乌莉亚愣住了，她没想到墨白弯弯绕绕这么多问题，其实是想问自己这件事！
这一刻，那些亡魂慌了，他们暗自祈祷着，希望她不要杀了自己。
赫乌莉亚深思熟虑了片刻后，这才开口说道。
“我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