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帝霖希小姐,呃……”
杰克华丽丽被某人劈晕,麻利送走。
帝霖希大大松了口气,有时候被人喜欢也是一种负担。
第一次救他只不过凑巧,这一次救他不过只是做不到见死不救。
当杰克再次醒来时,照顾他的小厮说是起义军路过救的他。
杰克记得明明见到了帝霖希,难道是他太过想念出现了幻觉。
杰克伤愈后在兰州城中听闻了帝城主的事迹,非常兴奋。
他求见了城主,同样的姓名却不是他心心念念的那个人。
杰克很失落,他选择留在兰州城,加入女帝起义军。
等他发现帝城主的秘密得知帝霖希消息后无奈苦笑,转身毅然决然收拾行李为爱奔赴。
这是后话,逃荒路又半月过去,帝霖希一行人突逢大难。
无人村落寂静无声,和之前经过的村落不同,这里每一家每一户都从里面上了门栓关着门。
砰砰砰——
流民们撞门声音此起彼伏。
啊!直到一声惨叫响起。
每一家每一户里,十有八九有着尸体。
老奶奶皮包骨头,白发稀疏,头皮上蛆虫蠕动着,咔咔,脖子转动,眼皮睁开,混沌眼眸毫无焦距,她身上长满密密麻麻色彩艳丽的血色小蘑菇。
“疫…病…走……”
三个字用尽了老奶奶所有生气,给予误入之人最后警告。
随着老奶奶失去生息,血红小蘑菇伞盖舒展开来,孢子随风飘散。
大陈惊坐在地,满脸恐惧。
等回神惊慌爬起来,用尽力气大喊:“村里有疫病,快走!”
“村里有疫病,快走啊!”
“有疫病,快跑!”
‘疫病’两个字,吓懵了所有流民,回神后的他们满脑子只剩一个念头,跑,快跑,跑得离这里远远的。
帝霖希正在教三个小家伙和林雪梅习武,突闻惊呼声,听清内容,面色冷凝。
运力于脚,疾行而去。
“傅十三,列队守卫,不要让任何人靠近。””帝霖希的声音远远传来。
不能让疫病扩散!
将军有难,帝冥军应召而来。
遵将军令,控制流民,不从者直接打晕。
暴力控场,帝霖希拦截于村口前。
“冷静!大家别乱跑!冷静听我说!”
村内流民们惊慌失措,拉踩推搡,哭叫怒骂,场面混乱不堪。
村外逃荒队伍正要进入村庄的流民被帝冥军拦下,听闻疫病,转身就跑。
帝霖希聚力于脚,一脚踹飞村口巨石。
轰!!!
巨石砸下地动山摇震天响。
所有人看向村口。
帝霖希脚步一跃,踩在巨石之上,众目睽睽之下拿出黄金面具戴上。
“我是帝霖希,想活命就冷静下来听我说,若有人意图逃跑,本城主不介意让其身首异处。”
流民们惊愕,帝城主?!
帝霖希看向陈家村一众人:“上前传令。”
小陈领人上前,没想到希姑娘竟是帝城主,这一认知让他们更加感恩。
小陈带头下跪:“陈家村百姓听从帝城主号令。”
忍受着脑袋剧烈抽疼,冷着脸道:“所有人听令,所有人保持安静,双手平身,和周边人隔开距离。”
小陈带着陈家村一众人大喊重复:“帝城主有令,所有人保持安静,双手平身,和周边人隔开距离。”
村口流民们慢慢安静下来,听话照做,四散逃命的都直接被帝冥军劈晕丢一处。
秃鹫盘旋,无一人逃出。
殷红鼻血滑落,滴落在深蓝衣衫上,绽放开黑紫色花朵。
帝霖希面无表情擦掉鼻血,继续道:“进过房屋者出列,左侧集合,每个人隔开距离。”
“触碰过屋内物品者再出列……”
一个个号令直接将流民们简单区分开来。
所有人坐立难安,都怕染上疫病的是自己。
谁能想到一个偏僻村落竟有疫病,他们就那样毫无防备走了进去。
帝霖希面色凝重,A级副本真的是危机重重,防不胜防。
她却不知道有人出生地就在疫区。
控制了流民,帝霖希第一时间用秃鹫给傅云修传信,让他的人来接手守卫。
人群里,一身破旧道袍胡子拉碴的中年大叔看着消失的帝冥军双眼发光。
我去……大佬啊!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大佬一定是异能玩家,还是亡灵系的。
一定要找机会抱上这根粗大腿,这次A级副本能不能活着通关就在此一举了。
夕阳西下,帝霖希以两管鼻血的代价,最后控制秃鹫进村,通过同视察看。
每个房屋里画面极其诡异。
炕上躺着三具尸体,干瘪摊在其上,像白骨之上批了张人皮,那人皮却是破烂不堪坑坑洼洼,身旁有干枯的褐色蘑菇。
门口趴着一具男尸,浑身上下长满大大小小血红蘑菇,蘑菇血色根茎深深扎进尸体里,疯狂吸食着,根茎一鼓一鼓。
通过秃鹫双眼帝霖希定定观察着那些血红蘑菇。
这是疫病?
或是……寄生?
画面断开,帝霖希脑海里浮现刚才看见的最后一幕。
那是一朵成人巴掌大的血红蘑菇,艳丽诡异,菇伞忽然展开,无数细小孢子随风飘散。
初春的夜依旧寒冷,但今晚无人忧心寒冷与饥饿,所有人坐立难安,深怕自己传染了疫病。
漫天繁星,星月灿烂,无人观赏,寂静的夜突然骚动起来。
有人在痛苦哀嚎,只见一青年在地上打滚,双手不停抓挠着脖子和双臂,明明已经抓破了皮,鲜血淋漓,依旧没停下来。
“啊!二狗子他…他拿了那村里人的铜板!”三福惊呼,跌坐在地,突然想到刚刚逃跑时二狗子拉过他一把,而他刚刚开始也觉得浑身发痒,崩溃大哭。
“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二狗子满手血污,痛苦求救。
周围人哪敢靠近,早就惊恐退开,却觉的自己也浑身发痒,手不自觉抓挠两下。
帝霖希听闻调息收功,召唤出一名帝冥军,将绳索丢给他,让其将二狗子捆绑起来,单独隔离起来。
二狗子被绑在石头上也不安分,扭动着身体不停摩擦,痒得哭爹喊娘。
帝霖希刚准备安抚一下民心,一声尖叫突兀响起,是一位妇人尖锐指甲竟生生挠破了大动脉,鲜血喷溅吓坏了身边的女儿。
妇人没能抢救回来,她瞪得大大的双眼,眸子里无限恐惧痛苦。
这仿佛是个死亡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