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修仙界中的拜师礼比起世俗之间还要繁琐,只可惜依依和那条灵矿真龙已经羽化兵解,无缘接受这三个孩子的拜师大礼。
现在也只能弄张供桌,摆些贡品,挂幅画像了。
以此聊表心意。
“你们对着画像跪下吧,这画像上的便是你们的师父。”
闻言,三个孩子照做,纷纷跪了下来。
“对着画像磕三个响头,然后跟着我念。”
待到三个孩子磕头完毕,孔阙引导着他们说道,“药王谷列祖列宗在上,今有弟子史芳懿\刘子墨\张梓涵拜师于依依,由胡俪和孔阙代为传法,列祖列宗在天有灵,保佑弟子们修行顺利,药王谷再现辉煌。”
“药王谷列祖列宗在上,今有弟子史芳懿\刘子墨\张梓涵拜师......”
孩童们稚嫩的声音回荡在大殿之内,而那画卷中的依依嘴角的笑意似乎更浓了些。
......
青丘神朝都城外,孔阙选了一处辽阔之地将摘星塔放了出来,随后便窝在灵根小树底下修炼。
自从他得到润土神通之后,每日便会变化出灵土给灵根小树堆肥,顺便用三春回元水浇灌,别的暂且不论,如今这灵根小树吐出的灵气便足矣供应他一个化神期的大妖王修炼,甚至还有多余。
摘星塔的下层则是由他的分身去研究通灵傀儡。
现在巽灵木长势甚好,取些枝干去研制傀儡也不会影响巽灵木的长势。
分身现在研究的是《千傀万儡法》中,天之四灵之一——朱雀傀儡。
先前孔阙曾在阴泉当中得到一对蚌珠,可作朱雀的通灵之目,而在湖心岛得到的避火宝珠稍加炼制之后可作朱雀的主要攻击手段。
至于那三个孩子怎么安顿,大致已经有了安排。
幸而三人都是有灵根资质的,否则得另选他人,不仅会对孩子的心灵造成伤害,更是一件麻烦的事情。
经过孔阙跟胡俪还有王昊的整体商议之后,便决定将都城外的一处山脉作为药王谷的山门所在,那地方距离孔阙清修的地方不远,现在正在大兴土木。
王昊极为支持药王谷的重建,毕竟这对青丘神朝而言,乃是一项百利而无一害的工程。
既然如此,何乐而不为呢?
传法之事也不用担忧,孔阙和胡俪分别动用了一个分身,去给三个孩子传授《灵枢》、《素问》,至于原本的《黄帝内经》,得看看他们各自的资质悟性如何,才能视情况传授。
......
“嗯~有了这株灵根相助,修行速度简直比我的遁速还快~”
摘星塔的孔阙睁开金瞳,轻轻呼出一道七色烟气。
得幸于灵根和之前栽种出来的灵药相助,如今他的修行速度堪称是暴涨,短短不到三个月的功夫便已经到了化神中期,真身也随之膨大起来,足足达到了四百五十丈左右!
忽的,他目光一凝,看向了已经搭建完毕的药王谷的山门所在。
“他怎么来了?这疯子来这里准没好事!因要突破到化神中期,我就把放在药王谷的分身收了回来,难道就这么巧吗?”
......
新建药王谷山门内,三个孩童正在一处古香古色的小院之内,捧书苦读。
张梓涵小手中捧着一本足有两指厚的典籍,封面黑底金字,上面书写着《素问》两字。
她低声念着,“黄帝曰:夫自古通天者生之本,本于阴阳。天地之间,六合之内,其气九州、九窍、五藏、十二节,皆通乎天气。其生五,其气三,数犯此者,则邪气伤人,此寿命之本也......师姐这是什么意思啊?刘师兄他也不会。”
张梓涵极为迷茫的抬起了头,问向了正在专心读书的史芳懿。
刘子墨同样捧着一本《素问》,愁眉苦脸,“等回头大师父回来看到咱们有些怠慢,肯定要生气了。”
最早的半个月,孔阙的分身和胡俪的分身缓缓动用灵力给她们开了灵,帮她们引气入体,又耐心传授了文字,后两个半月才是正经的参悟修行。
《素问》和《灵枢》都是极为上乘的修行功法,他们年岁稍小,但心气却不低,他们也知道机会难得,所以铆足了劲儿去参悟。
史芳懿将手中的《灵枢》放下,从张梓涵手中接过《素问》,“我帮你看看吧,我也不一定会啊,我一直在看《灵枢》,二师父不是经常说隔行如隔山,这很难......”
不等史芳懿继续翻阅,手中的《素问》咻的一下飞到了门口的方向,被一只有些苍白的手摄到了手中。
“嗯?谁啊?”
三个小孩齐齐看向了门口,视线上移,只见《素问》被一个面容普通的年轻人翻阅着,他自顾自的坐到了之三个小孩旁边,指着刚才张梓涵看不懂的那段,解释道:
“黄帝指出:自古以来,无数事实证明,人与天地自然是否息息相通并保持和谐统一,是生命长短的根本问题。而这一根本的根本,乃是阴阳。
天地之间,四方上下之内,无论是世上的万物,还是人的九窍、五脏、十二经脉,都与天地自然之气息息相通。阴阳之道,化生出木、火、土、金、水五行,体现为天、地、人三气。人如果常常违背这些,就会被邪气所伤。所以说,阴阳乃是寿命的根本之根本。”
年轻人面容普通,声音极为清澈明亮,更是将这段内容娓娓道来。
但经过上次的事件,三个小孩的警惕性已经是极高,完全没心思听讲解。
见到这年轻的大哥哥不请自来,默默的拉远了距离,甚至想往身后的房间内跑去。
年轻人翻阅着《素问》,自顾自的低头看着,“你们的两位师傅虽然都是妖界鼎鼎有名的妖王,出身一个赛一个的高贵,可他们是妖怪,哪里懂得养人类的孩子?更何况是讲解这些人类修行所用的功法?还是本国主更擅长些。”
说着,年轻人露出一个自认为和蔼的笑容,把《素问》轻轻合上,递向了张梓涵,“嗯?还给你。”
“我不要,你肯定是坏蛋。”
张梓涵坚定的摇了摇头,紧紧的拉着史芳懿和刘子墨的袖子,态度坚决。
年轻人哑然失笑,仍旧保持着伸手的动作,“拿去吧,我怎么看着就像个坏人了?我再怎么丧心病狂也不会对几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孩子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