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那老媪带着三个无首民往另一个方向走去之后,便嘱咐道,“通知其他刑巫,让他们准备祭祀用的东西。”
“是。”
三个无首民领命离去,唯有老媪走向了自己的房间。
等她推门而入的时候,只见屋内坐着一个女无首民,她摇摇欲坠的眼睛睁大了一些,连忙站起来,“阿娇问老祖宗的好。”
“不必多礼,坐吧。”
老媪脸上慈爱之色更盛,但下一刻便板了起来,“你看看你做的好事!行事鲁莽愚蠢,还配做我们刑族的圣女吗?日后我如何放心将整个刑族交在你手上!”
“阿娇知错!”
女无首民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一双眼睛因她的动作摇晃更甚。
老媪则是继续训斥,“明明是好好说话便可以解决的事情,如今倒好,你不仅储物袋给丢了,本命法宝还被人收了去,我不知道要赔上多少东西才能给你换回来。”
“都是阿娇的错,还请老祖宗不要生气伤到自己。”
听着这从小养大的后辈的软语,老媪胸膛上的怒色逐渐散去,“起来吧,那凤种在秘境时你不可生事,最好也离他远远的。你的法宝我会想办法换回来的,其余的你不用担心,好生修行才是正事。”
“多谢老祖宗。”
阿娇松了一口气,但双乳上的眼睛多了一丝罕见的怨毒之色,很快便被她隐藏在心底。
......
月明星稀,此地却没有乌鹊南飞。
准确的来说,常羊山秘境除了这些无首民和他们种植的灵药之外,没有一个活着的妖怪或者动物。
当然,孔阙除外。
“来不来了,不来我就要开始修炼了。”
他透过窗户观看着天上的圆月,正思考着要不要进行《启三垣》的修炼之时,忽的一道遁光落在了自己的门前,老媪的声音和敲门声同时响起,“不知道友可否方便?”
“方便,请进。”
老媪推门而入,孔阙则是张开鸟喙笑了笑,“深夜拜访,可是要进行占卜一事?”
“道友聪慧,不过在下此番前来,还有一件要事。”
老媪的肚脐口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道友请看。”
说着,老媪从身后拿出了一个小小的玉瓶和一块儿光滑的兽皮,玉牌平平无奇,兽皮上则是记载着一些文字。
“此物为我们刑族的望云占卜之法,施法之后可唤来一片五色祥云,以此占卜,若是将此法修炼到深处,甚至可窥探未来,凝视过去。”
她率先将兽皮扔了过去,孔阙以神识稳稳当当的接住,看了两眼之后便放在了一边,等待着老媪的下文。
老媪看着手中的小小玉瓶,颇为感叹,“此为一人份的五色露,乃是我们刑族特有之物,服用之后可增长原本寿命的一倍有余,不过只对化神期以下有效。”
说罢,老媪便看着孔阙的鸟脸,似乎要从中看出震惊什么的。
可惜孔阙依旧摆着一张死鸟脸,看不出来喜悲。
实则内心翻江倒海。
一倍的寿命!!!
他现在为元婴期的凤种,若是天地元气不再下跌,他的寿命大概有一万五千年左右,若是这老媪没有说谎,服用了这五色露之后,便可以足足达到三万年的寿命!
三万年的寿命是什么概念?
譬如北原神朝这样的庞然大物,它的气运寿命也不过在数千年有余罢了,他足足可以熬过十几个神朝的更迭兴亡!
“的确是好东西,不过你想要换些什么?”
“我那不成器后辈的两件法宝。”
老媪开门见山,将玉瓶放在了孔阙的身边,“刑族的法宝,只有刑族的血脉可用,道友拿走了也是无用,倒不如用它来换了这五色露,毕竟法宝易得,寿命难寻啊。”
“道友爽快。”
孔阙鸟喙一张,吐出了被缚灵丝报告的巨斧和盾牌,心念一动,缚灵丝消失的无影无踪。
老媪拿过检察一番过后,胸膛上露出满意的神色,又嘱咐道,“望云之法乃是我们刑族特有的秘法,道友需得发下天道誓言,不外传此法才是。”
“这是自然。”
老媪看着孔阙发下天道誓言,并感觉到誓言力量的存在之后才满意的离去。
至于孔阙,则是在观察着五色露的真假。
虽说这老媪曾经发下过天道誓言,保证不会伤害到自己,但万一被什么人给下料了怎么办?
用神识反复的观察了十几遍之后,确定此物无碍之后,孔阙以神识御起小瓶,使其倒转,三滴如同黄豆大小的五色露珠轻轻落到了他的鸟喙里,悄无声息的到了他的胃袋之中。
一股前所未有的芬芳馥郁自胃袋中升腾,虽无灵力波动,但孔阙感受到自己体内磅礴的生命力在迅速的增长。
片刻后,孔阙张开鸟喙打了个嗝儿,一道淡淡的五色烟雾被吐了出来。
“果然神妙啊~~~”
感叹过后,孔阙将记载着望云之法的兽皮收了起来,大概过一会儿就会有人来请他去占卜了。
果不其然,过了几分钟之后,一个无首民扣门请他出去。
孔阙紧随其后。
只见着常羊山秘境之内古朴的建筑灯火通明,神识一扫,只见那刑天雕像前摆了诸多贡品,十二个元婴期的无首民在老媪的带领下,似乎在进行着神秘的仪式。
“我靠!!!”
孔阙暗自心惊,这刑族跟外界的人是在同一频道之上吗???
怎么会有十二个元婴期的无首民!这还不算那个跟自己起了冲突的女性无首民!!!
刑族的底蕴果然可怕。
“贵客,您现在站在大长老身边即可。”
身边的无首民低声指着那个正在跳舞的老媪说道。
闻言,孔阙则是悄声驾着云到了老媪身边,等待着老媪的下一步动作。
老媪跳着颇具神秘色彩的舞蹈,胸膛之上胡乱涂了一些彩色的颜料,待她神神秘秘的低语一番过后,老媪忽的对着孔阙抬手一抓,似是在虚虚的抓着什么东西,最后又往那雕像面前一甩。
“这老太婆在搞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