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我眼花了,还是少爷真的死而复生了?”
“该……该不会是鬼吧?”
一阵唏嘘过后,场上顿时一片混乱。
就连老爷子和商枸都罕见一抹恐慌来,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商桡是被吓得连连后退。
脸色一片惨白,指着二楼,商枭的位置,话都说不利索了:“鬼……鬼啊!见鬼了,爸,爷爷,诈尸了!!”
此话一出,更加引起众人的慌乱。
尖叫声不断。
基本控制不住。
人群中不知道谁在高喊:“快跑,快找法师来驱邪啊啊啊啊啊!!”
“……”
“……”
直到——
随着砰的一声——
一个价值连城的古董花瓶被摔碎在地上。
刺耳的声响拉回了众人濒临崩溃的神经与丧失的理智。
他们屏住呼吸,动作五花八门的扭过头来看着沈烟岚。
他们觉得她魔化了,疯掉了。
沈烟岚拧着眉,冷冷的扫着诸位:“喊什么喊,你们当真是些会怕鬼的人吗?是真怕,还是心理在作祟?”
老李挺大年纪了,哪儿经得住这般惊吓,心脏病差点犯了,旁边人紧忙递药喝水,才勉勉强强喘过来气。
他根本不敢朝着商枭的方向看过去,一直直勾勾的盯着沈烟岚:“沈烟岚,你少在这阴阳怪气我们,我们所作所为,那全都是为了公司着想,你心思肮脏,所以你看的整个世界都是黑暗的,眼下你又拿商总诈尸的事情来愚弄我们,你当真是罪该万死!”
“罪该万死的究竟是我夫人,还是你们这一群不知好歹的东西呢?”
谈话间,商枭不知何时已经慢步来到了老李的跟前。
当老李抬头,真真切切,清清楚楚的看到男人那张精致凛冽完美到近乎令人窒息的俊脸时,他的七魂六魄差点当场散掉。
但这声音,着实带着力量,温度,还有那与生俱来的压迫感,让他们从骨子里畏惧。
老李扑通一声,跌坐在身后的椅座上、
他手指着商枭,颤的不成样子。
商枭散漫的瞧着他,明明被吓破胆了,不免有些讥讽。
“李总,教养告诉我,您身为长辈,即便您做的有些事再过,我也理应给你几分薄面,再加上,您还是我公司的元老,撕破脸的事,轻易不该发生在我们之间,不过,”商枭薄唇轻挑,自骨子里散发而出的那股强大气场,令人生畏。
他斜睨着老李,沉冷的轮廓勾着几分慵懒,几分狠戾,幽声道:“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哪都好,就是恋爱脑,在不触碰底线的情况下,我都挺好说话,但,一旦碰上小烟的事,即便天皇老子在这,他也得留下一根腿才能出去,你说对不对?”
老李心中狠狠咯噔一下。
他额头上已经冷汗连连了,吞咽一口:“商……商总……”
“商总,这个称呼,从您嘴里出来,我有点承担不起,毕竟在我出事这些天来,您费尽心思天天往爷爷家里跑,为的不就是将我从这个位置拉下去吗?您这一声商总,可谓是喊得我,真够折煞的。”
嗡的一下——
老李蹭的一下撑大了眼眸,商枭……商枭居然对这些天来的所有事情,全部知晓?
一个细思极恐的念头,瞬间在股东们的脑袋里轰然炸开。
他们突然间想到了什么,难道,商总其实就没有死?他是在用假死的方式,来试探公司的忠诚?
他在玩他们?
这个猜测,不知是否是对的,还是他们想太多了,总之,愤怒,恐惧,还有被抓住后的心虚,这些复杂而又矛盾的情绪,一时间在他们身体里沸腾的就快要将他们给撕裂开来了。
老爷子从始至终,一直盯着商枭看。
不知否认,他从第一眼看到商枭的时候,的确恐惧了,没有人会在面对鬼魂的时候还有巨大的勇气对峙,即便对方是他们的至亲,那一刹那的恐惧也足以吞噬掉他们所有悲痛的思念,甚至想让‘至亲’从自己的眼前消失。
但,在冷静下来后,老爷子发现了一个很大的疑点,那就是,眼前的人,并非死人,他的脚跟不悬浮,身下有影子,一字一顿间,每句话都带着温度,虽然听起来很冷。
直到,商枭走到自己的跟前,老爷子更加切切实实的感受到他活着的存在。
鼻尖不可抑止的酸涩,温热扑上眼眶,滚烫的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
老爷子从椅子上慢腾腾的站起来,他一步一步,走到商枭跟前,随后,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下,缓缓地握住了商枭的胳膊。
当他感受到,男人身上的温度时。
老爷子哽咽出声:“是小枭,是我的小枭回来了,你没死,对不对?”
商枭垂下眸来,望向老爷子,冷硬的心脏,有着片刻的发软。
他声线哑了一个度,“抱歉,爷爷,让您跟着担忧了。”
老爷子泪水掉下来,激动地手足无措:“不担忧,怎么能是担忧,只要你没事,只要你还活着,就是最好的!”
老爷子一把抱住了商枭。
这些天,他明白了一个道理。
人生在世,除了生离死别,还有什么是最重要的?
他也更加看清楚了自己的内心,商枭对他来讲,是多么重要的一个存在。
他很爱他的这个孙子。
而在老爷子确认了商枭是个活人以后。
大家也就逐渐冷静下来,没有刚刚那么恐慌暴乱了。
所有人都在窃窃私语。
商构和吴翠娟脸上表情倒是千变万化。
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盼着商枭活,唯有他们,最希望他死。
毕竟他的复活,对于他们来讲,是最糟糕的。
辛辛苦苦,精心算计,折腾来折腾去,最后还是败给了他。
谁能服气?
谁能甘心?
商氏集团总裁商枭‘死而复生’的消息,瞬间就在整个京城内部圈子炸开了,轰动了媒体,轰动了整个Z州。
——
海边度假岛。
江寒上身裸着,只穿着一条宽松的短裤,他懒散的靠在躺椅上,翘着腿,看电视上的新闻播报。
吱呀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