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凌解释道：“晓棠……你听我给你解释……”
“解释？你拿什么来给我解释？”沈晓棠怒不可遏，她砰的一声，将手里的东西狠狠摔在地上。
脸上还印着五个巴掌印，看起来愤怒又狼狈。
冯凌深呼吸了一口气，最后又长长的叹息一声。
他发现现在的自己，好像有点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就是感觉，跟她解释，好累，并不想解释，也没有跟先前那个劲头，每当沈晓棠闹点小脾气的时候，那么着急那么上心的去解决了。
反而……很累。
是真的累。
沈晓棠吼道：“冯凌，我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到底，还想不想跟我好了？”
“……”冯凌不吭声。
因为他也不知道。
他想找沈烟岚复合，但是沈烟岚现在根本不理他，所以他很迷茫，不知道该不该跟沈晓棠继续好……
沈晓棠脸色越来越差，她过了良久，忍下怒火。
走上去，抓住冯凌的胳膊，压低声音，尽量让自己听起来温柔，“凌哥哥，只要你还愿意跟我好，那你就答应我一件事，只要你做到了，我就可以不计前嫌，咱们重新在一起，行吗？”
冯凌道：“什么事？”
“跟沈烟岚断掉联系，从今往后，你不准再见她，也不准在想她，只要你能做到，我就原谅你对我的不忠，我们这次，公开身份，怎么样？”
这是沈晓棠做出的最大的让步。
她以为，冯凌会非常愿意，非常开心。
结果，冯凌犹豫了！
沈晓棠瞬间变得暴躁咆哮了起来：“冯凌，你他妈的就是个混蛋，你混蛋！”
面对她的打骂，冯凌认下了这个帐来。
是因为，他也觉得对不起沈晓棠。
沉默到最后，冯凌挣开沈晓棠的手，很抱歉的说了句：“对不起，晓棠，我知道，我很渣，我不是一个好男人，不管你怎么骂我，打我，我都没有怨言，但我……真的给不了你再多的了。”
沈晓棠怔住，她以前一直以为，冯凌被自己牢牢抓在手心里了，只有她玩弄他的感情，只有她不要他的时候，在沈烟岚和自己之间，冯凌绝对会选择自己的时候，可真当到了这一天，她成了被抛弃的那个时，她还是愣住了。慌了。
沈晓棠哽咽道：“你什么意思？所以，你现在，是不想跟沈烟岚断，你要跟我分手，是吗？”
冯凌低下头。
他从烟盒里点出一根烟来，用打火机点燃，抽了一口。
“晓棠，我真的对不起你。”
“你他妈的真不是个人。”沈晓棠咬牙切齿的骂他：“我到底哪里不好，你要这么对我？冯凌，以前，我总有十足的把握，在沈烟岚和我之间，你一定会毫不犹豫的选择我，但从什么时候开始，你的必选，早就不是我了？”
沈晓棠眼眶通红：“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
从什么时候？
或许从他一开始，摇摆不定，脚踏两只船，和沈烟岚热恋出轨沈晓棠的时候开始。
或许从他一开始，就是个人品很烂的渣男的时候开始。
其实沈晓棠勾引冯凌出轨的时候开始，她就应该要做好这个心理准备，冯凌当初怎么背叛，抛弃的沈烟岚，那么总有一天，这个报应，就会反噬到她身上的。
她一样会遭到跟沈烟岚一样的对待的。
因为他就是这样的一个渣男。
冯凌越是沉默不语，越能将沈晓棠轻而易举的逼疯。
“行。你要跟我分手，那我们之间的合作呢？计划呢？我们辛辛苦苦计划那么多年，眼看着还差最后一步，就要成了，你也不要了，是吗？”
那个计划……
冯凌眼中浮现浓浓的愧疚，他指间的香烟燃烧的很快，烟灰很快就烧到了中间的位置。
他弹了一下，说道：“那毕竟，也是你的家。”
沈晓棠踉跄着向后倒退了一步。
她看着冯凌，疯狂的笑着，笑着笑着，眼角就湿了。
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掉。
“冯凌，你会后悔的。”
冯凌看着沈晓棠，她脸上闪着浓浓的恨意。
冯凌道：“如果我家还没落魄的话，我一定会给你物质上的弥补，但现在，我已经一无所有，我能给你的，只有一句抱歉。其实晓棠，你是个好女孩，你会遇到比我更好的。”
“你他妈的好个屁，你现在就是个二椅子知道吗？你那里都废了，你还觉得我会心甘情愿的跟着你？”
冯凌脸色一变。
这是他的短处。
沈晓棠朝他唾弃一口，大笑：“冯凌，就你这样的，我沈晓棠挥手能抓一大把，你以为你是个什么好东西，我跟你在一起，那不过是为了跟沈烟岚抢罢了，你还真以为，我真的爱你啊？”
冯凌一愣。
“你这话，什么意思？你从来，都没有爱过我？”
沈晓棠笑了起来，讽刺的看着他：“你该不会，真的以为我真的爱过你吧？”
“那你为什么……”
“因为沈烟岚啊。”沈晓棠彻底的不装了。
她擦干眼角的泪，再看向冯凌的眼里，那儿还有半分柔弱乞求的可怜模样，有的全是，嫌恶，嘲讽，还有最令他刺痛的瞧不起。
“你知道，我这辈子，最大的乐趣，是什么吗？就是抢沈烟岚的东西，只要是她拥有的，我都想抢过来。”
“为什么？”
“因为我就想看到她一无所有，而她所有爱的，珍惜的东西，全都在我手里的感觉啊，那是一种难以言语的胜负欲，真的太爽了。”
冯凌如遭五雷轰顶。
他终于反应过来：“所以……从一开始，我就是你的棋子？你的一颗，不过是跟沈烟岚争的……棋子？”
沈晓棠看小丑一样看着他，“对啊。你，就是一颗棋子。”
冯凌逐渐浮现一抹怒意来。
他扬起手，想打她。
最后又停在空中，他看着沈晓棠，眼里从恨，到最后化为灰烬。
他像是放弃了。
算了。
“算了。既然我们都不忠诚，那我至少以后，都不用在对你愧疚了。”
冯凌转身。
“就让我们之间那荒唐的一切，从今天开始，全部断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