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清冷微凉,透过殿内的大门跌碎了一地,更映衬着一身大红的男子满目嘲讽凄凉。
淡笑声溢出唇瓣,男子薄唇微启,声音醇厚悦耳
“靖湘王怕是忘了,当日前丞相叛乱之日,靖湘王的王妃已经与靖湘王和离,现在本宫求娶的,是镇边大将军的女儿,和靖湘王有何干系?”
“那封《和离书》,本王从未承认过,何来和离之说,况且,王妃诞下我靖湘王府世子,足见我们夫妻情比金坚。”想起那对母子,昀然目露柔情。
“然儿,此话可是真的?”昀然话落,殿内一片哗然,皇帝惊喜的开口问道。
“自然是真的,皇上舅舅,事关皇室子嗣,我怎敢妄言”昀然满面得意的开口说道。
凌予墨握紧拳头,他竟然知道孩子的事情。。。
“敢问靖湘王,你说她有子嗣,敢问孩子可有玉蝶、可曾入祖祠?孩子现在何处?为何熙儿不在你府中?空口白牙的事情,谁不会说呢”凌予墨淡淡开口。
“她却是对本王有些许误会,可那又如何,没有的东西早晚都会有”昀然哂笑。
昀然盯着凌予墨红润的薄唇,想起昨夜那个梦境。
心内,又剧痛起来。
只是梦,他已然不能承受。
若熙儿真的在他身下承欢,他不敢想象他会怎样。
昀然很想,亲手毁掉这个男人。
凌予墨见昀然表情阴鸷的盯着他的唇,下意识的伸手,轻轻拭了一下。
正想开口之际,门外传来通禀的声音,一个侍卫慌张的跑进来跪地禀报。
“回皇上,大陈使者的数万礼箱聘礼忽然同时起火,火势很大,烧红了半边天,引来全城的百姓围观”
听完此话,凌予墨墨色的眸子如刀般射向昀然。
昀然摊手,表情得意的笑了。
“靖湘王好手段”凌予墨平静的开口,只是声音中充满寒凉。
“哎,用陈皇太子的话说,这空口白牙的,陈皇太子怎好乱说,污蔑王爷可是极刑之罪,陈皇太子不怕有来无回吗?”昀然声音轻快。
“还请皇上容我去看看”凌予墨没有理昀然,转身对皇上说。
“竟有这样的事情?”皇上瞪了昀然一眼,心中也知此事必是昀然捣鬼。
“凌贤侄快去看看,若是人为,朕,必不轻饶。”皇上郑重的说。
“谢皇上”凌予墨躬身退出了大殿。
“众爱卿也去看看吧,务必给陈皇太子一个交代。”皇帝摆摆手“退朝吧”
凌予墨来到皇城前,远远的,果见滔天的火势烧红了半边天。
满城的百姓围在木箱前,窃窃私语。
“哎,你听说了吗?这些箱子中,根本就没有聘礼,看着箱子很多,其实里面都是空的。”
“啊?真的啊,你怎么知道的?”
“刚刚赵三他们在前面都看到了,大风掀起了被烧坏的箱子盖,里面什么都没有”
“也是啊,你说那些箱子戒备森严,根本就没有外人靠近,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起火呢,还不是陈国自己捣的鬼”
“这么说,陈国说的条件都是假的?”
“咳,我看啊,八九不离十,不然你想啊,为了一个他国的公主,倾全国的兵力给邻国帮忙,这样的事情哪个国家会同意”
“哎。。。我还想着,这下可算天下太平了呢”
“就是,这个陈皇太子才刚刚回国,脚跟都还没站稳,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权利做这样的决定,你刚看到了吗?刚刚根本就没有陈皇的影子,就只有太子一个人。。。”
“真是的,原来这个陈皇太子竟也是虚张声势的人,咱们将军的女儿,才不能嫁这样虚伪的人呢。”
一时间,京城的百姓在有心人的带动下,舆论风情又开始倒向了另外一边。
凌予墨是习武之人,耳聪目明,自然听到了百姓的议论。
男子袖中的手紧紧握起,面色沉静的走到木箱前查看。
“主子,是磷火,这些箱子被人动了手脚,里面的东西也悉数被人掉包了”凌予墨的手下低声说。
“哼,他动作倒快,他昨日拦路截杀我,目的在这些聘礼上,有人不想让我的聘礼进京。”凌予墨沉沉的说。
“属下这就去查”凌予墨手下暗卫悄声说。
随后赶来的昀然却笑的霁月清风,好不开心。
“陈皇太子昨夜送本王的蜡烛,本王很喜欢,不知道本王的礼物,陈皇太子有何感想?”昀然笑着问。
“确实有趣,不知道本宫接下来的礼物,靖湘王是不是可以承受”凌予墨靠近昀然,声音低沉魅惑的说。
“我试试看”昀然同样声音低沉的笑着说道。
两个人说话间,正在木箱前查看的朝中大臣一个寸劲,好巧不巧的正好撞在停在一边的马车上。
马车经受剧烈的撞击后,向一侧翻过来。
众人七手八脚的去扶,却从马车中滚落出一个手脚被捆住,嘴巴用一块儿破布堵上,全身上下衣衫华丽的妙龄女子。
“这。。。”围在马车周围的朝中大臣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女子,一时间不知该作何反应。
“呜呜呜呜”女子被堵住的口中发出焦急的呜咽之音。
周围围观的百姓和朝臣都面露鄙夷的神色,这位女子衣着光鲜亮丽,全身被绑出现在马车中,该不是。。。
大家看凌予墨的眼神变的奇怪起来。
“陈皇太子?这女子是?”有年长者惴惴的问。
凌予墨看着脚下的女子,没有着急回答老者的话。
男子咄咄的目光逼向昀然,而后,勾唇冷笑,笑意不达眼底。
“靖湘王,本宫的车驾,竟被人撞一下就侧翻了,你说奇不奇怪?”
“嗯,确实,你的马车质量也太差了,陈皇太子,本王府中有一辆废弃的马车,倒是比你的马车质量更好一些,要不要送给你?”昀然笑的纯良无害。
“哼,靖湘王还是自己留着吧”凌予墨冷冷的瞥了昀然一眼,沉声说道。
“暗三,给公主松绑”凌予墨声音低沉的下令。
“诸位,这是我大陈的公主,前几日因逃跑被我抓回来,如此做仅是以防万一。”凌予墨对着刚刚的老者,对着朝中的官员,也是对着百姓解释道。
在围观的人群将信将疑时,被解开绳子的陈公主却突然对着众人哭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