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笨,反应还挺快的。
江弃轻嗤一声,冷着脸说:“我可没准备让你做别的。只是我腿上中毒,要想治好必须要那个东西。”
“那迦菩提。”
那迦菩提?
戎铃枝在原著里见过这个东西。
传闻中,那迦菩提是古婆罗多娜迦女神死后的蛇骨所化,可解百毒。后来不知怎么流落到中原,各派争夺千年之后,最后由佛修聚集的悟禅宫保管。
原著中,褚岫发疯围剿各门派时,被别人下毒,他便想到悟禅宫的那迦菩提。
可惜当时那迦菩提早已落入江弃手中。
褚岫一路杀到戮渊,两个疯子大战三天三夜,也没能分出胜负。
最终褚岫花费半年时间,寻了另一样至宝,才解了自己的毒。
原来,江弃费尽千辛万苦,从悟禅宫手中抢到那迦菩提是为了给自己解毒?
不过……
戎铃枝按了按自己的人中,感觉自己快要呼吸不过来了。他指着自己,不可置信地问:“我?那迦菩提可是悟禅宫的至宝,我一个凡人怎么抢?”
江弃懒洋洋道:“我都说了,先教你修魔,等你学个一招半式,不就是魔修了?”
“我又不是许愿池里的王八!”
听完这句话,戎铃枝现在只想倒地不起。
真的很想当场去世……
如果偷东西被抓到,还顶多是被揍两顿关起来。
但若是学完修魔之后去,万一再被发现魔修身份,估计直接就地正法,魂归西天了。
“能不能,换个要求?”戎铃枝艰难地开口,垮着漂亮的脸,活像是下一秒便要去世。
“不能。”
江弃虽然被碎玉链锁着,但却精准地抓住了戎铃枝的弱点。
他微微勾起殷红的唇,瞥了眼戎铃枝抱着的书,说:“这么大年纪了,连字都不识?要我说啊,你也别想着修仙了,还是回家种地吧。我呢,也没什么活头了,就躺在这静静等死,衣柜勉强也算个棺材吧。”
说着,竟然真的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半阖住眼睛,俊美深邃的脸庞上满是戏谑。
“你别瞧不起人!”戎铃枝气哼哼道。
他一想到自己的修魔大业就差这临门半脚了,便纠结得要命。
那迦菩提他是真的弄不到啊,放弃?
不行,他都做到这个地步了,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
少年咬紧牙关,轻哼了两声,装作很不屑的模样,硬撑着说:“好嘛,不就是个那迦菩提。等着吧,我肯定给你弄回来。”
内心:修个仙,怎么开局就是地狱难度?
呜呜呜,真的活不下去了。
江弃笑笑,说:“后日你来,我将修魔的心法传授给你。”
“别耍赖。”
江弃只是啧了一声,目光落在少年手里的书上,说:“我教你,第一个字念日,太阳的意思。”
“笨蛋!”
这下子可让戎铃枝找到嘲讽的机会了。
少年站起来,小表情那叫一个得意,嘲笑道:“你真笨啊,这个字念'曰'。蠢死啦,别跟我说话了,我不和你这样的蠢人玩。”
然后蹦跶着找芙蕖认字了。
江弃望着他的背影,琥珀色浅眸中隐隐带着晦暗的笑。
*
“师姐,你知道这个念什么吗?”
芙蕖歪了一下头,奇怪地看向戎铃枝:“你不认识?”
随即反应过来,原著里的戎铃枝只不过是个炮灰,从小到大孤苦伶仃地飘荡,自然没有识字的机会。
略微思索了几秒,说:“我记得宗里有个学堂吧,你要不要去上几天学?”
“不用了,真不用了。”
戎铃枝赶紧拒绝。
本来读书就已经够头疼的了,再让他去上学?
他轻咳两声,说:“我就随便学学,没必要去学堂。”
“行吧,你想认那几个?”
芙蕖也没多想,拿起书便和他讲了起来。
戎铃枝上学时便有些小聪明,加上这里的文字本来就与汉字十分相像,他记起来也比较方便。
不一会儿便学会、记住了二十个字。
一抬眼,便看见旁边闲着的老狐狸正在奸笑。
他传音过来:“是封眠让你学的?”
戎铃枝苦着脸,可怜巴巴地点了点头。
“哈哈,果然这天底下就封眠能制住你,你慢慢学吧。”陆殿青幸灾乐祸道。
讨厌的臭狐狸。
戎铃枝转过脸去,不理他了。
……
时间过得很快,太阳也渐渐高悬。
教他认字教的,连芙蕖都困了。
连连打了几声哈欠后,看了眼天上太阳的方位,说:“快到中午了,咱们吃饭去吧。”
“走,我也饿了。”
昆吾峰上便有食肆,只是陆殿青和江弃肯定不能进去。
陆殿青说自己回狐狸洞一趟。
而江弃便只能在山洞里等着戎铃枝和芙蕖给他送饭。
路上,戎铃枝和芙蕖聊起那迦菩提的事情。
芙蕖略显惊讶:“你真的要去悟禅宫,那群秃驴可不是好惹的。”
“就算是火海也得踏过去啊。唉,没事,到时候见机行事,实在不行,就只能想点旁门左道。反正也只是借过来用一下,回来再还回去不就行了。”
听到这,芙蕖若有所思道:“说起来,马上也到了天灵山茶会的时间了。我们要不跟着茶会的人去?”
“天灵山茶会。”戎铃枝没有听过这个名词。
“对,每年悟禅宫都会在天灵山举行茶会,诚邀中原修士,各大宗门都会参加。咱们青阳宗每年也会去,去年带队的是周缨,咱们的大师兄。今年,人员还没定下来——”
“但你若真的想去,我可以去争取下带队。”
戎铃枝喜出望外,恨不得抱着芙蕖旋转:“啊啊啊,师姐,我的老乡,我爱你!”
芙蕖非常平静地按住他的脑袋,揉了揉,淡定道:“莫慌,等师弟你成神了。到时候你就是我在玉京唯一的人脉了。”
*
这边,陆殿青上了浮玉峰。
便看见封眠站在廊下修剪花枝,细碎的阳光从树影件落下,衬得他俊美无铸,像是降落凡间的神明。
他抬眼,淡淡看了眼陆殿青,问:“何事?”
陆殿青欲言又止,莫名其妙来了句:“我不能说。”
封眠眉眼如山峦深邃,袖间清风吹过,他的声音沉静无比:“我知道,那小混蛋想修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