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叶里包的是一整只烧鸡,还是热乎的,应该是封眠特意下山买回来的。
烧鸡无论是闻起来还是尝起来,味道都是一顶一的好,但戎铃枝怎么都有些食不知味。
他将鸡腿掰下来,握在手里慢吞吞地往嘴里送,眼睛却总是时不时地偷瞄封眠。
他似乎是修为到了一定的境界,已经不用食五谷杂粮。
于是,在戎铃枝吃东西的时候,他便静静地坐在旁边。神色淡淡,凌厉的五官被昏黄的烛火衬得格外温柔缱绻,黑沉沉的瞳中也倒映着火光。
对于少年的偷瞄,他原是无动于衷的。
但可能正是因为他的不予理会,让戎铃枝更加的肆意,索性也不偷瞄了,直接正大光明地盯着他。
一边啃着鸡腿,一边直勾勾地盯着他,一会儿皱起眉头,一会陷入沉思,神情不是一般的丰富。
戎铃枝在思索,封眠到底是什么意思呢?真的想同他做那事吗?
他想试探一下对方,但还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该怎么试探呢?
他眼神逐渐地放空,陷入了自己的世界。
突然,一道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你在看什么。”
封眠蹙起眉头,遥遥朝他望来,声线略冷。
这声吓了戎铃枝一跳,睫毛无意识地眨了眨,才反应过来。但是他又不能直接说,看你是想探究一下,你到底想不想跟我睡觉。
于是,桃花眸弯起,随口扯了个谎:“道君生的好看,便想多看两眼。”
他眼睛像星星一样,里面盛的都是对方,看起来真挚极了。
封眠眉头松了些,却重重将书卷拍在桌上,冷淡道:“油嘴滑舌。”
怎么还骂人嘛。
在他没注意的时候,戎铃枝暗暗吐了下舌头,在心中吐槽。
说着,他的视线却落在少年那红肿的脚腕处,好不容易松开的眉头又重新蹙了起来,问:“吃完了吗?”
戎铃枝放下差不多啃完的鸡腿,乖乖坐直,认真点头。
“去旁边洗干净,然后去床上待着。”
封眠言简意赅,没再多看他一眼,而是径直起身向侧面的物柜走去。
这话怎么听都透着点不对劲。
戎铃枝心中立即警铃大作,忍不住并紧双腿,慌慌张张问系统:“要来了要来了,怎么办怎么办。”
系统先指挥着他把嘴上的油洗干净,然后让他坐在床边。
戎铃枝紧张极了,整个人好似僵尸成精,从脖子硬到脚后跟。
他脑子乱哄哄的,看着封眠已经取到了东西,准备转身过来,赶忙问系统:“现在怎么办,怎么办。”
系统让他把中衣的系带解开,然后脱掉衣服,“宿主,我这是为你好,说不定封道君见你如此主动,一会儿会轻点呢。”
戎铃枝在心里骂系统祖宗十八代,但又奈何他说的确实有道理,只能一点点照做。
只是,他太过羞耻,实在没办法当着别人的面脱衣服。
所以解开系带之后,他依旧拢着中衣,让它勉强遮住重要部位,只将领口敞大,让锁骨和完美的肩线一览无余。
封眠的注意力全放在手中的药瓶上,走过来时也未抬头看他一眼。
走到床边时,低声说了句:“伸脚。”
一只雪白的脚颤巍巍探了出来,似是惊恐的小动物一般。
戎铃枝生得钟灵毓秀,像是上天精雕细琢出的宝器,身体上的任何一处都似乎是完美无瑕的,就连脚也比旁人白嫩玲珑些。
封眠眸中一片清冷,却在此刻变得静谧深邃。
他伸手握住少年的脚,修竹般颀长的手掌足够覆盖他整只脚。
略冷的目光掠过他红肿的脚腕,于纤细的小腿步步上移,一直到幽深处。
逼仄的视线落在他肌肤上,让戎铃枝有些受不住,肩膀微微颤抖起来,含糊地唤了一声:“道君……”
闻言,封眠抬目,映入眼帘的却是足以令其自制力失效的画面。
少年原本便单薄的衣衫,此刻更是清凉,领口敞的很开,锁骨与肩线全部裸|露在外,那白色的中衣只堪堪遮住些许重要部位。
他眼眸微微湿润,脸颊红得滴血,似乎是受了谁的欺负般,勾得人忍不住想要蹂|躏、玩|坏他。
封眠的眼瞳顿时变得黑沉沉,眸底情绪翻涌。凌厉的目光一寸寸扫过他,似乎能看透他所有的想法。
声音冰冷:“你这是做什么。”
短短一句话,像是询问,又像是指责,却足够让戎铃枝羞耻到极点。
他……他好像青楼中的妓子,正在恬不知耻地勾引一个道心稳定的正派君子。
戎铃枝恨死系统了,一边在心里怒骂这个不靠谱的狗系统,一边狼狈地拢上衣服,想要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
还未实行,手腕便被牢牢地按住。
封眠将他的两只手禁锢在头顶,继而倾身压下来,一只膝盖顶在他的双腿|间,防止他动弹。
道君未束长发,漆黑如瀑的乌发倾斜而下,尾端落在戎铃枝的脸颊上,搔得他痒痒的。
眼眸幽深,注视着他时,像是有致命吸引力的黑洞,能够将世间所有的东西全部卷入。
两人离得很近,近到戎铃枝能够闻到他身上细碎的乌木沉香。
男人睫毛微垂,敛去眼底复杂涌动的情绪,低声重复:“你这是在做什么。”
他说的很慢,一字一句敲打着戎铃枝的心。
戎铃枝咽了咽口水,吞吞吐吐道:“道君难道不知嘛,小奴便是要做这种事的。”
言下之意,你收了我当小奴,我理应这样的,并无错处。
封眠的神色停滞数秒,无声的视线从他漂亮的脸蛋上下移,到脖颈,到纤细的腰,再到……
昏黄的烛火被风吹得摇动,连带着两人映在墙壁上的身影也一齐摇晃了起来。
眸色也随着视线的深入而愈显深沉,他似乎在克制什么,温热的手在戎铃枝身上游弋,最终停在他的腰上。
纤细的腰被骨节分明的手揽着,道君的声音冷得吓人:“你同褚岫,也是这般吗?”
戎铃枝的腰窝本就是敏感之处,被揽时不免颤栗起来,眼泪都要被逼出来了。
他声音细小:“道,道君,放开我。”
封眠讨厌他吗?
戎铃枝有些迷糊,可他眼底明明是有欲望的。
恨不得将他吞吃入腹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