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错了我错了，我口无遮拦，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有什么话我们起来慢慢说！”
聂小念眼神躲闪，不敢直视他。沈瑾看着她嫣红而饱满的唇一张一合，他什么都没有听进去，浑身上下的细胞都在叫嚣，教唆着他狠狠亲上去。
“什么东西顶到我了？你先起开！”聂小念伸手就想去抓，沈瑾眼疾手快拦住她的手。“聂小念，你好得很啊！”
聂小念对上沈瑾晦暗不明且侵略性极强的目光，突然就秒懂了，顿时满脸通红。
“啊…这，不好意思，我没经历过这种大场面，哈哈哈挺大的。”
“嗯？大？”沈瑾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看不出来，你挺懂的嘛！”
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的聂小念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大嘴巴子，嘴比脑子快，啊啊啊，她没脸了。
“不是，我是说挺…好的，以后一定大有作为！”
聂小念对上沈瑾揶揄的眼神，真的很想将头埋到沙发上。解释得很好，下次别解释了。
许是看到她窘迫的样子，逗也逗得差不多了，于是沈瑾直起了身，一把扯过旁边的靠枕，塞进了她的怀里。
“好了，不早了，早点休息吧，我回去了。”沈瑾穿上外套，就要往门口走。
“这就走了？”沈瑾看着聂小念惊诧的表情，一瞬间觉得自己像提起裤子不认人的渣男。
“我就想见见你，静静地跟你说会话。还是说，没发生什么，你很失望啊！”
“去去去，赶紧走，我才不要理你。”
沈瑾抬起手掩面，假装咳嗽了一声，掩盖住他快要藏不住的笑意。“好好好，我走了，晚安好梦！女朋友！”
“好，晚安！”
听到门被关上的声音，聂小念忍不住在沙发上滚来滚去，成功将自己扭成一股麻花。最后屁股“咚”一声重重跌落在地，她呲牙咧嘴笑了起来。
当天晚上，聂小念一夜无梦，一觉睡到了大天亮。说来也奇怪，自从和沈瑾在一起后，她好像再也没有做过梦了，就好像，他是她的解药一般。
醒来，她就看到沈瑾的消息。
【沈大少】：早安，女朋友！
【沈大少】：我爸妈临时决定提前回奶奶家，今天我就要回去了，你一个人可以吗？真的不和我一起吗？
【纯情大母猴】：真的不用了，我今晚还约了我的好闺蜜见面呢，我可以的。你回吧，一路顺风！
明天就除夕了，聂小念看着空荡荡的家，实在是没有过年的样子。她准备出门去商场买点年货和过年的衣服。
商场着实热闹，门口挂着大红灯笼，贴着大红对联。“财神到，财神到！好走快两步！”的歌曲响彻整个商场，里面到处都是挤着买年货的人。
聂小念推着推车，开始大扫荡，一袋又一袋的糖果糕饼、坚果和巧克力堆满了整个推车。
差不多了，她走向收银台，结果一转角，迎面碰上那个不想见但偏偏有着很深羁绊的人。
“小念，你什么时候回来了？”面前的女人放下手里的花生油，冲了过来，抬起手想触摸她，又默默放下了手。
聂小念迅速转过身，推着车朝反方向走。
“小念，你去哪？大过年的你不回家吗？”
聂小念快步走着，似乎这样就能将一切都甩在身后。
“我说过，那不是我的家。”
身后的女人猛地一把抓住她的手，使得她再也无法前进半分。
“够了，我知道你现在长本事了，不需要我们了。但是你爸爸他出事了，你知道吗？呜呜呜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聂小念看着她的母亲，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的身形佝偻了这么多，她低头啜泣着，似乎要把这辈子的眼泪都流干。
聂小念带着她的母亲来到一家甜品店，点了两碗双皮奶。“说吧，怎么回事？他是不是又去赌了？”
“是，前两个月他在网上投注赌博，一开始他赢了一点，尝到了甜头。后来，他突然一声不吭消失了。
就在前几天，有几个人气势汹汹到家里来要债，说你爸欠了一屁股债，要是再不还钱的话，家里的房子就要被拿去抵债了。”
“那他人呢？”不知道为什么，聂小念此时此刻平静得过分。
“在医院，你爸爸受了很大的刺激，精神已经不正常了，整日疯疯癫癫，医生说他现在是六岁孩子的心性。但他还总是以为自己是千万富翁。”
“那个女人和他儿子呢？”
“不知道，他们一听说你爸出事了，早就有多远跑多远了。”
“所以呢，人家都知道撇清干系，你还在犹豫什么呢？是他自作自受，当他沉迷赌博、不知悔改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他迟早会有这么一天。
你正好趁这个机会摆脱他啊，否则他那个吸血鬼终有一天会将你榨干。”
“哎呦，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小念啊，我知道你很恨你爸爸，但他现在已经遭到报应了。你想想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救救你爸爸，保住我们家的房子啊？”
“妈，我能有什么办法啊。第一，我不是医生。第二，我还不清他欠的债。”
“小念，你一定有办法。你现在不是在搞直播吗？他们都说这个很赚钱的，你是不是有钱，先拿出来给家里救急啊！”
“妈，我一开始以为你只是懦弱，没想到你这么愚蠢。也是，不愚蠢的话，怎么会死守着这段失败的婚姻。你就是不肯承认，你的人生、你的婚姻都是彻头彻尾的悲剧！
我早就和这个家没关系了，凭什么？我的人生就要被你们所拖累？既然没有爱的话，当初为什么要生我啊？
这样会让我觉得，我从头到尾就是一个笑话。”
聂小念情绪激动，越讲越大声，店里的顾客不多，但柜台的店员们频频朝她们的方向看，窃窃私语。
“呵呵呵，我失败，我真失败啊！”
聂小念看着母亲摇摇晃晃站起来，一边癫狂地大笑，嘴里不停地念叨着这句话。她坐在窗边，明明外面的阳光如此炽烈，她却感觉心如冰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