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混沄沄！
骏波虎浪！
‘莫小天’眼神微动，淡紫色的瞳目变得愈发诡异，只见他扯着嘴角笑着，微微抬起左手，形如鹰爪。
黑河瞬间便涌出一条水柱，下一秒就顺着他的手掌而去，向凌霄扑去。
凌霄紧蹙的眉头从未松懈，深红色的三棱花红瞳也皱缩起来，形如三枚方片，转瞬之间似乎转动了一圈。
歘——
那漆黑的水柱瞬间被蒸发，丝毫没有靠近他的周身。
“哼！”
“这样呢？”
‘莫小天’笑得愈发变态，两手一伸，满天的黑水宛若一只跃跃欲试的野兽，朝着凌霄就张开血盆大口吞没而去。
凌霄脚步倒退数步，同样也不敢懈怠。
这黑河，此乃冥河。
对不属于凌霄躯壳的他，是最为致命的。
若是凌霄但凡有一点魂体所在，只要他能取代，也不会受限于此。
可偏偏这凌霄，却只是一个刚刚拥有一颗心脏的空壳躯壳而已。
“该死！”
凌霄眼神变得愈发凌冽，看着眼前的‘莫小天’心中愈发惴惴不安。
不管他是谁，能在莫小天身体里还能如此的操纵自如，就连冥河也顺从他的调配。
就已经说明了一个问题。
他和莫小天早就已经是共生共用的关系，否则早就被冥河所泯灭了灵魂。
这下，就只剩下对自己不利了。
他还没有等到鸾儿，他不能就这么死去。
可是一味的躲避，对自己只有劣势。
怎么办？
难道就只有放走莫小天，而自己选择逃这一条路了吗？
不！
他还有选择！
对！
凌霄！
还有凌霄这一条路……
“我知道你在。”
“谈个条件吧！”
“你不是在找契合属于你的灵魂吗？”
“只要你允许和我共生共存。”
“我愿意做你的契魂。”
凌霄眼色凝重地沉着声，自言自语。
此刻，他脖颈处的死亡石闪过一丝黑光，再抬眼那三枚方片已消失不见，化作了一道鲜艳嗜血的红瞳。
“我同意。”
凌霄扬起弧度，微微扭动着脖子，细长的黑甲化作玉白的柔夷。
像变了什么，又似乎什么也没变。
“啧啧啧！”
“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
“不过，没有人能够阻止我。”
“自然也包括你。”
‘莫小天’抬起手捂着左眼后，仰天长笑后变得十分冷漠的看着他。
“死吧！”
他抬起手后，淡紫色的眼眸瞬间化作漆黑的空洞。
下一秒，一团绚烂诡谲的黑色漩涡从手中渐渐显现，正在飞速地变大。
“不！”
莫小天的右手抓住自己的左手，艰难的说道。
那漆黑的空洞刹那间就恢复清澈干净的淡紫色瞳目。
‘莫小天’疑惑的问道：“为什么？”
“他伤了你这么多次！”
“只要他死了。”
“你就再也不用受苦了。”
莫小天淡淡地望着凌霄，捏紧双拳，含紧朱唇，蠕动道。
“够了！”
“已经够了！”
“这是我和他的事情。”
“剩下的……”
“就让我自己来处理吧！”
“拜托，把我的身体还给我。”
“请你消失吧！”
‘莫小天’淡紫色的眼眸渐渐恢复黑色，他什么话也没有说，但做法已经明了。
只见凌霄踏步而来，熟练的拍上他的右肩用力一拉，在他耳畔魅惑的低吟道。
“你做的很好……”
“但是，我可没有让你这么做。”
“就凭他？”
“想用一团黑泡泡就想把我杀了？”
“还真是有够天真！”
凌霄手中不知何时再次出现那熟悉的灭魂刀，立于莫小天身旁。
“啧啧啧！”
“真可惜！”
“本来，又可以再多一具魂体的。”
“看来是泡汤了！”
凌霄话里透着遗憾，莫小天却显而易见的身子忍不住一颤。
从看到凌霄的眼神变回以往的瞳目，那刻入DNA里的恐惧便瞬间袭来。
莫小天不敢犹豫，立马阻止了‘莫小天’出手，这才是他所真正担心的。
“凌霄，你到底有几面？”
“我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你了。”
莫小天眼里神色晃动，他难以启齿的怯生生问道。
凌霄微微一愣，当即笑道地撤回自己的手，将灭魂刀扛于肩上，漫不经心道。
“桀桀桀！”
“想要看透我？”
“你以为你是谁？”
小黑龙在凌霄的灵海深处，却在此刻说道。
“不许对他这么凶！”
凌霄蹙着眉头，暗骂一句“闭嘴”后，小黑龙却扑腾在他的脑海里翻天覆地。
“够了！”
“我知道了！”
“再乱来！”
“我就直接杀了他。”
小黑龙这才安分的盘曲落在灵海里，漆黑的小眼珠却时时刻刻的观察着。
莫小天嘴唇也不自觉的咬出了血，他神色不明，心中却在想着。
一会对我百般好，一会又要希望我死。
是觉得玩弄自己很好开心吗？
死bt凌霄……
你是真的很讨人厌！
凌霄转身过来，直接抓起低着头的莫小天，用手中的灭魂刀一刀劈开了冥河。
河底有一处亮光，似是出口。
短暂的数秒，他再一晃眼就又来到那熟悉的任务地。
凌霄将他放下后，见他面色不好，幽幽道了一句。
“誓约规定没忘吧！”
这冰冷的口吻，另莫小天有些不爽，他瘪嘴说道。
“有话就说。”
“反正！
“我也只欠你九日了……”
“你最好全都吩咐完。”
“我可不想再欠你了。”
他的话语里带着丝赌气的韵味，根本没抬眼去看凌霄。
凌霄皱着眉头，一步跨过去，扼住他的下颚，抬起他的下巴，强迫着他和自己对视。
“谁给你的胆子？”
“敢和我这么说话的！”
“是觉得我太惯着你了吗？”
“一张哭丧脸。”
“给我笑。”
莫小天眼中流露出愤愤不平，他倔强地愠怒道。
“你叫我笑，我就要笑？”
“凌霄，欺负我就这么好玩吗？”
咯噔——
凌霄似是感觉到身体一丝异样，但也没有太在意。
他松开手后，耸了耸肩，似有些可惜的说道。
“你要是笑得话。”
“就当做今日的誓约任务。”
“既然，你不想要的话。”
“那我就……”
莫小天眼珠乱窜，叹了一口气，当即抓住凌霄的衣角，艰难的扯着嘴角笑道。
“这样，可以了吗？”
凌霄眼里透露着似笑非笑，然后凑近身子，温热的气息喷在莫小天的脸上调侃道。
“笑得这么难看！”
“我不满意。”
莫小天立马变脸，怒骂道。
“你什么意思？”
“自然是不做数喽！”
随着凌霄的话刚落，莫小天彻底怒了。
王八蛋，你个死bt！
明明根本就没这么想过！
我就知道，你怎么会有这么好心！
你个屎壳郎戴面具！
臭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