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程看着认错态度十分诚恳的程洲,就抱紧程洲的腰,小声说着自己家里的地址。
程洲小心翼翼地记着,然后重复了一遍。
江程开心地捏着程洲的脸笑着说:"程洲,你真聪明,我说一遍就记住了。"
然后他又抬手摸了摸程洲的头,程洲捏紧拳头:"乖,不动了,我带你回家。"
程洲抱紧江程打了一辆车,坐在车上的江程也不安生,他捧着程洲的脸兴奋地说:"程洲,我第一次喝酒就喝了这么多,我厉不厉害啊!"
司机大叔一脸怪异地透过后视镜看着他们,这两个男生还是学生吧?成年了吗?两个人感情这么好啊?
而江程还在一脸求夸地盯着程洲,程洲管不了司机大叔的眼神了。
他捏住捧着自己的脸的手,像哄孩子似的:"是啊,我的江程最厉害了,但是以后不可以一下子喝这么多酒了哦,喝这么多会不舒服的。"
江程将自己的手从程洲的手中抽出,在程洲的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蹭了蹭:"是有点不舒服,我现在就觉得好不舒服!"
程洲将自己空着的手垂下,搂住江程:"江程,我在呢,我不会让你难受的。"
江程就这样靠在程洲的怀里睡着了,时而在程洲的怀里轻动着,把程洲的心都动的痒痒的。
怀里是喜欢的人,窗外是熟悉的风景,这世界真美好。
程洲一边感慨,一边打电话给张晓雨:"张女士,你儿子今天不回家了。"
"你又上哪鬼混去了?"张晓雨听到程洲不回家的消息也不是很惊讶,他以前打篮球的时候要么晚归,要么不归。
"张女士,你这是什么话,这么不相信你儿子吗?我今晚在同学家做题,太现在晚了就不回去了。"
母子俩又说了几句就挂了。
司机大叔听着都心虚,他很想抢过程洲的手机跟他妈说:“你别听他瞎说,你儿子啊,根本没在做题,人家跑去喝酒去了,而且你一身酒气的儿子抱着一个同样一身酒气的男孩子,温柔的要死哟。”
下车的时候江程还嘟囔着:"程洲,我们一起回家啦!回家啦!回家啦!"
司机大叔看着搂在一起的两人,神色紧张但又极其严肃地开口:"那个……学生啊,撒谎不好,下次别向你妈妈撒谎了。"
程洲很有礼貌地笑:"谢谢叔叔,我知道了。"
看着这么乖巧有礼貌的程洲,司机大叔高兴地驾车而去,今天成就感满满,拯救了不爱学习的不良少年!欧耶!
江程到了熟悉的小区直接挣脱开程洲的手,跌跌撞撞向前走着,嘴里小声嘀咕,满是失落:"我要回家了,回我一个人的家。"
程洲连忙追上去扶住江程,看着满脸难受的江程:"怎么了这是?现在很难受吗?喝了这么多。"
江程闭着眼睛搂着程洲的腰:"我不难受,我能走,你不要扶我,好不好?"
这样的江程太软糯,太可爱,太诱人了程洲觉得自己此时的心跳可以当发动机了,而且是永远不会停止的那种。
程洲轻轻放开怀里的江程,一路小幅度的伸手拦着江程,十分害怕他的宝贝小兔子会磕到碰到。
江程一路跌跌撞撞地走着,一下子重心不稳,差点摔倒,还好,最后与程洲撞了个满怀,也是与不明觉厉的情愫撞了个满怀。
程洲抱住江程:"江程,你家在哪栋几楼哪号。"
"二十一栋一单元三零二。"
程洲听完后,蹲下身子:"江程,你这样一个人是回不了家的,我背你,不要拒绝。"
江程也真的没有拒绝,他趴到程洲的背上,双手搂住程洲的脖子,还时不时摸摸程洲的后脑勺。
月光下,冷风里,一个一米八七的大男孩背着另一个一米八的大男孩,走得十分稳健。
脚底的地板映射着斑驳的树影,背上的人是整个籍籍无名的青春最热烈的爱恋。
江程很轻,但程洲走了一段路还是有些出汗,是因为酒的后劲,也是因为心跳的加速。
江程重重地咬了一口程洲的肩膀,嘴里还得意洋洋地喊着:"程洲,我厉不厉害啊!"
程洲吃痛,但又舍不得骂他的小兔子:"嗯,我的江程最厉害了,但下次不可以咬人哦。"
江程吸了一下鼻子:"真小气,我也没有咬别人啊,我咬的是你。”
程洲心里一喜,他这是……没有把我当别人?心里还在瞎高兴时,江程的话就给了程洲当头一棒。
“而且……程洲,你算人吗?你根本就不算人,你就是一条癞皮狗,你上课睡觉,还让我喂你吃饭,还要蹭我的床睡……"
听着江程的一句句抱怨,程洲气得笑弯了眉眼,这小兔子还挺记仇的:“嗯,我就是一条癞皮狗,我赖上你了,那你让不让我赖着你啊?”
江程扒拉了一下程洲的脑袋:“你赖着吧,没说不让你赖。”
江程的这一句话,让程洲彻底疯了,走路都快飘起来了。
刚到家门口,江程就吵着要下来,他在口袋里翻来翻去翻出一把钥匙:"看,我有钥匙,你没有吧。"
程洲搂着小兔子的腰:"嗯,我没有,但是你有,而你迟早是我的,所以我迟早会有。"
江程虽然喝醉了,但是头脑还是能听进事,听程洲这么一说本就发红的脸颊更是红的像熟透的苹果。
他推开搂着自己的男人:"你说什么呢,你再这样说话我就不让你进门了。"
江程倒是没有像其他喝醉的人一样找不到钥匙孔,他很快就把门打开了。
一边进门一边拉住程洲的手,程洲看着拉住自己的手,表面平静如水,内心电闪雷鸣,下起了狂风暴雨。
进门后,程洲惊了。
家里什么都没有,有冰箱,沙发,桌子,其他多余的东西什么都没有,连电视都没有,没有一点家的温暖。
好像真的只是住在这里,而不是生活在这里。
程洲很心疼,他掰开拉住自己的手,把那只手捏在自己的手里,企图给那只手的主人一点温暖。
"程洲,我好难受,我想睡觉了,你陪我睡觉,好不好?"
程洲看着双眼半闭的江程,江程脸上还有着令人心动的淡淡的微笑。
"好,洗漱完我们就睡觉。"
"我不要洗漱,我要睡觉。"江程径直走进自己的房间,程洲也赶紧跟上去。
江程的房间如他人一样,很冷,一张床,一张书桌,一盏台灯,一个衣柜。
江程一进门就躺下。
"乖,我们去洗个澡好吗,你不是最怕脏了吗?"
江程拉住程洲:"我好难受,我不想洗澡,直接睡觉好不好?"
程洲就这样心软了下来,他拿了一瓶水哄着让江程喝下,又帮江程脱了鞋子,然后走进卫生间打湿毛巾,给江程草草擦洗了脸。
正准备给江程脱衣服想帮他擦一下身体的时候,江程按住程洲的手:"你怎么脱我衣服,你要干嘛?我要报警。"
程洲觉得好笑:"乖,警察管不了我们的家事。"
江程撅了撅嘴:"哼,反正你不能脱我衣服。"
程洲眯着双眼,透露出一丝警觉:"那谁可以脱你的衣服?"
江程紧闭双眼,没有回答,但双手紧紧攥住程洲的手,程洲试着挣脱那双手,却发现这人用了很大的力气,怎么也挣脱不开。
程洲心里一紧,得嘞,洗漱个屁,就这么睡了吧。
两人就这样入睡,酒气沉沉,但爱意浓浓……
月光透过窗户撒进屋内,照着床上两个正值青春年华的男孩,他们的双手交握在一起,青春的爱恋就这样发了芽。
一个内心明晰,一个内心懵懂,一个热烈,一个冷淡,但最后,都会开花结果。
因为他们都已经种下了种子。
并且都已经发了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