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逸宸来到陆芷清的院子,交给她一个黑色令牌。
“这是……”
“凭此,可以调动我手下的影卫,所有人。”慕逸宸声音淡淡,似乎这并不是一件多大的事情。
陆芷清瞳孔不由放大,“你……”
慕逸宸笑了笑说道:“晚些时候我会带你好好认认人,现在我得先进宫一趟,这个你好好收着。”
“好。”陆芷清没有扭捏,点头应下。
慕逸宸脸上的笑意更甚。
慕逸宸离开后,冬竹才进来,将慕逸宸下聘的礼单拿给陆芷清看。
陆芷清看到礼单上的东西,忍不住大吃一惊。
有些不好放在明面上的一些铺子刚刚也都暗暗交给了她。
这人是将家底都掏空了交给她吗?
陆芷清将这些东西都收好,然后暗中去了一趟闲云楼。
与此同时,慕逸宸也进宫了。
皇帝心里压着一团火,但还是保持着温和的语气,向慕逸宸问道:“阿宸,怎么这么突然想着要求娶将军府那丫头?”
“因为喜欢啊。”慕逸宸说得很是轻描淡写。
“仅此而已?”皇帝狐疑地问道。
慕逸宸很是坦然地说道:“是啊。”
“那为何是她呢?”皇帝追问道。
慕逸宸认真地想了想,说道:“我也说不上来为什么,或许因为她和京城里其他的姑娘都不一样?其他姑娘娇滴滴的,侄儿身体又是这个样子,若是哪一天倒下了,只怕她们得先吓破了胆子。”
听着慕逸宸似乎颇为荒谬的理由,皇帝哭笑不得。
慕逸宸又说道:“侄儿身子虽然不好,但也是个闲不住的人,喜欢到处跑,寻常姑娘家怕也不愿意跟着侄儿到处乱跑。”
“别的姑娘不愿意,熙乐愿意啊?”皇帝没好气地问道。
慕逸宸理直气壮地说道:“愿意啊,她本就不是一个小小宅院能锁住的人。”
随后又说道:“还有,这些时日看到那么多人去求娶清儿,侄儿心里不舒服,所以今儿一早匆忙寻了些东西就往将军府跑,没来得及告诉皇叔和皇祖母,还望皇叔体谅。”
这话倒是提醒了皇帝。
陆芷清终究是要嫁人的。
以她的身份,将军府断然不会让她嫁得委屈,她最后所嫁之人要不权臣之子,要不清贵之后,对将军府来说,也是极好的事情,届时他若是再想削将军府的兵权,却更难了。
慕逸宸又说道:“侄儿还听说,德妃娘娘前些日子还让陆老夫人进宫了一趟,估摸着也是操心着二殿下的婚事,他可是皇叔的亲儿子,若是我再不赶快点儿,好不容易看上的姑娘便没了。”
“老二也想娶熙乐?”皇帝凝眉道。
慕逸宸说道:“不仅二殿下,三殿下也想娶来着,三殿下似乎对清儿还有礼部尚书府的那个六姑娘也挺喜欢,坊间有传闻,说若不是赈灾出了事儿,他想两个同时娶进门。”
皇帝闻言脸色顿时难看了许多:“贪得无厌!”
普通权臣或是清贵之家他都不放心让将军府结交,更何况皇子。
皇子想要迎娶陆芷清,那必定是觊觎其背后的兵权,而且将军府在军方声望极高,一旦娶了陆天衡放在手心上捧着的孙女儿,几乎等同于了得到大半军方的支持。
老二也就算了,老三竟然还想将人两姐妹一块儿娶了?!
礼部尚书和背后的恒国公府,代表着文官,他倒是贪心。
如此说来,让陆芷清嫁给慕逸宸,却是最佳的选择。
慕逸宸这些年从来没有接触过朝堂任何事情,朝堂里一个他的人都没有,身子也不好,谁知道他还能活几年?
但他身份足够尊贵,也不会辱了陆芷清。
正好将军府近日打了胜仗,他也不想再给他们什么实权,索性就让这门婚事当做奖赏,再赏些其他东西也就是了。
这么想着,皇帝一开始心里的那团不满的火算是彻底消了,重新展露出笑容:“你这小子啊,也罢,既然是你喜欢的姑娘,将军府那边也收下了你的聘礼,那么朕再给你一道赐婚圣旨便是。”
“多谢皇叔。”慕逸宸欣喜接下。
“记得要好好对人家姑娘,不然就将军府上下的脾气,你要是敢对人姑娘不好,怕是得将你揍到床都下不了,那时朕可不帮你。”皇帝调侃道。
“肯定不会肯定不会。”慕逸宸笑道。
宫人前来禀告道:“禀陛下,太后娘娘知道王爷进宫,想请王爷去一趟祥福宫,向太后娘娘解释解释下聘一事。”
皇帝朗声笑道:“哈哈哈哈让你小子先斩后奏,你且去,看母后如何说道你,你走时,再来取赐婚圣旨。”
慕逸宸无奈叹气:“是。”
慕逸宸离开后,皇帝脸上的笑意全部收敛,向姚福胜吩咐道:“去查一查,老三是不是真有想同时娶那两个姑娘的想法。”
“是。”
半个时辰后,姚福胜回禀:“回陛下,三殿下确对陆六姑娘有意,想娶她为妃,对县主虽然颇为不满,只是观其近日表现,约莫也是想娶的。”
“熙乐对他什么态度?可想入三皇子府?”皇帝沉着脸问道。
姚福胜说道:“大约是不愿的,每每县主与三殿下偶然相见,县主脸色都颇为不佳,似乎不愿与三殿下同处。”
皇帝听完,若有所思,“淑妃的父亲,年纪也大了,念其这些年的功劳,特封为太傅,然后让他告老还乡吧。”
“是。”姚福胜心中微惊,连忙应下。
淑妃的父亲,也就是三皇子的外祖父,原是门下省侍中,官阶虽然没有太傅高,却是实权。
太傅之位听着高位高,可是在大周,却只是一个虚职,名头好点儿,半点用都没有,这是明升暗降。
如此一来,原本因为赈灾一事便已经罢免了三皇子派的许多官员,现如今他最大的靠山外祖父也不得不告老还乡,想要坐上那个位置的希望基本没了。
慕逸宸来到祥福宫的时候,看到太后手里正握着一根极粗的拐杖,顿时一阵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