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进入病房,远远望见病床上的姜安安,原本带点儿肉肉的小脸已经消瘦得如同一张轻薄的纸,皮肤苍白,毫无血色,犹如一只被风吹干的花朵。小家伙的眉梢微微皱着,像是遭遇了痛苦的噩梦。
姜语梦从没想过自己那么活蹦乱跳的孩子竟然也会被人害成这副模样,只不过短短一眼,她进屋前整理的所有情绪都坍塌崩溃。
明明上一次来的时候还是以一个旁观者的心态,只是单纯的怜悯这个孩子而已。可是现在你告诉我,躺在这里的是自己的亲生孩子。
她的心一下就乱了,还没有靠近病床前。眼泪就已经止不住的下掉,心里像被针扎一样难受,仿佛是在一场无尽的梦境中挣扎,身心交织成一团糟。
小家伙身旁摆放着各种辅助监控仪器,这些仪器就像是一群无声的守护者,紧紧注视着姜安安的每一个细微变化。
机器发出的“滴滴声”此起彼伏,让姜语梦感觉时间仿佛凝固了。每一声滴响都让她的心跳加速,仿佛她的心脏也与这些仪器紧密相连,共同感受着姜安安的每一次生命跳动。
在这个陌生而冰冷的病房里,姜语梦不禁产生出一种无力感,仿佛她置身于一个未知的迷宫中,无法找到出口。
姜语梦看着脸色苍白的姜安安,感觉自己的心被一根无形的线牵引着,她想要走近,想要靠近自己的孩子,但又害怕触碰到痛苦和无助。
可现实中的她甚至都无法往前迈出步子,姜语梦此刻感觉自己的双腿仿佛失去了支撑,站都站不稳,但幸好一旁的肖宴泽眼疾手快,迅速扶住了她,将人稳定住。
“你,你上次说......安,”
姜语梦一时半刻还是没能转换这两个孩子的身份,不过好在肖宴泽只认为她现在精神力不能集中,没有过多关注。
“文佑他之前是会有清醒的时候,是么?”
肖宴泽点点头,
“是的,起初毒素还没有这么融合的时候文佑一天能清醒几分钟,后来就变成几天清醒一次,再后来......就一直是昏睡的状态了。我这边的医疗团队只能尽可能的去维持小家伙的生命体征,帮他做最基础的治疗。不能再往下了,因为害怕影响毒素的扩展,如果一旦影响到心肺感染的话......”
事情发生后,他和姜语梦一样,大家都知道这件事情的后果,但是都选择了闭口不谈,这种否定更像是他们的逃避吧,总是相信着好的方向。
“周正初在哪儿?我想跟他聊聊治疗方案,还有一些前期的准备工作需要做,在Niko来之前。”
姜语梦对周正初印象还不错,这个人是肖宴泽的发小,虽然之前没有见过两次,但人温文尔雅,彬彬有礼,不像仲康宁就是个碎嘴子。
周正初正在楼上跟一众分析师分析数据,一时半会儿还下不来,姜语梦和肖宴泽就只好先回病房等一下。
谁知道明矾刚把水端进来,姜语梦连个谢谢都还没说出口。
就看见方丽婉风风火火的冲了进来,直接拿起托盘上的水杯就泼到了姜语梦的脸上。
她躲闪不急,被水泼到脸上,半边身子还是也被淋湿,甚至还有几颗柠檬籽挂在衣服上,这一幕就像是烈火中的蚂蚁,方丽婉不过是随手扔下的火苗,毫无理智可言,而姜语梦却成了燃烧的焦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