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废弃的化工厂。
月光洒在墙壁上,映衬出粗糙的沟壑,周围寒气阴阴,安静的夜晚被一种诡异的气息所填满,时不时寒风刮过,树叶沙沙作响,似乎在低语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带着周围无尽的沉默和黑暗肆意地蔓延。
许念烟拿着一沓检查单来回翻看了半天,轻挑着眼尾,宛如一抹嗜血的微笑,那原本冰冷的表情转变得煞气凛凛。
突然,她手一扬,把其中一张化验单毫不留情地扔在了面前的人脸上,如同投掷了毒针一般。眼神中的凌厉,宛若刀锋般锋利,带着无情的刺痛。
语气里全是不满。
“你耍我!”
“不是说那个药是万无一失的么!”
“为什么他还能醒过来?或者说为什么那个小野种还能活着!”
站在他面前的黑衣男子捡起化验单,他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许小姐,那个药物对于患有先天性心脏病的孩童来说真的就是致命的剂量了,为什么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也不清楚。”
“你不清楚?你不清楚那我清楚吗?”许念烟被黑衣男子的话给激怒。
黑衣男人小心翼翼的提出疑问:
“或许是不是你给我们的资料有些出入呢?”
却没想到许念烟听到这话后一下气的白了脸,眼睛瞪圆,声音拔高: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是看着那个小野种长大的,他期间生过多少次病,住过多少次医院,进过多少次ICU,我比任何人都清楚!”
“你现在告诉我他没病!”
“呵呵,难道我看起来就这么好糊弄吗?你把我当傻子吗?”
冷风一吹。
树叶在这月光的影射中,使得墙上沟壑的纹路变得更加扭曲。
许念烟退后一步。
彻底站在了阴影里......
“而且今天晚上又是怎么回事!”
“我不是说了,直接捂死!直接捂死!一了百了!”
想到现在还在医院苟延残喘的肖文佑,她的语气也越发不客气。
“两次了!”
“我一共给了你整整800万!800万换不来一个孩子的命嘛!”
“真是一群蠢货,连个区区五岁的孩子都弄不明白。”
黑衣男子见许念烟发了火,心里也憋着一股气,但毕竟拿了钱,所以低着头没吭声。他这幅样子在许念烟眼里简直废物一个!
“许小姐,上次的失误我们还在查,肯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至于这次......肖总他实在是......”
黑衣男子话说了一半被许念烟打断,她不耐烦的摆了摆手,眼神像是吐着毒信子的蛇,深邃如夜,声音也阴冷了很多。
“我做了这么多事,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难道就是为了让他像得了感冒一样,这么轻松的出院吗?”
“我最后再说一遍,事不过三,如果下一次的事情还办不好,那么剩下的钱你也没必要再拿到了!”
“听懂了么!”
另一边。
刚下飞机,一路上风尘扑扑带着助手赶来的周正初和趁着混乱离开医院的肖文佑正好擦肩而过,凭借着医生的直觉,周正初下意识就要把眼前的小孩叫住,但只不过刚转了头,肖宴泽催促的电话就又响了起来。
“你到哪里了?”
“在楼下。”
事不宜迟,周正初只好又看了眼小家伙离开的背影,最后还是转身进了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