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宴泽匆忙赶回京都后,马不停蹄地直奔医院。
推开病房门的那一刹那,他的眼睛落在躺在床上的姜安安身上。
小家伙正在输液,身上贴满了各种检测设备的磁极,看的让人心惊肉跳。
整张小脸更惨白如纸,毫无血色可言。而那注射液正穿过他纤细的手臂,针管侧边的宽度几乎与纤弱的小手背相差无几。
眼前的景象让肖宴泽感到仿佛自己也被同样插上了一根无形的针管,注射着痛苦和无尽的担忧。
姜安安也听见了开门的声音,艰难的转头望过去发现是爹地回来了,他现在正在治疗中,大多时间都在昏迷,很少有清醒的时候。
却在看见肖宴泽出现的那一瞬间,呢喃着想要出声,眼眶中立马就溢出了泪水,好像是把这些日子的委屈都含在了眼里。
他想告诉爹地自己真的好疼,好想妈咪......
看着儿子虚弱的样子,肖宴泽立马冲到了床前,想紧紧握住小家伙的手,但又硬生生的忍住,只能轻轻的拂了一下小家伙的额间,姜安安脆弱的身体就像一枚摇摇欲坠的纸鸢,随时可能被风吹散。而自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心里痛的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子,好像时不时割裂着他的灵魂。
肖宴泽恨不得咬碎了自己的后牙,声音压着怒气,转而问病房里的人。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谁知道,比起肖宴泽的心疼,方丽婉更加怒火中烧。
一把将身边的许念烟推在了他的眼前,然后不分青红皂白的开口指责:
“你还有脸回来!肖文佑差一点就救不回来了!你却还有心情在外面哄着那个贱人!”
“这就是你说的公务繁忙嘛!你的公务就是把肖家辛辛苦苦几辈子的家业拱手送给那个女人然后再把自己的儿子置之于不顾,是吗!”
“你自己看看这个家被那个贱人搞成什么样子了!”
“可是念烟呢!这么一个勤勤恳恳眼里只有你的女人你眼瞎看不见!”
方丽婉喋喋不休的骂着,最后一句话甚至是喊出来的:
“她甚至还救了你和那个贱人的儿子!!!!”
肖宴泽听着方丽婉的话直接就变了脸色,以往她就算再怎么过分,也没有当着孩子的面这么直白的说过。
“方丽婉!”肖宴泽第一次连名带姓的喊了自己母亲的名字,他现在越来越看不懂自己的母亲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了,就像是失心疯了般,毫不讲理。
争吵一触即发。
幸好许念烟及时拉住了方丽婉的袖子,示意她不要再开口,然后侧身拦在了两人中间,眼神温柔的开始解释。
“方姨,这次的事情只是意外罢了,毕竟起初宴泽确实也在江市出差。文佑本来年纪就小,平时贪吃,贪玩什么的都很正常,只要现在人还没事就行了,你们母子的感情可不能有隔阂啊!”
许念烟混迹在方丽婉身边多年,很是知道怎么讨她欢心。
但却让肖宴泽心头更烦,他直接无视了站在中间的许念烟,冲着明矾吩咐:
“你先把她俩送回去,然后把所有参与治疗的医生都叫来。”
谁知道这句话让方丽婉直接炸了毛,开始在病房里歇斯底里。
“这什么意思!”
“我自己孙子的病情我都不能听么!”
肖宴泽现在只想赶快了解小家伙的病情,听着方丽婉叽叽喳喳的话脸色变得越发阴沉。
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嘴唇抿成一条紧绷的线,眼神中的阴鸷处处透露着他现在的不耐烦。
终于,没忍住:
“都给我滚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