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今天咋没出去打麻将?”
1月24号,腊月25,孟广文大清早的,就搁单位出来了。
昨天晚上公布处罚结果的时候太晚了,孟广文就没爱折腾,搁单位睡的。
这不,回来了,稀奇的看着他妈在院里捣腾步子呢,时不时的还用双手比划着什么。
要是搁往常,他妈杨柳,早就搁巷子里的小姐妹打上麻将了。
从小才上初中,小双上高中之后。
杨柳的退休带孩子生涯,就结束了。
闲的没事干,也不知道怎么滴,就跟巷子里的差不多同龄的姐妹,开始玩上麻将了。
本来这群打麻将的群体,人还不少。
有老头老太太,也有小老头小老太太。
玩多钱的都有。
可是孟广文他妈和现在这3个牌搭子,四个人,从来不玩钱的。
不是说这几个人,都没有钱。
而是说,都犯不上玩钱的。
大钱的话,谁家都说不上有多少,
可是小钱的话,不说孟广文他妈杨柳了。
就说最差那位吧,小名不计,也叫纺织厂女工退休的。
四个人,就打16圈,打完拉倒。
不过,虽然不打钱,可是打的是第二天的场地赛。
就是今天谁16圈,输的多,明天就去谁家玩。
不光是上谁家玩的问题,而且,还得供一顿中午饭,关键是,还得收拾屋子。
这几个老娘们。。。。。呃,小老太太,为了不收拾屋子,也是拼了。
那打牌的认真劲,不输给还有半年就考大学的小双。
孟广文知道她们几个打麻将,都一年多了。
不过,也没管过。
小老太太有个娱乐,不挺好么?
要不闲着干嘛?
白天的时候,家里也没个人能陪着她说话唠嗑啥的。
跟大院里的人,下午回来,再聊八卦的事,不也赶趟么?
不像孟广文他爹孟兆林似的。
现在,24年生人的孟兆林,已经快63了。
不过,现在老头,已经不喝酒了。
每天,早上训练完小双和小才兄弟俩,吃饭完就跑去体校教学生去了。
现在,还教上瘾了呢啊。
而且,名头,比孟广文还大。
孟广文的具体职务,应该说是他们单位的手枪射击教官。
而老头呢,名头叫什刹海体校名誉总教习。
比看似个名誉的,而且什刹海体校名誉总教习还不少。
但是,也比孟广文的教官大不是?
中午,老头搁什刹海体校混顿饭,就跑去河沿那边钓鱼了。
是滴,老头不知道被他们那个练武术的圈子里谁,给带的,风雨无阻的,天天就蹲在孟广文在前海南沿那买的房子的前边,钓鱼。
而且,这群老头现在都开始跟着蹲在那一起钓鱼。
所以,孟广文才说,不知道谁给带的。
甚至,有时候,孟广文都怀疑,是不是他家老头给那一群老头给带坏了。
毕竟,一群七老八十的人了,大冬天都搁那雷打不动的钓鱼,也不是那回事啊。
不过,孟广文去过一回,也就没说什么了。
他都忘了,他那房子,是租给什刹海体校当员工宿舍了。
都是体校的人,能让这群“总教习”受委屈么?
不当祖宗伺候着,都算那群搁着住的员工,没有眼力见。
甚至,冬天,打洞,都不用这群老头动手,只要你指方位,不一会就能给你弄好。
而且,还贴心的把帐篷啊,小炉子啊,茶水啊,都给备上了。
那叫一个精心啊。
孟广文虽然知道这老两口平时的爱好,可是今天杨柳的反常,还是让孟广文感觉好奇,停下了准备停车的动作,推着摩托车,就在那看着。
不过,杨柳瞪了孟广文一眼,也没说话,继续练着。
这时,屋里的李保,一推门,出来了。
“文哥,回来了啊?这回能歇几天?吃饭没?我给热热啊。”
“宝儿,不用了,我搁单位吃了。这回我能歇到3月份回校。对了,妈这是干什么呢?”
孟广文听见李保喊他,才反应过来。
一边把摩托车放在西厢的南墙那边停好,一边回着李保。
“这不妈跟她经常一起打麻将的阿姨去了一个大师的讲座么,回来就开始练这套动作了,说是能治病保健什么的,还让我跟着一起练呢。”
李保说着,结果了孟广文的挎包,搂着孟广文的胳膊,就进屋了。
边走,还边说呢:
“文哥,你说这真能治病保健么?我看来来回回就这几下啊,咱妈都练一个礼拜了。真有这么神奇么?”
“什么玩意?这什么大师教的?就这么来来回回的走,就治病保健了?呃,好像说的也对,就这么走,不就相当于锻炼么?那还能有什么效果?不过,保健可能会有,可是治病,这不瞎扯淡么。”
说着,孟广文就刚在客厅的坐下的沙发上,蹦了起来,就往外走。
“不行,我得问问妈,别叫人骗了。”
孟广文说着,就来到外面空地上。
一把就把他妈给拽住了。
“干什么玩意,别打扰我练功。”
杨柳不乐意,一伸手就打掉了孟广文拽着她的手。
“妈,你先跟我说说,这是什么大师?”
孟广文还是拽着他妈,没让她继续练。
“你松手,这还是我好不容易从张大师那偷学来的呢,其他人根本不会。”
杨柳还得意洋洋给孟广文介绍呢。
说着,杨柳也来精神了,继续说着:
“那位张大师,可是位能人,你是不知道啊,张大师就这么一顿比划,就能知道你写的是什么字。而且,还特别神奇的,他还能从瓶子里,隔空就把药片什么的,拿出来。”
杨柳说道激动的时候,还用手给孟广文演示呢。
“就这么地,药片就自己飞出来了,可神奇了。对了,老大,你不是在西郊那边上班么?那那边有个507所你知道不?张大师就是在那上班,车接车送的,还有警卫员呢。不愧是有“圣人”之名的“国宝级气功大师”,能有这待遇,也算正常。”
这下,孟广文明白了。
他妈,这是被骗了。
上一辈子的时候,孟广文从小到大,没少听他爸讲过被骗的事。
那时候也80.90年代吧,孟广文刚出生不久,还没记事的时候。
有一次,孟广文被他爸带回村子,看他爷他奶,正好赶上发高烧。
正好传孟广文他奶的村子,有个气功大师。
而且,那时候的人,特别愿意相信气功大师,或者真的相信特异功能的事。
孟广文他爸也不例外,就带着孟广文去气功大师那看病去了。
经过气功大师一顿“发功”啊,孟广文也见好。
不过,等孟广文他爸把孟广文抱回家,孟广文就不行了。
小脸雀紫,呼吸困难,一度陷入昏迷了。
没办法,孟广文命不该绝,他奶家旁边,有个村卫生所的护士。
认出来了,这是青霉素过敏导致的。
打了脱敏针,也就没事了。
上一辈子,孟广文是独生子女的独生子女,也就是他爷他奶,就他爸一个孩子,而他爸,也就孟广文一个孩子。
最后,你猜,作为村子的坐地户的孟广文他爷,还有他奶,能对那个所谓的气功大师,做出什么?
按孟广文他爸的话说出,也就是警察来的早,要不,那年大坑的鱼,可得老肥了。
孟广文想起了上辈子的气功大师的事,可是,现在,也没法说啊。
因为,现在气功是最流行的时候。
甚至,能流行到90年代的初期,一顿在偏远点,通讯不发达的地方,能流行到90年代末,才被人们认清。
行啊,老妈被骗就被骗吧。
反正就是走道么?
后世,不也有一堆堆这个年龄,天天出来占着机动车道暴走的么?
再说,这不比暴走那样,养生多了啊。
于是,孟广文就开始一顿头脑风暴啊。
“妈,你要说张大师,我不知道,但是507,我熟啊。你儿子我平时接触的,你也不是不知道,都是上层领导。他们平时接触的,都是真正的大师。像你说的张大师什么的,根本就不够级别。”
孟广文这瞎话,真的是张口就来啊。
“是嘛?连张大师这么厉害的都不够级啊,那你快说说,你接触过什么样的大师。呃,这是不是违反规定了,要不妈还是不问了吧。”
杨柳听见孟广文这么说,也信了。
毕竟她到现在,都能记得20年前,他大儿子在起风前,就能运筹帷幄的安排起风的时候事了。
那二十年了,他儿子也没换过工作,熬年限呗,都熬上去了。
不过,又想到了儿子的单位,保密的事。
一下子,就熄了想法。
“哎,麻麻~~~,你儿子现在好歹也算个领导了,说几句,不犯病。不过,妈,我可只跟你说啊,你别跟其他人说啊,我连李保都没说过。”
孟广文听着他妈准备不问了。
那哪行呢?
说着,还神秘兮兮的往正屋方向,和大门方向瞅了瞅,才小声的,继续说着:
“妈,我跟你说哈,你见识的什么隔空取物,什么听声辩字啊,都是小儿科。你见过传功的么?我见过,一个大领导家的孩子,从小生下来就是残废,不能走路,而且,还长不大,都20多岁了,看着还像几岁的小孩呢。大师直接传了那小孩20年功力,打通了全身的经脉,领导家的小孩,直接像变了一个人,跟小双差不多高了,而且功夫了得,一般人都能近身。厉害吧?”
“这么厉害,你不会是骗我的吧?”
杨柳还不敢相信。
“妈,这我哪能骗你啊,真事,而且,这事李保也不知道。不过李保不知道是怎么治好的,就知道治好了。”
孟广文继续,一本正经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