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份,街道通知,定额再一次的减少,而粮店也开始限量了,这让院里大部分的家庭,不得不去买异价粮。
孟广武和何雨水也上初中了,不过俩人不在一个学校,孟广武去的是五中,而因为招生的问题,何雨水去的是东城区的育群胡同的,现在的北京市第十一女子学校,原先的崇慈女校,后世的165中。
距离他们家也不远,也就走个半个小时就到了,不过为了其他的说法,何雨水还是住校了,一个星期能回来一趟。
刚报到的时候,是孟广文送去的,大包小裹的,一堆。孟广文只能推着自行车和何雨水走过去。
一同去的还有请假了的于莉,因为她妹妹于海棠没考上中专,不过考上了本校的高中,开学念高一,她想去看看。
不是孟广文不想送小武,而是不能。孟广文也告诉孟广武了,去学校,少提他,要不不知道多少事等着他呢。
本来孟广文以为,日子能这么平静的下去,直到他去当兵。可惜啊,找事儿的人哪都有,这不,礼拜天又开上大会了。
“静一静,静一静,开大会了,先由中院的管事大爷易忠海发言。”
能说这话的,永远都是后院的刘海中。
“咳,大家听我说,最近,粮食的紧缺,大家都知道了,我们三个大爷就商量了下,要发扬我们的优秀四合院的精神,什么叫优秀,不外乎就是尊老爱幼、和谐安稳、互帮互助。那现在,我们大院都有挨饿的,吃不饱饭的了,那我们是不是应该发扬风格,支援一部分?”
易忠海看着底下人的反应,慢慢说着他的想法。
“这样,我看大家的剩的粮,有多有少,就比如我家,我家就我们老两口,能吃多少,肯定剩的多,在看看前院的闫大爷家,一家六口人,我估计能不能吃饱都不一定。所以我们三位大爷商量下,看看,是不是大家把余粮都拿出来,我们大院也弄个大锅饭,整个大院都能吃饱了。先把这段困难时期顶过去,有钱的出钱,有粮出粮。”
易忠海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看着底下吵吵闹闹的众人,继续说道:
“安静,都安静下,听我说完,我们大院去年被评为了优秀大院,那我们大院的人,就是优秀的,我相信,我们大院都是团结友爱的,不团结的人,也住不进我们大院,我的话说完了,大家先讨论讨论,然后举手表决,少数服从多数。”
易忠海相信,只要少数服从多数,那这事肯定能成,毕竟院里的人大多数都吃不饱。
其实,这是易忠海和他媳妇儿都商量好的事,为的,就是能让贾东旭家能过的好点,而且还要甩掉个累赘。不过主要目的是为了易忠海能不断增加的威信。
不过跟刘海中和闫埠贵商量的时候他可没这么说,反而是大义凛然的为了院子。
刘海中没什么想法,他是锻工,靠体力的,定量高,吃的也多,家里大儿子走了,就剩他媳妇儿和两个小儿子,每个月的粮也剩不下,凑一起吃没什么,随大流就好。
而闫埠贵想的就多了,一方面是实属家里的粮不够吃了,凑一起他家能占便宜,另一方面,作为读书人的脸面,不容许他大张旗鼓的去组织这件事,总让他有一种要饭的感觉,所以他也静悄悄的看着易忠海表演。
孟广文听见易忠海的话,鼻子好悬没气歪,踏马的易忠海这出,针对的,不就是院里的两家厨子——他家和何雨柱家么?还有后院放映员的许大茂,不过许大茂最近又开始培训新学员了,不在院子。
看了一眼何雨柱,他正傻乎乎的被于莉教导着这其中的意义呢。
低下身,问了下坐在马扎上的孟兆林:
“爹,你想好咋办没?”
孟兆林抽了口烟,叹了一声:
“崽儿啊,你看人真准,他个老杂毛心思是真的重啊,一方面能卖好给全大院,一方面还能脱离聋老太太,这是阳谋啊,咱家只能认了,尽量的屯粮不动,每个月少交点粮意思意思呗。”
“爹啊,你要想明白一件事儿,他仨,不过就是调解员,负责的也是调解邻里的,没有其他的权利,说句不好听的,你不搭理他们,他们屁都不是啊。”
没等孟广文说完,被教育过的何雨柱也凑过来了。
“师父,刚才于莉说了,这个老东西没安好心,让咱们小心点,开完会再去你屋,细说。”
孟广文看着他爹和何雨柱,叹了口气,这个时代,或者说任何时代,我们老百姓的要求真不高,能吃饱、穿暖,有地方住,就行,剩下的,不过也是这几样满足了之后的更高追求罢了。
“柱子哥,一会我给你打个样,我要是不在院子里,以后再有什么,该你出手了。爹,记得给我擦屁股哈。”
何雨柱一脸好奇的看着说话的孟广文。
“小文,别干傻事啊。”
孟兆林却有点紧张了。
“放心,爹,我还要当兵呢,可不能留底子,放心。”
孟广文拍了拍孟兆林的大腿,站起身,走向了坐在八仙桌的主位的易忠海。
“易叔,我爹让我过来跟你问点事。”
“唉,小文啊,行,过来说。”
易忠海也没在意,示意孟广文过来。
孟广文脸上带着笑,顺手,左胳膊搂在易忠海的肩上,把他往刘海中的方向搂过去。
“易叔啊,我恭敬的喊你一声易叔,或者易师傅,要不,你在我这,你算个屁啊,你说说你,你自己算计就算计呗,扯上我家干啥啊,你那点心思,是不是以为谁都不知道呢,啊?”
孟广文轻声说着话,右手本来是很正常的拍了两下易忠海的胸膛,不过,突然一下的寸打,手掌根部拍在易忠海的横膈膜那。
看着要不是左胳膊搂的紧,都要弯腰喘气的易忠海,孟广文在他耳边轻声的说道:
“易忠海,你记住,这只是一点小教训哟,你知道我,南锣鼓巷孟广文在这一片是什么名声,下回,你说要是八级工的胳膊因为意外,折了,干不了活了,厂里会不会让他提前病退呢?”
孟广文看着一脸惊恐,却还在大口喘着粗气的易忠海,笑了,松开胳膊,一脸笑意的看着他特意转的方向的刘海中。
刘海中现在满脑子都是“他怎么敢的?”
“刘叔,放心,冤有头,债有主,跟你不发生关系,不过再有下回,那就说不好喽。”
“孟广文,你个王八蛋敢打我师父。”
在旁边目睹了孟广文拍易忠海的贾东旭,也从震惊中缓了过来,冲了过来。
顺着贾东旭冲过来的劲,孟广文一矮身,一招铁山靠,撞倒了贾东旭。
这下,孟广文用了个巧劲,只是简单的用肩配合着脚,别倒了而已,根本没发力。
看着还要起身冲过来的贾东旭,缓过气的易忠海喊了声:
“住手,东旭,住手。”
看着一脸惊恐中带着幽怨,幽怨中又带着可怜的秦淮茹扶起贾东旭站在一边,易忠海转过头,一脸平静的看着孟广文。
孟广文无所谓,一脸不怀好意的盯着易忠海的眼睛。
“好,孟广文,这事我做错了,我道歉,你先下去吧,我跟大家说这事取消了。”
最终,易忠海还是服软了,看着平静的孟广文,他真的被吓住了,他不敢赌,他可不想50不到,就退休。
看着底下议论纷纷的众人,易忠海思考了下,终于开口了:
“刚才是我徒弟误会了,两人才发生点小摩擦,这正常,一个大院住着,误会解除了就好了。”
想了想,易忠海接着说道:
“刚才孟广文,呃,也不是,刚才我仔细考虑了下,院里成立大锅饭有点不切实际了,是我的错,我给大家道个歉,此事,就此作罢,行了,散了吧。”
说完,扭头拉着贾东旭就回了东厢。
而闫埠贵本来就是有点凑数的意思,听见这话,也在思考刚才孟广文到底过来干啥,不过边思考边起身往家回。
刘海中一直到家,还在思考“他怎么敢?”
大部分人虽然不愿意,不过看着三位管事大爷都走了,也只能三三两两的散了去,议论起了孟广文。
“师父,这事就这么算了?不行,我咽不下这口气啊。”
回到易忠海屋的贾东旭抱怨着。
“行啦,这事就这么算了,你不算了还能怎么办?在厂子,我是前勤,管不到老孟家那俩后勤,更别说多少人是从他俩的新手食堂出来的。更何况人家徒弟何雨柱是炒小灶的,随便在领导那说两句,我还行,八级工,厂里不会怎么动我,你呢,就一个三级工,给你穿小鞋的机会不是一抓一大把啊。”
易忠海没好气的对着贾东旭分析着。
“就算厂里收拾不了,不还有大院嘛,师父,你是管事大爷,你在大院说话他们肯定得听啊。”
贾东旭还是不服。
“唉,我的傻徒弟啊,你怎么就是不懂啊,你师父我这管事大爷,说是管事,较真的说,也就是负责调解的,一点权力都没有,况且人家的房子是私产啊,想听就听,不听的话,你看看孟广文就知道了,唉。”
易忠海说着,也有点丧气了,真的是拿他家一点招都没有。
“行啦,东旭,你先回去吧,等他当兵走了之后,再说吧。最近就先躲着点,他也在院子没几天了。”
“行吧,师父,那我先走了。”
在前院,孟兆林的堂屋。
“小文,你这么厉害,一点也不怕他们嘛?”
何雨柱还一脸好奇的问着孟广文。
“柱子哥,你就是太老实了,被他们忽悠了,刚才我也说了,别看他们是管事大爷,但是,街道那边任命他们是管事大爷的作用,主要是为了防迪特的,其次才是调解院里的纠纷,说白了,他们一点权力没有,不用鸟他们。”
孟广文认真的给何雨柱和于莉做着科普,主要是说给旁边的孟兆林听。
“说真的,大家就是一个大院的邻居,谁也没别谁的职位高。就像你们在厂里,大家都是工人,不过有的人是5级工,有的人是3级工,所以有的时候5级工说话,3级工会听,不过这也是因为操作工件的时候,真要5级工管3级工怎么生活,你看3级工会不会听?这么一说,懂了吧?”
孟广文不解释不行啊,从8月份开始,易忠海和刘海中在大院的话语权,随着一场场的大会,不断升高,再不说明白,三位大爷的时代,肯定会到来,今天就是,一旦成了,那以后他们会变本加厉的。
“行啦,这事虽然小文冲动点,但也算解决了,不过,于莉,以后你多提醒点柱子,还有,你俩,以后小心他们仨,防着点。”
“好的,师父,不行我就跟小文学,打一顿不就好了。”
何雨柱没当回事,不过于莉却在一旁扭起了他的耳朵。
“还反了你了,走,跟我回家。”
一边在何雨柱的讨好下松了手,一边跟孟兆林说道:
“师父,我和柱子就先回家了,小文,走了哈。”
“嗯。”
“好的,嫂子。你和柱子哥慢走。”
孟广文一直送他俩出了屋,这才回屋,插上门。
“爹,我在院里没多长时间了,最多到年底,我肯定得走了,说真的,爹,易忠海我以前就说过,心思特别重,你也看到了,我走了之后,你小心点,别着了他的道。”
孟兆林抽着旱烟,看着孟广文,良久,吐了口烟。
“行了,爹知道了,不行就动手呗,就像谁没动过手似的。”
孟广文看着皱眉的孟兆林,知道他爹这是听进去了。
“爹,还有,你要小心刘海中了,从他大儿子分配去了河北,他已经变的权利欲特别重,我怕他以后为了升官不择手段。”
“放心,厂里和院子,我们家都没什么把柄让他抓。”
孟广文听他老爹说的话,一想,也是,等刘海中起势的时候,都起风了,那时候他早就回来了,也就放心了。
“对了,爹,很严重的一件事,刚进院的时候,我说过,贾东旭不过就13年了,你自己算着点哈,他还有2年,一旦他媳妇儿,就是秦淮茹再怀孕,也就是贾东旭走的时候,而易忠海算计到头,说白了也就是为了养老人,等贾东旭走了,我怕他们算计到咱家或者柱子哥家。而且,秦淮茹和贾东旭他妈都不是省油灯。”
“行啦,以后这话少说,我知道了。”
孟兆林抽了口烟,叹了口气,皱起了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