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后续的对话里,盖光澜总算摸清了张火平口中事情的真相。
张火平的副手何小勇,作为7队那块区域以前的秩序维持人员,性格不算好,但还没恶劣到人嫌狗厌的程度。
以前工作的时候,还算负责,加上部族本来治安问题就不多,基层治安人员更像是前世处理小事的民警,因此口碑并不算差,只不过被大家认为性子没定下来,比较调皮,加上犯了错总能不要脸的道歉承诺悔过改正,因此总是被老实的族人原谅。
在选举7队队长的时候,何小勇自告奋勇,挨家挨户表示要选队长,一定会好好为乡亲们效力。
如果不同意的话,他倒也不耍泼皮赖着不走,只不过有事没事就来骚扰一下表示要选队长。
如果队长只有一个的话,乡亲们哪怕再宽容何小勇也不会给他投票,但问题就在于有两个队长职务,一正一副。
队长显而易见是张火平的囊中之物,他的治理和为民服务的态度有目共睹,乡亲们都很支持他,也劝何小勇熄了竞争的心思。
但是何小勇非常聪明,表示他有自知之明,就是为了过过当官的瘾,也为了真正报答乡亲们,就表示自己只选副队长。
这一来二去的骚扰下,众人也退了一步,表示同意他当副队长。
同意投他票的族人本以为别人也不过是忽悠他,就算自己同意,队里有能耐的男人那么多,无论如何也轮不到他何小勇。
没成想这样的人不在少数,于是在选举当天的匿名投票下让他真成了副队长。
于是众人劝自己说当就当了吧,何小勇当了副队长一定可以改邪归正收收性子,未尝不是个好事情。
但是当了副队长的他自以为有了点权力,行事更加肆无忌惮起来。
很多藏在心中的事情终于可以做了,越来越大胆放肆。
何小勇喜欢吃肉,尤其是骨豕腰腹上的脂肪,那雪白的油腻总是让他陶醉不已,因此每天都早早去大食堂翘首以盼。
可是肉不够吃啊,每个人的配额是维持大半饱的,不是吃撑的。
不满足的何小勇开始打起队内族人们的主意。
知道族人不会平白无故给他吃肉,于是他思来想去想到一个好办法:
打着借肉食的名义换肉,去借肥肉还瘦肉,顺便掺点水骗重量。
这样名义上他既还了欠的肉,还嫖到更多的肥肉。
为了顺利实施心中的计划,他找上了队内老实著称的布纳大娘一家。
布纳大娘一家一共有三个人,男人在守卫团,因此白天常常不在家,而且沉默寡言,因此表现得憨厚老实。儿子也是十五六岁的年龄,主动申请加入狩猎团,目前也是早出晚归在团里训练。
只有布纳大娘一个人每天在屋里操持家务。
何小勇于是挑着男人儿子都不在的时候,雷打不动死皮赖脸地打扰,表示饿得很想借点肉。
布纳大娘哪见过这种骗局,甚至好心地给他煮了几顿肉吃。
吃饱的何小勇死性不改,没有一点变心的想法,继续不定时过来骚扰。
一两顿吃肉还行,可是架不住天天给他白嫖。
于是布纳大娘表示孩子你年纪也不小了,要学会主动加入猎人团或者守卫团用劳动换取更多食物。
可是何小勇似乎没有听到,在多次无果之后表示大娘你借我点肉吃,第二天发食物了就还回去。
可以说何小勇把人心算的死死的,这一让步布纳大娘也跟着让步,表示只要不来蹭饭就可以,想着不过是把存粮寄存在对方家里,第二日也能还回来。
第二天他果然来还肉食了,布纳大娘也没仔细看表示有借有还再借不难。
直到何小勇赶忙告退之后清点,才发现问题不对劲。
还来的肉肥肉少瘦肉多,这油味一下子少了一些,加上何小勇偷偷注水,实际上还来的肉也轻了一点。
可是大娘本就胆子小又善良,不愿意拿这种事弄得满城风雨,最后忍了下来,只不过后面坚决不再借肉给对方。
见到布纳大娘不再同意借肉,何小勇把主意放在了其他几个老实人家庭里,于是照猫画虎,同样白嫖了不少肥肉,吃了个爽。
这些家庭也是忍了下来,望向何小勇的表情冷漠很多。
……
听完张火平娓娓道来事情的全貌,盖光澜沉默了一会儿,面无表情:“你去把何小勇还有被他骗的家庭代表喊过来。”
盖光澜心中基本相信了对方的描述,这件事解释的很细节,只不过听起来有些离谱。
这个时代,怎么还有这种不识大体的人活着?
难不成部族已经实现gc主义了吗?
那个叫何小勇的少年难道不知道这样做只会让他自绝于7队吗?
到时候遇到急事难事,还有谁会帮他?
只不过以他的经验来看,有时候事情越离谱,越可能是真相。
前世地球离谱的新闻还少么。
比如男子吃炭锅一氧化碳中毒晕倒,出门透气被误认为喝醉酒又被扶回屋内。
某人开车撞人后打电话求助妹夫,谁知撞的就是妹夫。
女子花四万购买去白发项目,五个疗程后发现方法是拔光。
……
他庆幸自己有现代生活的经历,复杂的社会事件早就给他打下厚厚的心理基础。
但是这件事情一定要严肃从重处理!
这种利用自身年少弱小的外在形象,利用邻居朋友的信任,去进行诈骗胁迫的行为必须发现一起查处一起,还要严格处理,做到震慑一批,化解一群。
虽说部族因为困难反而让族人们同心戮力,但人性总是有自私、贪念等负面情绪,加上生活不易,总有人铤而走险,这是解决不完的。
只能用案例宣传来强化人们心中违法必受处置的观念,尽可能的减少类似事件发生。
要知道部族还是善良淳朴的族人占大头,好人可不能被欺负。
作为族长,他就得率先垂范。
等待了半个小时左右,张火平就拎着一个个子中等,手忙脚乱的少年走了进来,身后是五位紧张拘束的大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