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准提道人上了山岭,大声喊道:“请孔宣回应!”不久,孔宣走出军营,看到一个神秘的道人。如何辨认?有以下的诗为证:
他身穿道袍,手持树枝。在八德池边经常宣讲道法,在七宝林下传授三乘法门。他头上常挂着舍利子,手中能书写消灭文经。他飘然如真正的道士,风姿秀丽实在奇妙。他修炼出了西方的胜境,获得永生,远离尘世的污染。他的莲花法身无穷奇妙,是西方的首领大仙。
孔宣见到准提道人,询问:“这位道友有名字吗?”道人回答:“我是准提道人,我与你有缘,特地前来邀请你一同前往西方的极乐世界,传授三乘大法,通达正果,获得金刚不坏之身。为什么还要卷入这场杀戮呢?”孔宣大笑:“你这是胡言乱语,再来迷惑我!”道人继续说:“请听我说,我看到你有歌来证明我的话:
修行完成后应该沐浴净身,炼化本性合乎天真。
当开悟于子方能够成道,守住九戒三皈从新开始。
脱离羽毛飞向极乐世界,超越了尘埃束缚,养育百神。
洗净一切污垢,回归本初状态,获得不坏之身。”
孔宣听后勃然大怒,挥刀朝道人砍去,准提道人用七宝妙树一刷,将孔宣的大杆刀挡开。孔宣急忙拿出金鞭,再度攻击准提道人,但道人又用七宝妙树挡开了孔宣的鞭子。孔宣最终只剩下两只空手,心急如焚,于是释放了五色神光,将准提道人震飞出去。燃灯看到神光将准提道人震飞,不禁大吃一惊。突然,孔宣释放神光的地方,出现了一尊圣像,拥有十八只手和二十四个头,手持定璎珞伞盖、花罐、鱼肠等各种宝物,如神杵、宝锉、金铃、金弓、银戟、幡旗等。准提道人做了一首偈语:
宝焰金光映日明,西方妙法最微精。
千千璎珞无穷妙,万万祥光逐次生。
加持神杵人罕见,七宝林中岂易行。
今番同赴莲台会,此日方知大道成。
接着,准提道人将孔宣用丝带勒住颈下,放置了加持宝杵在他身上,然后说:“道友,请现出原形!”顷刻之间,孔宣变成了一只红孔雀。准提道人坐在孔雀身上,缓缓下山,进入子牙的大营。准提道人说:“我不再前来了。”即将离别子牙。子牙说:“老师的法力无边。孔宣掌管我许多门人和将领,我不知道该放置他们在哪里?”准提问孔宣:“道友今天已经获得正果,应该还给子牙门下的门人和将领。”红孔雀答应道:“他们都在行营里。”准提告诉子牙后,和孔雀告别,然后将孔雀扑倒在地,孔雀瞬间展翅飞翔,伴随着五色祥云和紫雾,直奔西方而去。
接着,子牙带领韦护、陆压等将领,前去孔宣的军营招降士兵。士兵们见到没有领袖,都愿意投降,子牙答应了他们,并将他们带到后营。门人们走出来,到主营向子牙和燃灯表示感谢。第二天,崇黑虎等回到了崇城,燃灯、陆压也各自返回山中,而杨戬则继续运粮。子牙下令催促人马前进,大军越过了金鸡岭,一路上静悄悄的。兵士们到达了汜水关,侦察军报告给子牙,他下令安营在关下扎营。情况如下:
安营的地点地势优越,寨背
靠孤山。南方是朱雀,北方是玄武,东边是青龙,西边是白虎。提前通报小校挥动金铃,传令小哨鼓鸣。依山依水筑起行营,秘密埋伏强力百步弩。子牙坐在帐中,委派佥哪吒为前哨,南宫适负责后方,兵士们停留三天。
汜水关的韩荣听说孔宣失利,周军又来到关下,他和其他将领上城,看到子牙的军队整装待发。情况如下:
一片浓烈的杀气,摆放着一支铁马队伍;五彩旗帜飘扬,列成了千旗红旗和红帜。画战斧密密麻麻,如同摆放了数百万大小水晶盘;兵器锋利,就像排列着数千把不同粗细的冰雪刀剑。隐约传来号角声,仿佛东海老龙的吟唱声;铃铛声响,犹如房檐前的铁马奔驰声。长弓箭头刚刚升起,短弩如同飞翔的野鸭。锦帐营地被密密麻麻地铺满,旗帜彩带就像层层云彩。道士和儒生们都穿着玉虚门的服饰,红袍金带的则都是走马先锋。这就是:子牙领导的军队准备东进,战斗日渐临近,我武维扬,我们已经就位。
韩荣看到子牙的大营上挂满了大红旗,心中生疑。他下城来到银安殿,与众将官商讨对策。他命令一名官员前往朝歌紧急报告情况,并同时部署城防措施。
与此同时,子牙坐在中军,有前行官哪吒前来请示:“敌军已经到达关下,应该迅速展开战斗。师叔,为何要保持兵力不战呢?”子牙回答:“不能如此。我现在已经分兵三路:一路去夺取佳梦关,一路去夺取青龙关。这两位总兵需要具备出色的才智和英雄气概,才能胜任此重任。我知道只有黄将军和洪将军适合。”两位将领上前,子牙说:“两位可以拈一根签,决定左右两路。”两位将领应允。子牙将两根签放在桌上,结果是黄飞虎选择了青龙关,洪锦选择了佳梦关。两位将领都佩戴上红色发簪,每路带领十万兵马。黄飞虎的先锋队包括邓九公、黄明、周纪、龙环、吴谦、黄飞豹、黄飞彪、黄天禄、黄天爵、黄天祥、太鸾、邓秀、赵升、孙焰红。他们选定吉日祭旗,前往青龙关。洪锦的先锋队包括季康、南宫适、苏护、苏全忠、辛免、太颠、闳夭、祁恭、尹籍,也分兵十万,前往佳梦关。
离开了汜水关,两路军队浩浩荡荡,士兵们鼓噪喧嚷,士气高涨。经过了一些险峻的山水地带、县城和州府,哨马报告中军:“已经抵达佳梦关。”洪锦下令安营,建立了大型军营,三军高呼士气昂扬。洪锦升帐,众将前来参拜。洪锦说:“百里行军不战已经使士兵疲惫不堪。等到明天,谁愿意去争取关口?”季康应声道:“我愿意。”洪锦答应了他。
第二天,季康骑马提刀来到关口,挑战敌军。佳梦关的守将胡升、胡雷、徐坤、胡云鹏正在商讨对策,突然有哨马奔入帅府:“报告总兵,周军派遣将领前来请求战斗。”胡升询问:“谁愿意出战对付周将领?”徐坤当即应命,全副甲胄走了出来。季康一看到徐坤,大声说道:“徐坤,今天世界将属于周主,你为何还要违背天命而硬战?”徐坤大骂:“叛逆之徒!你以为你只是个使者,就敢夸口大话!”
两马交战,进行了五十多个回合。季康口中念念有词,突然头顶上冒出一股黑烟,黑烟中出现了一只狗头。正在激烈战斗之际,徐坤被这只狗咬住了脸,他毫无准备,根本无法抵挡,结果季康举刀挥向徐坤,砍下了他的头颅,获得胜利,掌握了胜利的大旗,然后返回军营报功。不再赘述。
接着,哨马传来消息,汇报给胡升,说徐坤失利丧生。胡升心情沉重。第二天,又有报告:“有周将前来请求战斗。”胡升命令胡云鹏出战。胡云鹏应命,骑马提斧,出关迎战。报马告诉中军,有南宫适前来挑战。胡云鹏大声呼喊:“南宫适,慢慢来吧!”胡云鹏手持刀,迎面而上,南宫适也手持刀,迎面而来。两马相交,双刀齐举,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战斗。这场战斗如何,有以下的诗来形容:
两位将领凶猛,难以分胜负,就像两位棋手遇到了劲敌。他们来来回回,手不停歇,每一招都力争
胜负。一个是为了保卫国王而舍身殉国,一个是为了开疆拓土而保全性命。两人在生前结下了深重的冤仇,最后两虎相斗,其中一方负伤而获胜利。
南宫适与胡雷交战了三四十回合,南宫适出现了一个破绽,胡雷用力一刀砍中南宫适的怀中,马头相撞,南宫适让过刀,伸开手抓住胡雷,将其活捉,然后带着他来到军前,在辕门下下马,径直前往中军上报胜利。洪锦下令将胡雷推过来,当胡雷被众士兵推至帐前时,他站着并没有跪下。洪锦说:“既然被擒获,何必抗拒?”胡雷大骂道:“背叛国家的反贼!你不思念国家的大恩,反而协助邪恶,真是一头猪狗!”洪锦大怒,下令:“推出去,立即斩首报功!”胡雷立刻被推出了辕门,不一会儿就被斩首。
洪锦和南宫适刚刚庆功,就有报告说:“胡雷又来请求战斗。”洪锦大怒,下令:“把报信的官员斩了!为什么报告不清楚?”身边的人马上将报信的官员绑了出来。报信的官员大声呼喊:“我冤枉!”洪锦命令将他推回去,然后询问:“你报告不清楚,按理应该斩首,为什么说自己冤枉?”报信的官员说:“老爷,小人怎敢报告不清楚?外面的确是胡雷。”南宫适说:“等我离开营地,就知道真相了。”洪锦陷入沉思和惊讶之中。不一会儿,南宫适再次骑马出营,果然是胡雷。南宫适大骂:“妖人,你怎敢用邪术来迷惑我们?不要逃!”他挥刀舞马,两位将领再次交战。然而,胡雷的实力明显不如南宫适,不到三十回合,他再次被南宫适擒获,下马并且被俘虏,然后南宫适掌鼓进营,前来见洪锦。洪锦非常高兴,将胡雷推到军前。洪锦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于是众将纷纷议论纷纷,搞得后方的军营一片混乱。龙吉公主前来中军帐篷,询问原因,洪锦将胡雷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龙吉公主命令将胡雷推到帐前,令他站起来,公主笑着说:“这只是小巫见大巫,怎么会有难度呢!”然后她扎开胡雷的头发,取出一根三寸五分的乾坤针,插在胡雷的泥丸宫钉下,立刻将他斩首。公主说:“这是替身法,没什么了不起!”事实上,子牙难免要面临这场麻烦。
接着,洪锦斩了胡雷,下令在辕门竖起成汤的旗帜。有报马传来消息,说:“总兵,二爷阵亡,辕门传来号令。”胡升大吃一惊:“我的弟弟不听我的劝告,所以丧命于洪锦之手,看来汤文武不足以稳住天下各诸侯的心。命令中军官员准备好投降的文书,准备献出关寨,以拯救受苦的百姓。”不一会儿,左右便整理好了降书,只等派人交给敌方。
洪锦正和众将庆功的时候,忽然有报告说:“佳梦关派官员前来投降。”洪锦传令:“让他进来。”不久,派官来到前面,呈上降书给洪锦,洪锦展开看了看,然后重赏那名官员:“我还来不及回信,明天早上就进关,安抚百姓。”派官回关,告诉胡升:“洪总兵答应了我们的投降,明天早上就会进关。”胡升命令左右竖起周家的旗帜在佳梦关上,整理好户口簿,收集仓库的金银粮食,准备好明天交出。
正在准备的时候,忽然有报告说:“府外来了一位穿红衣服的道姑,想要见老爷。”胡升感到疑惑,传令请她进来。不久,一位穿红衣服的道姑从正门进来,看上去凶神恶煞,腰间系着水火绦,走
到殿前拜倒在地。胡升走上前行礼,问道:“师父,您来此有何见教?”道姑说:“我是丘鸣山的火灵圣母。你弟弟胡雷是我的徒弟,因被洪锦杀害,我特地下山为他复仇而来。你们是亲兄弟,却不思念手足之情,君臣之义,反而背叛了自己人,和仇敌站在一起,真是可恶!”胡升听了这番话,忙跪下请罪,口称:“师父,弟子实在不知情况,有失迎迓之意,希望您原谅。我并不是背叛,只是因为兵力薄弱,才智有限,难以胜任此职。再者,天下大势已经朝思暮想归顺周王,即使守住这里,最终也会被别人夺走,只是让百姓日夜受苦罢了。我只是不得已而降,是为了拯救这一郡的百姓,绝非因贪生怕死。”火灵圣母说:“这也罢了。既然我下山来,就要替他复仇,你可以继续在城上竖起成汤的旗帜,我会有应对之法。”胡升别无他法,只能重新竖起成汤的旗帜。
洪锦正在准备明天进攻关城,突然有信马来报告:“佳梦关依然悬挂着成汤旗号。”洪锦大怒:“这个人竟然如此反复,戏弄我们。等明天将他碎尸万段,以泄此怨!”说到这里,火灵圣母询问胡升:“关城中有多少人马?”胡升回答:“马步军士有三万人。”圣母说:“你选出三千人,让他们从事训练,我需要他们。”于是,胡升选了三千个身材高大的汉子。圣母命令这三千人穿着鲜红色的衣服,赤脚披散发,背上贴着红色纸制的葫芦,脚心上写有“风火”符印,一手拿刀,一手执幡,然后开始训练。不再赘述。
第二天,洪锦命令苏全忠前去挑战关城,胡升则挂上“免战牌”。全忠只好暂时回营,回见洪锦说:“胡升挂上‘免战’牌,我只得暂时回来。”洪锦愤怒不已,而此刻,火灵圣母正在训练她的人马,直到过去了十七天才让他们练得娴熟。那天,火灵圣母下令升关,解除了“免战牌”,一声炮响,关城中的军队纷纷出动。火灵圣母骑着金眼驼,她的炼制火龙兵隐藏在后面,然后命令胡升去前面挑战。胡升得令,率领军队来到关城前,准备让洪锦出来回应挑战。
有探马报告说:“关城上有胡升前来挑战。”洪锦听到后,上马提刀,带着左右将领走出军营。一见到胡升,他大声骂道:“叛徒!反复无常,真是卑鄙小人!竟敢来戏耍我们!”然后他纵马挥刀冲了过来。胡升还没来得及还手,突然看到火灵圣母催动金眼驼,拿着两口太阿剑,大喊:“洪锦,不要逃!我来了!”洪锦仔细看清楚,发现道姑和她的坐骑仿佛一团火光滚过来。洪锦问道:“来者是谁?”圣母回答:“我是丘鸣山的火灵圣母。你敢杀死我的门下胡雷,我特地前来复仇!你最好速速下马受死,别等我发怒,否则会波及到这十万生灵无一幸免。”说完,她挥动太阿剑飞向洪锦。洪锦急忙挥舞手中的大杆刀,试图用旗门遁术躲开,但不知道圣母头上戴着一顶金霞冠,冠上有一层淡黄色的包袱覆盖,火灵圣母将包袱挑开,露出了十五六丈高的金光,将火灵圣母笼罩其中。洪锦能看见火灵圣母,但火灵圣母看不见他,结果火灵圣母先将洪锦斩在了锁子连环甲上。洪锦发出一声惨叫,带着伤势逃离战场。火灵圣母鼓动三千火龙兵冲入大营。情势危急!火焰之威,实在难以形容,以下为赋诗证明:
炽炽烈焰腾空燃,威风无可匹敌。犹如火轮舞西东,煤炭般的碎片飞舞。这火非钻木取火,也非炼丹的火,不是天火,也不是野火,而是火灵圣母炼制的三昧火。三千火龙兵勇猛无比,风火符印合成五行。五行相生相化而成。肝属木,生火力旺,火力助其脾土平衡。脾土生金,金生水,水生木,相辅相成。这些生生相克的过程都是因为火的作用,火烧遍了整个天空,万物生机勃发。它烧倒了旗门,无人能挡,人们丢下了器械,逃命。尸体堆积如山,国家毁于一旦,空无一人。正如洪锦所受的灾难,连龙吉公主也陷入
了困境。
故事继续,洪锦带着伤势逃回大营,而火灵圣母带着三千火龙兵冲入了营地,势不可挡。三军士兵四处奔逃,相互踩踏,无数人丧生。龙吉公主在后营听到三军的呐喊声,匆忙上马拿起剑走出中军帐,看到洪锦正在逃命,但洪锦来不及告诉她关于金光的事情。龙吉公主看到火势凶猛,浓烟滚滚,正要念咒救火,却又看到一块金光冲了过来。她一时不知所措,急欲查看,却被火灵圣母举剑迎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