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子牙和众将听说闻太师的行营势如风火,急忙前去。只见哪吒乘坐风火轮,手持火尖枪,杀了过来,闻太师匆忙骑上墨麒麟,挥鞭迎敌。黄天化自认英勇,手持两柄银锤,骑着玉麒麟前来支援,将闻太师困住。金吒和木吒挥舞宝剑前来协助作战,韩毒龙、薛恶虎各自持剑左右相互攻击。杀气四溢,兵刃闪烁。经过一夜的激烈战斗,可见其激烈程度,有诗为证:
黄昏时军队到来,黑夜里敌军临近。
黄昏时,军队冲破队伍难以支撑;黑夜降临,军队撞倒栅栏难以建立。
马听到金鼓声,惊慌地乱跑;士兵听到喊杀声喧哗,难以辨认友敌。
刀枪乱刺,不知敌我;将士相遇,难以分清方向。
闹得像猛虎劫营一样,像欢快的龙踏营军。
鸣金小校,擂鼓儿郎。鸣金小校,眼睛被灰尘弄得难以睁开;
擂鼓儿郎,手忙脚乱地敲击鼓。
一开始,双方士气高昂;随后,胜负难分,难分胜负。
失败的士兵像中箭的鸟,见到曲木就高飞;胜利的士兵像猛虎登山,冲破群羊。
拿刀的士兵互相拖拉;遇到斧头的,头破身分;
挡住剑的,砍开铠甲;中枪的,腹部流血。
人挤人,相互践踏;马碰马,尸体遍布。
受伤的士兵呼天抢地;被箭射中的年轻人,呻吟不已。
丢弃金鼓,旌旗倒地;烧毁粮草,四周通红。
他们只知道奉命征战,却没有想到会损失如此惨重。
愁云笼罩着九重天,满地都是尸体,情况真是悲惨。
话说子牙袭击闻太师的行营,哪吒等人将闻太师围困在垓心。黄飞虎父子冲向左营,与邓忠、张节展开激烈战斗,造成大规模伤亡。南宫适、辛甲等冲向右营,与辛环、陶荣交战,同样造成严重伤亡。整个夜晚都充斥着惨烈的战斗声,愁云密布。正在激烈战斗之际,杨戬率领部下突袭闻太师的后营,骑马挥动长枪,一直杀到粮草堆,点燃了火。火势浩大!有诗为证:
烈焰冲天势如虎,金蛇万道绕空中。
烟雾滚滚遮三千里,火焰烧毁了粮草,天降助力。
杨戬借助胸中的三昧真火,将粮草烧毁,照亮了整个天地。闻太师正在激战中,突然看到火势,大吃一惊,心想:“粮草被烧毁了,大营难以支持。”于是,他把金鞭当作枪,挡住剑的袭击,不再有心继续战斗。然后,他看到子牙骑马走近,子牙高举神鞭,祭起来,闻太师无法躲避,被神鞭击中,喷出了三四尺远的三昧火。太师放出墨麒麟绕圈逃跑,黄飞虎等人追赶不及。邓忠、张节看到中军失陷,只得护送闻太师逃离。南宫适等人追击辛环、陶荣。吉立、余庆见形势不利,只得溃退。辛环则化身为肉翅,在空中飞翔,护送闻太师撤退到岐山。不再叙述。
此时,终南山玉柱洞中的云中子正在碧游床
上,突然想起闻太师征伐西岐的事情,正值雷震子下山之际,他匆匆命令金霞童儿:“请你师兄过来。”童子不久就将雷震子请到碧游床前,他跪下行礼。云中子说:“徒弟,你去西岐见你的兄弟武王姬发,然后拜见你的师叔姜子牙,协助他伐纣,你将能立下功绩,赶快去吧。如果在路上遇到拥有肉翅的人,也可以立下功绩,那时我将传授你两翅玄功,以助周室。”这正是:两位仙杏将保佑天下安宁,确保周朝八百年的兴盛。
且说雷震子从洞中出来,展开风雷翅膀,脚踏天空,头朝下,两翅展开,顷刻间便飞过万里。可以通过以下赞述来证实这一点:
大雨燕山曾经出现,一声雷响显现无生。
终南山秘授先天诀,八卦炉边师训成。
七岁时曾与父亲相聚,返回山上学艺更加精明。
两个仙杏果分开坎位,两翅飞腾像满月圆。
洞府传来的黄金棍法,展开时云雾生起。
遵循师傅的指示离开玉柱后,方才看见旧有名声于岐山。
且说雷震子离开了终南山,用两翅夹紧,同时发出风雷之声,飞到了西岐山,远远地看见闻太师败兵而来。雷震子非常高兴:“正好碰到败兵,正好用心杀死他们一阵!”闻太师正在削减自己的锋芒,匆忙逃走,突然抬头,看见空中飞来一个人,脸色像靛青一样,发色如同朱砂,上下长着獠牙,看起来十分凶恶。闻太师喊道:“辛环!你看前面飞来一个人,非常凶恶,你要小心谨慎!”话还未说完,雷震子大喊:“我来了!”举起棍子就打。辛环挥舞着锤子硬挡。空中四翅翻腾,锤子和棍子相碰发出响亮声音。雷震子是仙人所传的棍法,辛环是英雄出身。可以通过以下方式看出:
四翅在空中翻飞,风雷声响亮地冲击。一个人杀气三千丈,另一个人灵光透过九重天。一个人肉身成正道,另一个人凡体受神封。一个人挥动棍子生出熊熊烈焰,另一个人挥动锤子展示英雄风采。平地上升起云彩,空中火焰凶猛。金棍发出明亮光芒,锤子运用熟练且功力强大。历来将军之间打斗,无法比拟空中转蓬。
话说雷震子中途一战,只杀得辛环挡不住,便转身朝岐山逃走。雷震子想道:“不必追赶。见了师叔和皇兄,他们料想他们还会来找我,迟早会遇到。”于是就去西岐城的相府。不再多述。
只见众人都在子牙府里报功,解救被困的营地,挫败闻太师的锋芒。子牙非常高兴,安慰诸将说:“今天的胜利,完全是因为你们的力量,是圣主社稷和百姓的福气。”众将答道:“武王非常得福,丞相有德政,才导致闻仲不明时务,损失了他的利益。”
正说着,突然报告说:“有一个童子求见。”子牙传令:“请他进来。”片刻后,雷震子进入府宅下拜,称呼:“师叔。”子牙问道:“你是哪座名山的弟子,现在来到这里?”雷震子回答道:“弟子是终南山玉柱洞云中子的门下学生,名叫雷震子。现在奉师命下山,一方面是为向师叔请功,另一方面是为见皇兄相会。”子牙问旁边站着的人:“你们认识他吗?”众人回答:“不认识。”雷震子说:“我七岁曾经救过文王出五关,我就是燕山的雷震子。”子牙这才恍然大悟,对将士们说:“这个人是先王曾经提起的,出五关时遇到的救援者雷震子。今天来到西岐,实乃当今之幸福,得到了这个异人。”于是引雷震子去见武王。
子牙来到皇城,有执掌殿门的官员禀告武王:“丞相等候谕令。”武王传令:“宣他进来。”子牙进入殿内行完礼节,禀告道:“大王,您的弟弟前来朝见。”武王问道:“我的弟弟是谁?”子牙回答道:“昔日先王在燕山所收留的雷震子,一直在终南山修炼,今天才归来。”武王便下令请他进来。雷震子进入内庭,倒身下拜,口称:“皇兄。”武王称呼:“弟弟啊,昔日先王曾提及你的功绩,勇救危难,再回终南山。今天相逢,真是幸运!”武王看到雷震子的相貌凶恶,不敢让他进入内庭,担心惊扰太姒等人。武王说:“相父(子牙)代表我向你表示敬意,相府会设宴款待你。”子牙说:“雷震子正在持斋,只需跟随臣子进相府,以便立功。”武王非常高兴。当时雷震子辞别武王回到相府,不再多述。
且说闻太师在岐山被击败后七十里,收拢残兵败马,建立营寨巡查,士兵损失两万余人。太师升起帐篷,长叹道:“从来举兵征战多年,未曾受到挫折。今日到了这里,失去良机,丧失了师兄们,实在令人痛恨!”心情极不愉快,自思无计可施,想调换将领,各自守卫据点。太师心怀忠诚,内心渴望即刻平定西地,他的心情才能得到宽慰。岂料现在失去了良机,受辱于此,只能焦急地展开眼界,长叹短叹。吉立上前启道:“太师不必担忧。何况在三山五岳之间,有不少道友,或请一两位,大事自然能够成功。”太师听到后说:“老夫忧心忡忡,心中乱糟糟,暂时忘却吧。”于是上帐分命邓、辛两位将领:“好好保守大营,我要离开了。”
太师乘坐墨麒麟,挥动风云角,那兽便升上了空中。正是:金鳌岛内邀仙友,封神榜上早标名。
故事说道,太师的墨麒麟可在天地间自由飞行,一瞬间就能跨越千里,有一天行至东海金鳌岛。太师观望大海和青山的幽静,不禁感叹道:“我只为国家的事务烦忧,承载先王留下的重任,何时能摆脱烦恼,静坐在蒲团上,参悟玄妙,闲看《黄庭经》一卷,任凤凰飞鸿如织般穿梭,有什么事能与我相比!”真是个美丽的海岛,拥有无尽奇景。怎么说呢,举个赞美的例子:
形势镇压着广阔的洋海,威严维护了宁静的瑶海。潮水涌动,银山之鱼如同进入洞穴一般,波浪翻滚,雪浪与海水相隔绝。山上有怪石,刻削的峭壁和奇特的山峰。丹岩上彩凤双鸣,崖壁前麒麟独自卧着。峰巅时听见锦鸾的啼鸣,石窟中不时看见龙的出入。林中有长寿的鹿与仙狐,树上栖息着灵性的玄鸟。奇异的草花常常不凋谢,青松和翠柏一直常青。仙桃常结出果实,修竹总是笼罩在云中。一条溪涧草蔓密布,四周的源堤呈现出新鲜的草色。正是:百川交汇成天柱,万劫无法动摇的大地之根。
话说太师到了金鳌岛,下了墨麒麟,看了一会儿,发现各处洞门紧闭,没有人影,不知道都去了哪里,寂静无声。太师沉吟片刻,自思:“不如去别的地方吧。”上了墨麒麟,于是离开了岛屿,后面有人喊道:“闻道兄,你去哪里?”太师回头,见来者是菡芝仙。忙上前行礼说:“道友你去哪里?”菡芝仙回答:“特地来见你。
金鳌岛的众道友前往白鹿岛练习阵图。前日申公豹前来邀请我们前往西岐帮助你。我目前正在八卦炉中炼制一物,功法尚未成熟,一旦完成就会立即赶来。众道友现在在白鹿岛,道兄,你可以迅速前去。”闻太师听到后非常高兴,便告别了菡芝仙,径直前往白鹿岛。他很快到达,只见众道人或是戴着一字巾、九扬巾,或是戴着鱼尾金冠、碧玉冠,或是梳着双抓髻,或是打扮成头陀,都在山坡上闲谈,没有聚集在一起。闻太师看到他们,大喊道:“诸位道友,你们都很自在啊!”众道人回头看到是闻太师,都站起身来迎接。其中有秦天君说道:“听说道兄要征伐西岐,前日申公豹在这里邀请我们帮助你,我们在这练习的十阵图已经完备了,正好道兄到来,真是千载难逢的幸事!”闻太师问道:“你们练习的那十阵是什么?”秦天君说道:“我们这十阵各有妙用,明天去西岐布置,其中变化无穷。”闻太师看完后说道:“为什么只有九位,缺少一位?”素天君说道:“金光圣母去白云岛练习她的金光阵,它的玄妙非常独特,所以我们少了一位。”董天君说道:“诸位,阵图都完备了吗?”众道人说道:“都完备了。”董天君说道:“既然完备了,我们就先去西岐吧。闻兄在此等金光圣母一同前来,你们意下如何?”闻太师说道:“既然诸位道兄如此雅爱,闻某感受到了荣光万万矣。此事非常妙。”九位道人向闻太师告别,借助水遁先去了岐山。怎么看,有这样的诗为证:
天下嬉游获得半月的功,忽来忽去任由东西。
仙家妙用无穷无尽,怎么能像凡夫驾驶彩虹那样呢?
不说九位道者前往岐山的事,到了行营里,闻太师坐在山坡上,倚着松树,不到片刻,只见正南方有五点斑豹驹上马骑着一个人,戴着鱼尾金冠,身穿大红八卦衣,腰系丝带,脚踏云履,背着一个包袱,挂着两把宝剑,像飞云一般飞速而来。看到白鹿岛前没有看见众人,只看见一位穿着红衣、三只眼睛、黄脸长胡子的道者,原来就是闻太师。金光圣母赶紧下下马,说:“闻兄你从哪里来?”两人互相行礼。金光圣母问:“九位道友去哪里了?”太师说:“他们先去了岐山,让我在这里等候同行。”两人非常高兴,一起上马,乘着云光前往岐山,霎时间就到了。到了行营,吉立带领众将迎接,与众道人见面。秦天君说:“西岐城在哪里?”闻太师说:“因为我前晚败兵,退至七十里处安营,这里就是岐山。”众人说:“我们要连夜起兵前去。”闻太师命邓忠带领前队起兵,整顿人马,一声炮响,杀向西岐城。安营之后,三军摆好阵势,大喊声传出。
子牙在相府,自从获得胜利后,与众将每天讨论天下大事,突然听到喊声,子牙说:“闻太师一定带来了援军。”旁边的杨戬回答说:“闻太师最近战败,离开了半个月。弟子听说此人是截教门下的,肯定会请一些邪门歪道的客人,我们必须小心防备。”子牙听后心生疑惑,便和哪吒、杨戬等人一起上城观看。行营里的情况与上次完全不同,子牙看到营中充满了愁云惨淡的气氛,冷雾弥漫,杀气腾腾,悲伤的风声切切。还有十多道黑气升腾至天空,笼罩着中军帐内。子牙看罢,十分惊讶,众弟子默默无言,只能下城入府,共同商量破敌之策,实在没有办法。
且说闻太师安了营,与十天君共议破西岐之策。袁天君曰:“吾闻姜子牙乃昆仑门下,想二教皈依,总是一理,如红尘杀伐,吾等不必动此念头。既练有十阵,我们先与他斗智,方显两教中玄妙。若要倚勇斗力,皆非我等道门所为。”闻太师曰:“道兄之言甚善。”次日,成汤营里炮声一响,布开阵势。闻太师乘墨麒麟,坐名请子牙答话。报马报进相府,子牙随调三军,摆出城来,幡分五色,众将轩昂。子牙坐四不相上,看成汤营里布成阵势,只见闻太师坐麒麟,执金鞭在前,后面有十位道者,好凶恶,脸分五色,青、黄、赤、白、黑,俱骑鹿而来。怎见得,有诗为证:
青丝上搭一纶巾,腹内玄机动万人。
无福成仙称道德,封神榜上列其身。
话说秦天君乘鹿上前,见子牙打稽首曰:“姜子牙请了!”子牙欠背躬身答曰:“道兄请了。不知列位道兄是那座名山?何处洞府?”秦天君曰:“吾乃金鳌岛炼气士秦完是也。汝乃昆仑门客,吾是截教门人,为何你倚道术欺侮吾教?甚非你我道家体面。”子牙答曰:“道友何以见得吾欺侮贵教?”秦完曰:“你将九龙岛魔家四人诛戮,岂非侮吾教?我等今下山与你见个雌雄。非是倚勇,吾等各以秘授略见功夫。吾等又不是凡夫俗子,恃强斗勇,皆非仙体。”秦完说罢,子牙曰:“道兄通明达显,普照四方,复始巡终,周流上下,原无二致。纣王无道,绝灭纪纲,王气黯然。西土仁君已现,当顺天时,莫迷己性。况鸣凤在岐山,应生圣贤之兆。从来有道克无道,有福摧无福,正能克邪,邪不能犯正。道兄幼访名师,深悟大道,岂可不明道理?”秦完曰:“据你所言,周为真命之主,纣王乃无道之君。吾等此来助纣灭周,便是不应天时。这也不在口中讲。姜子牙!吾在岛中曾练有十阵,摆与你过目。不必倚强,恐伤上帝好生之仁,累此无辜黎庶,智勇将士遭此劫运而縻烂其肌体也。不识子牙意下何如?”子牙曰:“道兄既有此意,姜尚岂敢违命。”
只见十位道者骑马回到营地,大约一个时辰的时间,十种阵法全部摆出。秦完再次来到阵前说道:“子牙啊,贫道的阵图已经摆好,请你细细品味。”子牙答道:“我领教了。”随即带着哪吒、黄天化、雷震子、杨戬这四位门人来观看阵法。闻太师在辕门口和其他十位道者一起看着子牙带来的四人,其中一个站在风火轮上提着火尖枪的是哪吒,坐在玉麒麟上的是黄天化,雷震子的相貌狰狞怪异,杨戬神态昂然。只见杨戬向秦天君说道:“我们来观看阵法,不能使用暗物、暗宝和暗算对付我们的师叔,这不是一个真正的大丈夫应该做的事情。”秦完笑着说:“你们不敢在早晨杀人,难道就敢在午时消失不见吗?又怎么可能会使用暗物伤害你们呢。”哪吒说道:“口头说没有证据,只有动手才能见真章。道者不要夸夸其谈。”四人固定住子牙,观看阵法。一阵之中,有一块牌被掀起,上面写着“天绝阵”,第二块写着“地烈阵”,第三块写着“风吼阵”,第四块写着“寒冰阵”,第五块写着“金光阵”,第六块写着“化血阵”,第七块写着“烈焰阵”,第八块写着“落魂阵”,第九块写着“红水阵”,第十块写着“红砂阵”。子牙看完之后,又回到阵前。秦天君问道:“子牙,你认识这些阵法吗?”子牙答道:“十种阵法我都了然于胸,已经知晓了。”袁天君问道:“能够破解吗?”子牙说:“既然我已经在道中,怎么会不能破解呢?”袁天君问:“何时能够破解?”子牙说:“这个阵法还没有完全布置好。
闻太师和其他道友返回营地。子牙进入城池,来到相府,心情十分忧愁!真是眉头紧锁,手无筹谋可施。杨戬在一旁说道:“师叔方才说能够破解这个阵法,其实可能吗?”子牙回答:“这个阵法是截教传承而来的,都是稀奇的幻术,阵法的名称也很罕见,怎么可能破解得了呢?”
不言子牙的烦恼。此刻说闻太师和其他十位道者进入营地,准备宴饮款待。在饮酒的间隙,闻太师问道:“道友们,这十种阵法有何奇妙之处,是否能够破除西岐之阵?”秦天君开始介绍十绝大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