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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州驿狐狸死妲己(1 / 1)


且说崇黑虎上前说道:“兄弟,大事已定,你应该快速整理行装,让爱送进朝歌,否则可能会有变故。我回去放令郎进城,我和家兄收兵回国,先向朝廷递交表章,以便向兄弟道歉。不要再有其他人议论,以免引起祸端。”苏护说:“感谢你的关心和西伯的德行,我怎能因爱一女子而自取灭亡呢?立即安排无疑,兄弟放心。只是我苏护只有这一个儿子,被令兄囚禁在军营,兄弟请快速放他进城,安抚老妻的期望,全家人感激不尽!”黑虎说:“兄弟请放心,我出去就立即放他来,不必担心。”两人互相致谢。

离开城池,行至崇侯虎的军营。两边有人报告:“启奏老爷,两位老爷已到了辕门。”侯虎急忙传令:“请进!”黑虎进入军营,在帐篷中坐下,侯虎说:“西伯侯姬昌非常可恶!现在我们众人坐视成败,不出兵。昨天派人给苏护送信,说他进城朝见贤王,至今未收到回复。自从你被擒后,我们每天派人打探,非常不安。如今得到你的回来,我无比欢喜!不知道苏护是否真的会向王朝谢罪?你从他那里来,一定知道苏护的真实意图,幸请详细告诉我。”

黑虎大声喊道:“长兄啊,想想我们兄弟俩,是从祖先相传的同胞兄弟,血脉相连六代。古语有言:‘一棵树上的果子,有酸有甜;一位母亲的子女,有愚蠢的也有聪明的。’长兄,请听我说:苏护背叛了,你恰好率军征伐,因此损兵折将。你在朝廷也是一位重要的诸侯,你不与朝廷做些好事,专门招降天子身边的奸臣,导致全国人民都怨恶你。五万的大军比不过一纸信件,苏护已答应进城向王朝谢罪,你损兵折将,难道不后悔吗?辱没了我们崇门!长兄,从今以后与你绝交,我黑虎再也不会理你!两边的人,把苏公子释放出来!”两边不敢违抗命令,释放了全忠,上去向黑虎表示感谢:“叔父的恩典,使小侄再次获得自由,无以为报!”崇黑虎说:“贤侄可以告诉令尊,让他快速整理朝王,不要耽搁。我会与他一同上书告知天子,以便你父子能够进朝谢罪。”全忠行礼道谢后,离开营地,上马回冀州,不再提及此事。

崇黑虎怒气冲天,带领着三千人马,骑上金睛兽,自己回到了曹州。

至于崇侯虎,愧状无法启齿,只得整理人马返回本国,同时上表请求宽恕。不再提及此事。

说到苏全忠进入了冀州,见到了父母,二人彼此感慰。护说:“姬伯之前的信件,真是救了我们苏氏灭门之祸。这份恩情,我怎能忘记!儿啊,君臣之义至为重要,君主命令臣死,臣就不能不死。我怎敢舍弃一个女子,自取失败和毁灭!现在只得让你妹子前往朝歌,向君主赎罪。你可掌管冀川地区,不得引起纷争扰民。我会在近日回来。”全忠恭敬地接受了父亲的吩咐。苏护随后进入房内,对妻子杨氏详细讲述了姬伯来信劝说他朝见君主的事情。杨氏放声大哭,苏护再三安慰。杨氏含泪说:“这个女孩儿生性柔弱,恐怕不懂得侍奉君主的礼节,反而会引起麻烦。”苏护说:“这个没办法,只能听命而已。”夫妻两人不知不觉感到十分伤感,整夜无眠。

次日,点集三千人马,五百个家将,整备马队,让妲己进行妆扮准备出发。妲己听到命令,泪如雨下,告别母亲和长兄,柔情蜜意地哭泣,娇媚动人,犹如笼罩在烟雾中的芍药,带着雨滴的梨花。母女怎能割舍?只见左右的侍儿苦劝,夫人悲哭进府中,小姐也含泪上车。全忠送到五里之后就返回了。苏护压后,保护着妲己前进。前方只见打着贵人旗帜,一路上勉强吃喝,上朝登紫陌,下暮践红尘。经过了一些绿杨古道,红杏园林;见到了啼鸦唤春的景象,杜鹃鸣叫的美景。在路途中已过了一两天,经过了逢州、过县,涉水登山。

到了傍晚,已经到了恩州。只见恩州驿的驿丞前来接待。护说:“驿丞,请收拾好厅堂,安置贵人。”驿丞说:“启禀老爷:这个驿站三年前曾发生过一次妖精事件,自那以后凡是过往的贵人都不在里面安歇。请让贵人在行营安顿下来,这样就能保证安全。不知老爷您的意愿如何?”苏护大声喝道:“天子的贵人岂会害怕什么邪魅之物?况且这里是驿站,怎能暂时住在行营之中!快去打扫驿站的厅堂和房间,不要拖延时间,以免惹祸!”驿丞忙命人整理厅堂和房间,准备铺设和清扫,一切完备整齐,然后去请贵人入住。苏护将妲己安置在后堂内,有五十名侍儿在左右服侍。三千人马都在驿站外围布防,五百个家将在驿站门口扎营。

苏护正在厅上坐着,点着蜡烛。他暗想:“刚才驿丞说这里有妖怪,这可是皇华的治所,人烟聚集之处,怎么可能有这种事情?不过也不可不防备。”他将一根豹尾鞭放在案桌旁,剔灯看兵书。只听恩州城内的鼓声初敲,已经过了一更。苏护还是放心不下,于是手提着铁鞭,悄悄走到后堂,检查左右的房间,确认侍儿和小姐都在安静地休息,才放心下来。然后又回到厅上继续看兵书,不知不觉已经过了两更。不一会儿三鼓将至,莫名其妙地,突然一阵风响,吹得人寒从骨,灯熄而又亮。

苏护被这阵诡异的风声吓得心惊胆战。正疑惑之际,忽然听到后堂的侍儿大声喊叫:“有妖怪来了!”

苏护听到有妖怪出现的消息,急忙提起手中的鞭子,冲进后堂。他左手拿着灯,右手拿着鞭子,转过大厅的背面,此时手中的灯火却被邪风吹灭了。苏护急忙转身返回大厅,紧急命令家将拿来灯火,再进入后堂,只见众侍儿惶恐不安。苏护急忙走到妲己的寝榻前,掀开帘幕,问道:“我的孩子,刚才有邪气侵入,你是否看见了?”妲己回答说:“父亲,孩儿在梦中听到侍儿大声喊叫‘有妖怪来了’,孩儿急于看去,但只看到灯光,没有看见什么妖怪。”护说:“感谢天地庇佑,没有吓到你,这就好了。”护又安慰女儿安心休息,自己则巡视四周,不敢安睡。

不知道此时回答的是一只千年狐狸,不是妲己的灵魂。刚才灯灭的时候,重新出厅取来灯火已经多久了,妲己的魂魄早已被狐狸吸走,已经死去很久,如今借着她的肉体转世,迷惑周围的人,终将导致纣王的覆灭。这是命运安排,不是人力所能为。

苏护心慌,整夜未曾合眠,“幸亏没有吓到贵人,多亏天地祖宗的庇佑。否则又将是欺瞒君王的罪行,如何解释?”等到天亮,离开了恩州驿,前往朝歌而来。

一路上早起行走,饥饿渴饮,行程已不止一日。渡过黄河,来到朝歌安营扎寨,苏护先派官员进城,用“脚色”方式通报武成王黄飞虎。飞虎见到苏护提交的进女赎罪文书,急忙派遣龙环出城,吩咐苏护将人马安营在城外,让护和女子一同进城,安排在金亭馆驿。当时权臣费仲和尤浑见苏护又没有先送礼物,叹道:“这个逆贼!他虽然献上女子来赎罪,天子的喜怒难测,凡事都需要我们两个人来装饰点缀,他的生死存亡完全掌握在我们之中。他竟然完全不理睬我们,真是可恶啊!”

不谈这两个人怀着怨恨,说说纣王在龙德殿上,有官员启驾:“费仲候旨。”天子命令传宣。只见费仲进朝,行过礼,俯伏禀告道:“如今苏护进献女子,已在都城等待陛下的裁决。”纣王听到禀告,大怒地说:“这个匹夫,当年他胆敢咄咄逼人,我本想会处以法律制裁,幸亏有你们劝谏才赦免他回国;谁知这个贼竟然在午门上写诗,嘲讽侮辱我,实在可恨。明天朝会上,我要依法治国,以惩罚欺君之罪!”费仲乘机上奏道:“天子的法律原本并不是为了天子自身,而是为了万民而制定的。如今叛逆之臣、贼子不除,这就是无法可循。无法的朝会,就是被天下所抛弃的。”王说:“你说得非常好。明天我自会有所陈述。”费仲之后退出。

第二天,天子登上殿堂,钟鼓齐鸣,文武官员侍立。

天子登上殿堂,百官朝贺结束。王说道:"有奏章的人出来,没有事情的可以散了。"话未说完,午门官报告:"冀州侯苏护等候旨意于午门,进女子来请求罪。"王下令:"传旨宣他进来。"苏护身穿犯官的服饰,没有戴冠冕,走到丹墀下俯伏,口称:"臣苏护,死罪!死罪!"王说:"冀州的苏护啊,你题写反叛的诗句在午门上,‘永不朝商’,还有崇侯虎奉命追问罪行时,你还拒敌天兵,伤害命官的将士。你有什么解释,现在又来朝见君王!"命令随侍官:"拿出午门的刽首来,依照国法行事!"话未说完,只见首相商容出来劝谏说:"苏护反商,理当受法惩治。但前日西伯侯姬昌有谕令苏护进女子赎罪,以此完成君臣之义。如今苏护既然尊重王法,进献女子赎罪,情有可原。而且陛下因不接纳女子而陷害他,如今他已进献女子又加罪,不符合陛下的本意。请陛下怜悯并赦免他。"纣王犹豫不决。费仲出来再劝奏道:"丞相所言,请陛下听从。还要宣召苏护的女子妲己进来见面。如果她容貌出众,礼仪得体,可以任用她,陛下便赦免苏护的罪行;如果她不符合圣意,可以直接将她处死于市曹,以正其罪。这样陛下就不会辜负臣民的信任了。"王说:"你说得有理。"看官,就因为费仲一番话,把成汤六百年的基业送给了别人。这里就不多说了。

只是纣王命令随侍官:"宣召妲己进来。"妲己走进了午门,经过九龙桥,来到九间殿滴水檐前,高举着牙笏,行礼并跪下,口称:"万岁!"纣王定睛细看,见妲己乌云叠鬓,杏脸桃腮,美如春山,柔美的腰身,美似海棠沐日之色,梨花带雨。丝毫不逊于天上的仙女在瑶池下,月宫的嫦娥离开玉阙。妲己启朱唇如一颗樱桃,舌尖上散发出美滋滋的和气;转动秋波如双弯凤眼,眼角中闪烁着各种娇媚的风情。口称:"犯臣女妲己,愿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就这几句话,让纣王魂飞天外,魄散九霄,骨软筋酥,耳热眼跳,不知如何是好。

当时纣王站起来,命令:"美人请起。"又吩咐宫妃们:"引领妲己进寿仙宫,等待朕自己回宫。"匆忙命当驾官传旨:"赦免苏护及其全家,无罪释放,听从朕的命令:恢复他的原职,增加国家封赐,每月加俸二千石,举行显庆殿三日的宴会,让所有百官首相庆贺皇亲,喜宴为期三日。文官两员,武官三员送他回归故地。"苏护谢恩。两班文武看到天子对妲己如此宠爱,都心生不满之情,但天子起驾回宫,无人能劝谏,只得一同前往显庆殿陪宴。

不再说苏护进女皆归。天子和妲己在寿仙宫宴乐,当夜发生关系,恩爱如胶如漆。自从纣王迎娶妲己之后,朝朝宴乐,夜夜欢娱,朝政荒废,奏章杂乱。有臣子上书谏言,纣王将其视为儿戏。日夜纵情放荡,不知不觉时间流逝,已经是二月不曾设朝,只在寿仙宫与妲己共宴乐。天下的诸侯八百镇,多少文书堆积如山,无法与君相见,怎么能下达各自的命令呢?眼见天下大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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