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时两个人把中午剩的菜热了热,黎鱼下厨,又做了碗热腾腾的鱼汤。
池明渊盛好饭,又打了点鱼汤尝了一口。
“怎么样?”黎鱼一脸讨好的问。
“嗯,这碗鱼汤证明了一件事。”池明渊故意吊她胃口。
“证明了什么?”
“证明你很爱吃醋。黎鱼,你是个醋包子。”池明渊爽朗的大笑。
啊?他是什么意思?是自己的醋放得太多了吗?
黎鱼赶紧给自己也打了一点,端着小碗浅浅的尝了一口。
好酸,果然是够酸的。
她瞬间不好意思起来,漾着红红的小脸,小声道:“要不我再去加点水调和一下?”
“不用,就这样喝吧,再煮鱼就稀巴烂了,鱼不酸你多吃点鱼,汤我来喝,其实我也挺爱吃‘醋’的。”他说话吊儿郎当的,半真半假的感觉,黎鱼知道他又在调侃,但自己没做好事,也没脸反驳,只听话地“嗯”了一声。
黎鱼开始很认真地吃鱼,她拿着筷子一点一点的刮着鱼肉,直到那小鱼只剩下鱼头跟完整的鱼刺。
池明渊看着那被刮得干干净净的小鱼,惊讶的张大了嘴。
“黎鱼,你好像一只猫。”他笑道。
黎鱼有些不好意思,她从小就喜欢这样吃鱼,把鱼肉吃完后鱼刺完完整整的,像一件艺术品。
而池明渊也没有食言,真的把那些酸不啦叽的鱼汤全喝了下去。
两个人吃完饭后看了会书,但因为昨晚两人都没休息好,才晚上八点半,便都有了困意。
池明渊给黎鱼烧了水,让她先去洗个澡,自己在房间里整理床铺,等到黎鱼洗完澡出来时,他已经把床铺整理得整整齐齐,房间里还搬来了风扇,并且点好了蚊香。
他站在床头轻抿唇角,看着她湿哒哒的秀发和红彤彤的脸,眼里全是戏谑的笑。
他说:“新房已经铺好了,该洞房了黎鱼。”
黎鱼被吓了一大跳,她微张着嘴,全身紧绷着,僵直的身子像一个断线的木偶。
“怎么,不愿意吗?我可是……期待很久了。”池明渊慢慢朝她走过来,越来越近。黎鱼憋着呼吸,但憋得太久,似是快要喘不过气。
她做好了准备,要是他真敢乱来,她一定,狠命地揍他。
她是喜欢他没错,可是她还那么小,她没想过要跟他怎样。而留在他家里也只是权宜之计,并不代表她应允了他些什么。
他如果真心喜欢她,就应该尊重她,而不是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也不该做这些动作,他这个样子,真的很像一个油里油气的二溜子。
他终于走到了她身边,狡黠的眸子在她身上四处扫荡,像是在调情。黎鱼有些受不住,正想出手揍人的时候,他却快速绕过她走到门边,大笑着拉开了门。
门外传来了池明渊肆无忌惮的笑声,计策得逞,他笑得像个谋害忠良的奸臣。
黎鱼气极,走到门边大骂了一声“傻逼”,然后迅速关上了门。
真是个地痞、无赖、老流氓、大坏蛋。她腹诽道。
池明渊去曾叔家借吹风机,黎鱼刚洗完澡,头发还湿哒哒的,睡觉前必须得吹干。
因为只有他跟外公住,他家并没有吹风机。都是男的嘛,头发都短短的,风一吹立马就能干。
他想着刚刚那一幕,愈发觉得黎鱼可爱。那要跟人拼命的架试,很像一只做好准备要跟人大战一场的……公鸡,不不不,母鸡。
他能想象他若是真的动了歪心思不知道要被她揍成什么样子。
不过那家伙还是小看他了,他是很喜欢她,但他是个人,不是个禽兽,在她嫁给他之前他不会对她做什么。他那么宝贝她,怎么舍得让她现在受那些伤害。
不过也怪他自己,死不正经惹人嫌,池明渊想象着她现在的样子,肯定跺着脚在骂他“流氓、地痞、无赖、大坏蛋!”
他越想越好笑,笑得整个身子都在剧烈颤抖。
终于到了曾叔家,他赶紧收敛笑意,一脸正经地敲开了他家的门。
曾叔一家正在看电视,见他进来,曾叔把他拉到了卧房里去。
这还是池明渊第一次进人家卧房,他有些不自在,搞不懂曾叔神神秘秘的是想做什么。
“小渊啊,今天把叫你进来,是有些事想跟你说。”曾叔吸了口烟,享受般地吐出烟圈,有些难言地道:“就是那个小鱼,今年应该还只有十六七岁吧?”
“嗯,16岁多了。”池明渊答道,他有些好奇,不知道他问这个做什么。
“16岁吗,那就是还没成年。你婶子让我跟你说说,有些事吧,能不做的现在还是不能做。就好比一个果子,还没成熟,你硬把它摘下来吃了,滋味也不会太好,你明白不?”
“叔,您说什么呢?”池明渊尴尬得脚趾头都能扣出三室一厅,他神神秘秘地把他叫来,他以为有什么大事,却原来,原来是说这个。
他那厚脸皮上难得的见了血色,讪讪地道:“叔,您放心,我一根手指头都不会碰她的。”
“那就好,那就好。小鱼那小姑娘挺好的,是该好好尊重别人。原先我怕你心里没数,毕竟男人吗,有些冲动很正常,你心里有底就好。”
能不说了吗?池明渊心想。他虽然是一个男人,但也不过是一个十七岁的小处男,跟人谈论这个话题还是觉得很不好意思。他想早点结束这个话题,只好赶紧点明来意道:“叔,我是过来借吹风机的,黎鱼刚洗完头发湿哒哒的,她吹干了好睡觉。”
“好好好,你等我一下,我现在就去给你拿。”曾叔赶紧起身,穿着拖鞋去找吹风机。
池明渊重重地松了口气,用手轻拍了下自己滚烫的脸。
得了,刚刚嘴欠调戏人家小姑娘来着,这下好了,这么快都报应到自己身上了。
果然是“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呀,他悻悻地想。